四周很安靜。
從吳翔離開已經大半個小時。
在這樣情況下,吳翔沒有再回來的理由。
而這裡的訓練和在特種兵時最大的區別就是,部隊強調團結精神,這裡從來都是自己顧自己,只要能夠完成下達的任務,一切都是浮雲。哪怕出賣隊友也變得理所當然。
她還是不適合這裡的訓練的,至少,她一直認為夥伴很重要!
強忍著腰間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努力讓自己站起來,她不可能讓自己在這裡等死,也不可能呆到這次演習結束等候救援,她有感覺,這次的演習如果順利完成,她就可以順利的從這個如惡魔島一般的地方出去!
她其實受夠了。
早就受夠了!
望著高高的斜坡,宋臻淺咬了咬牙,準備摸索著往上爬。
突然,山坡上響起什麼東西滾落的聲音,她往後退了好幾步,以防那個「東西」誤傷到自己。
「哎喲,痛死我了!」那個「東西」停下來之後,就開始呻吟。
宋臻淺看著吳翔,就算漆黑的夜晚看不清楚,依然能夠第一時間感覺到,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就是半個小時前離開的吳翔。
他強忍著痛,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小遙,我找到了。」
他揚著手中的藿香薊,「因為天氣太黑,我只能靠嗅覺,所以花費了點時間,還好法克斯說過,一般哪些地方容易生長,要不然找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一邊說著,一邊還在呻吟剛剛摔下來的疼痛。
第一次,在重生到歐遙身上,有了一種叫做「感動」的感情。
宋臻淺舔了舔有些發白的嘴唇,強忍著內心隱約的情緒,「謝謝。」
「不用謝,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吳翔誠懇的說著。手一直摩擦著自己的屁股,似乎被摔得有些痛。
宋臻淺看著他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一笑,「為什麼不爬下來,非要用滾的方式。」
「我是覺得滾的話,比較快。我怕你受不了。對了,你傷到哪裡,要不要我幫忙。」
宋臻淺抿緊了唇。
吳翔很單純。
早就聽說過,智商天才,情商蠢才。
但,往往那些單純的人,最容易觸及到人性最純真的地方。
「那就麻煩你了。」宋臻淺把衣服掀到腰間以上,露出剛剛粗魯包紮過的傷口,「你知道怎麼用吧,藿香薊。」
「嗯。」吳翔猛點頭。
雖然光線不好,但是還是能夠看到面前女人纖柔的蠻腰,整個臉頓時爆紅,連耳根子都在發燒。
他從來沒有這麼接觸過女人,他把藿香薊在嘴裡嚼碎,吐出來放在手上,整個手掌微微發抖的伸向她受傷的傷口處,一直不敢挨著。
宋臻淺不知道吳翔在做什麼,拉過他的手,一下把嚼碎的藿香薊壓在她的傷口處,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她忍不住拉緊了吳翔的手,強壓住想要咆哮的衝動,她死命的咬著嘴唇,咬得嘴唇毫無血色。
吳翔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壓在歐遙的身上,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歐遙因為忍耐而微微顫抖的皮膚,還有她小手,用力抓住他手時的溫度。
他的心突然開始猛烈跳動,一直持續,不停不規則的跳動。
以前的他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他到底是怎麼了?!
宋臻淺慢慢鬆開了吳翔的手,那一瞬間高漲的疼痛得到稍微的緩解。
吳翔看著自己重獲自由的手掌,沒有了歐遙手心的溫度,為什麼他會有一絲的失落,心突然落空了一半,就像每次他想跟著秦哥出去,秦哥拒絕他時一樣的失落感。
「吳翔,幫我打個結。」突然的聲音拉回他的意識,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宋臻淺,不知道她剛剛說了什麼。
「幫我在這裡打個結。」宋臻淺重複。
吳翔連忙答應,利索的為她弄好。
法克斯交過他們一些簡單的自救方法和包紮技巧,恰好,吳翔就這個學得最好。
「小遙,你傷得這麼嚴重,我們就不要出去了,等演習結束了,法克斯來救援。」吳翔提議。
「不用。」宋臻淺一口回絕,「你不走就在這裡等著,我先走了。」
吳翔直直的看著面前的歐遙,在維也納莊園,歐遙一直都很冷漠,不愛親近人,唯獨對他,稍微親切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年齡相仿的原因,但不管怎樣,以他這麼多年對歐遙的了解,歐遙並不是一個這麼好強的人。
有些納悶,單純的他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你走我也走,我們一起。」
宋臻淺皺著眉頭看吳翔。
吳翔堅定的說著,「我們走吧,你受傷了,我背你上去。」
「我可以。」宋臻淺拒絕。
這點傷她還能忍受。
「哦,那我們走吧。」吳翔又有些失落。
總是感覺到失落,這種感覺,真不好!
吳翔搖了搖頭,和宋臻淺一起往山坡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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