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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一直記得曾經的事情。
宋臻淺站在傅司凌的墓前,看著那樣一個簡單的墓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但在記憶中的表情已經漸漸變得模糊。
她不想忘記他。
所以她要留在s市。
她不想忘記他。
所以,她選擇定期來看看。
旁邊站著蕭藍。
這是她跟著宋臻淺之後,第一次陪她出門。
她以為宋臻淺會讓她做點什麼,卻沒有想到,僅僅只是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而已,6、7年不見,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了,準確說,她一直都看不懂的,她曾自傲的以為,她就算身手不算太厲害,但是她有一個聰明的頭腦,她可以周旋在一堆大老爺們身邊,然後通過自己絕有的手段,生活得風生水起。
在基地時,仿若就是如此。
她可以聯絡基地其他人一起,一個一個利用到毫無價值。
但,自從關鍵一刻被面前這個女人擺了一道之後,她才恍惚明白,這個女人,城府並不是她想像的如此。
她太自以為是了。
蕭藍狠狠的抽了一支煙。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染起的菸癮,反正現在是怎麼戒都戒不掉了。
「走吧。」宋臻淺走過她身邊,淡淡的開口。
蕭藍把菸蒂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跟上她的腳步。
坐在宋臻淺的綠色悍馬里,看著宋臻淺認真開車的側臉,蕭藍不得不承認,這個自稱叫做宋臻淺而非歐遙的女人,確實很漂亮,就像當初給她第一眼時那種微妙的震撼一樣,她一直以為,漂亮的女人,並不適合那種地方。
所以,她對她的感覺,從第一眼開始,就不好!
「你對我很好奇?」宋臻淺平穩的開著車,眼睛都沒有斜的問道。
「只是覺得,這種車不適合你而已。」
「適合你嗎?」宋臻淺揚眉一揚。
蕭藍沒有說話,聳了聳肩。
「有時候,適不適合,只有自己試了才知道。」宋臻淺抿著唇,淡漠的說道。
蕭藍轉頭看著窗外,看著s市流離的風景。
很難想像,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還是回到了這個實習的國度。
「你對我的事情都不好奇的嗎?」安靜的車內,突然響起宋臻淺的聲音。
蕭藍一愣,她一直以為宋臻淺不會無聊到談論自己。
「沒什麼興趣。」
「真是冷漠啊。」宋臻淺嘆氣,「我一直以為,我身邊至少有了一個閨蜜。」
「閨蜜?」蕭藍看著她,「你確定你沒有用錯詞?」
宋臻淺微微拉出一抹淡笑,「當我沒說。」
小車內,瞬間陷入沉默,空間安靜得嚇人。
直到,那輛綠色的悍馬停在了一家俱樂部門口。
蕭藍下車,看著俱樂部門頭上懸掛著那幾個即使在半下午也依然閃爍著霓虹燈光的字體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兩下,臉色也瞬間黑了很多。
宋臻淺看了她一眼,沒在意,轉頭就看著站在不遠處熄滅菸蒂向她們走過來的辛仇,「挺準時的。」
「要不然你以為呢?」宋臻淺白了他一眼。
「我一直以為你去那個地方會比較久,果然女人還是心狠的,一次比一次時間短。」辛仇悠悠的感嘆,跟著宋臻淺走了進去。
宋臻淺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著辛仇,「你現在是不是太閒了,要不然我給易老申請一下,派去你非洲如何,那邊可是一塊肥肉等待開墾……」
辛仇摸了摸鼻子,「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呆在你身邊,方便你隨時,蹂躪。」
宋臻淺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往裡走去。
剛剛走進大廳,零星幾個人在忙著準備晚上的開業,大廳經理看著他們,連忙上前,「宋小姐,真是有失遠迎,他們已經在房間裡面等著了。」
宋臻淺微微點了點頭,隨著大廳經理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件金黃色的大門,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著他們時,和大廳經理交涉了兩秒,恭敬得為他們推開大門。
裡面坐著三個男人,看上去大腹便便,發了福的中老年人。
「這就是宋小姐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這麼年輕,還這麼……」一個目測50歲左右的男人突然停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說完,「漂亮。」
「蕭堂主過獎。」宋臻淺伸手,和他禮節性的握了一下。
都說蕭富饒好色,看他對自己這麼漫不經心,也似乎開始懷疑傳聞的可信度。
懷疑而已,宋臻淺還是笑臉盈盈的對著他,兩邊人各坐在一起,三對三,包房很安靜,不是璀璨的ktv,看上去像是一個商務套房。
「蕭堂主,小妹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約你見面卻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堂子上出了點事,誰不知道蕭堂主在s市的地位,確實是想要蕭堂主幫個忙。」宋臻淺直言,口氣誠懇。
蕭富饒的臉色似乎是千迴路轉,好半響才把視線頂固在宋臻淺的臉上,微微嘆了口氣,「宋小姐,就憑你乾爹易老在道上的名氣,我也是絕對不會推脫的,但是不是我不幫,在下是實在沒有那個能力。」
「蕭堂主都不問問小妹到底是想要你幫什麼忙,就那麼急著拒絕?」宋臻淺示意辛仇為她拿了一杯紅酒,漫不經心的喝著。
蕭富饒整個人一僵,臉色有些難看。
必定在道上混了幾十年,被面前這個小丫頭片子這麼一耍,老年有些掛不住,但還算有些世面,沒有隨即發火,壓下性子問道,「宋小姐請講。」
「這段時間我的場子被警方盯上,相信蕭堂主是知道的,我知道蕭堂主也不方便出面和警方協商,必定我們在道上的關係吧,說直白點也有那麼點利益衝突,但有一點我想蕭堂主也清楚得很,三角定理原則,只有三角形是最穩固的。」宋臻淺不緩不急的說著,「其他我也都不廢話了,只希望蕭堂主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在我那場子上出事的小弟,是何方神聖……」
「不用查了,那個人是我安排的。」一個男性嗓音突然出現在安靜的房間內。
金黃色的大門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唐突的出現,因為他們都是坐著的,所以那個男人,就顯得特別的高大,還特別的有存在感。
當然,她很清楚,他的強大的存在感,和他們坐著站著毫無關係。
宋臻淺的臉色不自覺的黑了一份,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減了下去。
「修哥。」三個男人齊齊的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他。
秦遠修擺了擺手,徑直的坐在剛剛蕭富饒坐著的地方,賀梓晉站在一邊的角落,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而那三個男人,依然規矩的站在那裡,然後習慣性的擦言觀色。
「沒什麼想問的?」秦遠修眉頭一揚,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整個房間的氣息更加的緊繃。
宋臻淺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我問了你就會回答嗎?」
秦遠修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她一個字。
宋臻淺低頭看了看腕錶上面的時間,她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了2分鐘,她真的覺得,浪費1秒鐘她都心疼。她起身,面無表情的直接往大門外走。
「你不問,永遠都不知道,我會不會回答。」身後,是秦遠修冷漠的聲音。
宋臻淺腳步停了下來。
其他人都看著她。
她緩緩的轉身,眼眸看著秦遠修,對視的雙眼,仿若風平浪靜,仿若波濤洶湧。一瞬間而已,她視線一轉,她看著蕭富饒,餘光看著蕭藍,「給你父親問個好吧。」
蕭藍整個人一怔。
蕭富饒也直直的看著宋臻淺,下一秒急忙說道,「修哥,我不知道我那不孝女什麼時候去了龍門,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急切的想要撇清關係。
蕭藍的嘴角突然冷漠的拉出一抹冰涼的弧度,「不用解釋了,我還不屑陷害你。」
蕭富饒看著她,眼神中難掩的怒氣。
蕭藍直接無視,大步走到秦遠修的面前。
「和他沒關係,我不想再為狼都幹事,就這麼簡單。」蕭藍直白的說道。
秦遠修眼眸一轉,「你確定你要用這樣的姿勢來對我說?!」
姿勢?!
蕭藍看著自己,不明所以。
就算她為狼都做事,但她幾乎沒有和秦遠修打過照面,所以,她不明白什麼姿勢。
倒是蕭富饒,連忙說道,「跪下!」
蕭藍瞬間釋然,原來,她現在是居高臨下的對他。
這個男人!
她的咬著唇,拳頭捏得緊緊的。
就當,最後還給那個老頭子的,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欠他任何一點點。
膝蓋處微微有些彎曲,宋臻淺一個前踢,猛地一下踢在蕭藍的膝蓋上,迫使她不自覺的後退了好幾步,她詫異的看著宋臻淺,看著她臉上,難得的怒氣。
說實在的,就算才相處幾天,她依稀也感覺到宋臻淺有些懶懶散散,仿若很多是很多人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能夠在這麼一瞬間激怒她,還真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龍門的人,從來不向任何人下跪。」宋臻淺冷冷的開口,「失禮了,秦遠修。」
「你確定你到了狼都的地盤,還可以怎麼來,怎麼離開?」秦遠修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宋臻淺,高大的身影瞬間把她籠罩。
所以說,秦遠修就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看別人?!
宋臻淺微眯著眼,捏緊的手指,已經開始泛白!(文學區-短篇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