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宸停下手中的動作,安靜的站在窗前,一動不動。他警惕的感受著屋內的一切,他感覺這一次停電,絕對不是偶然。
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而窗外雷電的轟鳴聲,雨水的擊打聲,卻顯得愈發的響亮,異常的詭異。
這時,一道粗大的閃電再一次襲來,照亮了屋內的一切。祁逸宸透過窗子看到了自己的身後,居然站著一個人。
「誰?」祁逸宸立刻回過神,冷聲問道。
可是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那剛才那個身影是怎麼回事?祁逸宸不禁皺眉。於是他決定先關上窗戶去找於秘書一同商議一下。
誰知,當他再次轉過身關窗的時候,窗戶中又閃現出了那個人影。
這次祁逸宸沒有立刻轉身,也沒有發出聲音。他安靜的站在那,眼睛一直瞄著窗戶中那道影子。他看到那個影子正一點一點的移向自己,眼看那人就要到達自己的身後。祁逸宸握緊拳頭,回身一個勾拳。
這一拳用了五分力,足夠將一個壯漢打暈。可是他卻失敗了,因為他的拳頭從身後的空氣中穿了過去。
沒人!
祁逸宸的心徹底沉了下來,他實在解釋不了這個事情。那個身影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窗戶里可以看到,可是他回過頭卻看不到一個人?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和詭異性,他決定立刻叫於秘書過來。
於是,他也不再管四敞大開的窗戶,立刻走到桌子旁,按下了那個呼叫器。
只是等了足足有一分鐘,於秘書的身影都沒出現。
祁逸宸知道事情真的不簡單了,於秘書看似儒雅,實際上卻是個身手了得的人。對於訓練有素的於秘書來說,警覺性和靈敏性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麼久還沒過來,莫非,他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祁逸宸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嗜血狠辣的笑容,眼神更是冰冷到了極點,「等不及了嗎?」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佛嗓子被人掐住,硬是撕扯出來的一樣。
祁逸宸聽到聲音從自己的身後發出,淡然的回過頭。這次他沒有撲空,他看到了一團模糊的影子。
那像是一團黑色的氣,卻又是人形。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那個人的臉。
「你是誰?」祁逸宸依舊淡定的問道,如同王者一般毫不畏懼。
「殺死你的人。」那人回答。
「呵呵,殺我?」祁逸宸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低頭輕笑著,絲毫不把那人當回事。旋即抬起頭,眼神冷冽的看著他,「別讓我再問第三遍。」
「你就記得我是一個死人就夠了。」那人也不再故作神秘,咯咯的笑道。
「哦?」祁逸宸笑著,握緊拳頭,又是一拳划過。
只是下一刻,祁逸宸徹底驚呆了。他的拳頭從那團黑影之中穿過,絲毫沒有硬物的感覺,還帶著一股徹骨的冰冷。
「咯咯,那天的車禍,感覺如何?」那團黑影一瞬間被拳頭打散,下一秒又重聚在一起。
祁逸宸雖然驚訝,卻很快恢復了冷靜,冷笑一聲,「是你做的?」
「果然跟別人不一樣,有膽識。」說罷,那團黑影漸漸逼近祁逸宸,祁逸宸終於發現問題所在了。那團黑影雖然看不清相貌,可是卻看得出他大體的輪廓。只是,這輪廓……居然沒有腳。或者說他的移動,居然不是走,而是飄。
難道真的像許清涵說的那樣?有鬼?
祁逸宸不由的懷疑,不過下一秒就被自己否認了。甚至覺得自己可笑,居然會相信那個女神棍的話。雖然世界上未解之謎很多,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有鬼。
祁逸宸並沒有因為那團黑影的靠近而閃躲,他如同居高臨下的戰神一樣站在那,毫不懼怕,「要麼滾,要麼再死一次。」祁逸宸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吐出,如同最後的宣判。
聽到這話,那黑影嗤笑出來,「哈哈,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一會兒你會後悔的。」不過那黑影說完,並沒有立刻攻擊祁逸宸,反而是繞著他的身體旋轉了幾圈,似是在欣賞,「嘖嘖,怪不得我每次出來殺你,主人都要用他的精血餵養我。」
「主人?」祁逸宸淡笑,「你主人是誰?」
「你死了,就會知道了。」黑影嘿嘿一笑,枯如樹枝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祁逸宸的脖頸。雖然無法看清他的相貌,可是祁逸宸卻感覺到了他的觸摸,非常的陰冷,如同北極的海底玄冰。「我生前最討厭俊美的男子,聽說跳樓以後的死相最丑。這個死法,呵呵,你還滿意嗎?。」
那黑影之中的男子歇斯底里的笑說道,祁逸宸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瞬間被抓起,甩到了窗邊的白牆上。
「咳。」激烈的撞擊讓祁逸宸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快速站起身來,想著自救的辦法。他觀察著黑影的方向,準備向反方向跑去,離開他。
誰知,他剛一抬腳,身體就被一道屏障擋住,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衝破。
「呵呵,誰告訴你,不觸碰我就可以逃走?」那團黑影從遠處慢慢移向祁逸宸,沾沾自喜的笑道,「我說讓你跳樓死,你就只能跳樓死。」
說罷,黑影立刻消失在屋內。
祁逸宸靠在身後的牆上,神色凜然,絲毫不敢懈怠。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些變化,一團黑色的氣息從自己的腳下升起,慢慢的遍布全身……
……
許清涵衝進大樓之後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雖然大樓之內並無雨水,可是這陰冷之氣,也是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那真的是徹骨的冰冷,好像一呼氣,就會形成冰晶似的哈氣。
渾身濕透的許清涵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她環抱著雙臂,邊揉搓,邊在碩大的大廳之中遊蕩。
白天來這裡的時候從未覺得這大廳如此之大,如此之陰森。可是這一次,她卻驚呆了。如同教堂般的大廳,百轉千回,仿佛永遠都走不到頭。這是怎麼回事?好像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