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 第70章 照顧

    他依舊不語,我遞給他一個微笑:「臣妾能照顧自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執意勸說他,陛下遂定下了陸順儀。

    陛下並不十分放心我,溫然問道:「又做夢了?」

    我指了指絳紫色的天幕,道:「臣妾睡得很好,只是,該用晚膳了,臣妾是被餓醒了。」

    他聞言拊掌大笑,我置氣背過身去,他遂令宮女布菜,與我一同用過晚膳,飲了茶,他卻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我推了推他,道:「時候不早,陛下該回貞觀殿了。」

    「還早,再多陪你些時候,」陛下伸手撫了撫我的白玉細釵,淺笑注視著我,卻不說話,

    我與他虛耗不起,羞紅了臉道:「臣妾臉上沒有生出花兒,沒什麼好瞧的,陛下還是快點回貞觀殿,免得遭人閒話。」

    他掃了眼天色,也以為是時辰離去,我一直送他至蘭若堂門外,將我提著的八角宮燈遞給江川,欠身恭送道:「陛下路上小心。」

    我抬眸視他,半扶著門框,仿佛戀戀不捨,陛下問道:「你……」

    「臣妾沒事,總不會夜夜夢魘的,」我斂眉梨渦淺笑,卻難以掩飾神色戚然道,「今夜或許不會有的。」

    面頰上的胭脂轉淡,昏黃的燭火照得我的面孔愈加蒼白無力,陛下終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忽然回身抱住我,一壁對江川吩咐道:「今夜宿在蘭若堂了。」

    「還請陛下收回旨意,不能讓陸順儀空等,」我靠近他耳畔,低聲道,「況且臣妾無法侍奉陛下。」

    他卻執意隨我回了千綾居,我與他下了幾盤棋消磨時間,依舊都是我輸,他絲毫不讓,我摸出一把棋子令他猜先,欲要再下一盤,外室守夜的裴姑姑勸道:「娘娘不宜熬夜,還請早些歇息。」

    我才要撒嬌,陛下卻深以為然,替我除了外衣,抱上床榻。他自己也除了外袍,只剩得貼身的中衣,他掀起帘子。

    我心跳迅速加快,我是刻意設計讓陛下留下,卻並不想與他行周公之禮,原本計劃令他睡在外室,或是二人手談一夜,殊不料被裴姑姑一句話徹底打亂。

    我閉眼任由他抱緊自己,猜想他或是要解開我的中衣了,試圖最後的掙扎,頭枕在他肩上,輕聲道:「侍醫說,還要再過一個月。」

    「你在擔心什麼,我知道你的身體沒有復原,又不是色中餓鬼,」他推開我,颳了刮我的鼻子,輕笑道,「有我一直醒著,你不會做惡夢的,快些睡吧,不會碰你的。」

    他全然相信我為夢魘所擾,為我的安寢寧願整夜不睡嗎?其實裴姑姑已替我解毒,我不過演戲欺騙他,我利用了他,他卻毫不知情。

    我靠近他的胸膛,慚愧道:「陛下……」

    陛下輕吻了我的額發,道:「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坦誠相對?」他在問我,卻更像是在向他自己尋找那個答案。

    第二日天蒙蒙亮,陛下為了早朝就離開了,我料到今日會有許多風波,並不能睡得太晚,遂打開妝鏡。碧茹替我挽發,我感覺她手指的戰慄,整了整歪斜的白玉細釵,凝視鏡中垂首不語的她,道:「我說的,你可曾記下了。」

    碧茹微微頷首,步廊上有細碎的腳步聲,我瞧了眼碧茹,道:「記住,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女子大大咧咧地甩開竹簾,入得內殿,喊道:「蘇錦年,你不要欺人太甚!」陸順儀好不容易爬上龍床一回,再次無功而返,她自然怨氣衝天。

    我沏了一壺茶,斜她一眼道:「陸順儀不懂得要行禮的規矩嗎?」

    「真是蹬鼻子上臉,你不就比我高了一品,別妄想處處壓我,還這麼不要臉的借著生病纏住陛下,」陸順儀衝到我眼前,道,「你不高興就到處去告我好了,我才是陸昭容的親妹妹,看她最後會向著誰。」

    「先是熹嬪那兒,再是我這兒,順儀該不會想著宮裡各處都要鬧上一回,」我抿了口茶,冷眼旁觀道,「每次都為這麼點事,也不怕被宮人笑破肚皮。」

    陸凝珠漲紅了臉,道:「你敢再說一遍!你憑什麼,不就憑著這張漂亮臉蛋,宮裡的美人多了去,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頤嬪姐姐就被你漂亮許多。」

    「我比你小一歲半,更比昭容小六歲,你說我還能得意多久?」我放下茶盞譏諷地瞧著她,道,「還一口一個頤嬪姐姐,真是單純得可憐,說不定哪天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陸順儀被我說的發懵,還沒反應過來。

    我不理會,笑道:「順儀不走,還想坐下一起喝杯茶嗎?我泡的是茉莉花茶,回味甘甜,能養顏駐容,順儀時常生氣,將來容易生皺紋,早做保養才好。」

    陸順儀憤恨地摔了我遞去的杯子,口舌打結說不出話。我暗嘆,她腦子真不靈光,只能做些撒潑之事,與她姐姐真是天壤之別。

    碧茹忽然從外間走入,略過了惱怒的陸順儀,遞給我一個柳木刻紋盒子,道:「頤嬪那兒才送來……」

    我瞪了碧茹一眼,碧茹瞥見陸順儀,驚慌地掩口不語。陸順儀顯是聽清楚了這話,疑惑的眼神地在我與碧茹之間來回遊盪,我連忙令采藍送客,陸順儀琢磨著碧茹的話,倒忘了大半的怨氣,順利地被請出門外。

    她的腳步聲徹底從步廊消失,碧茹長舒一口氣,道:「好險,就怕她追問起來,說不明白,」她又瞧了眼殿外,「但願她能懂,奴婢還是會依計劃行事。」

    我以手支頤半靠在矮几上,雖言頤嬪某些神秘的行徑定引得旁人懷疑,不過以陸順儀的智慧,未必能順藤摸瓜,我思忖還是找人旁人推波助瀾一把,更為保險。

    隔日我親自動手做了一大盒子點心,提著去元貞堂拜訪熹嬪。因著明貞夫人每年這個月份都要去驪山溫泉療養,並不在宮內,元貞堂頓時少去大半人手。

    今年太妃與壽寧長公主也一同前往驪山行宮,故而我小產時,身邊除了沐安能夠軟言安慰,並沒多少可親近的人,沐安亦是抱病在身,不能常來,我在蘭若堂,唯有陛下相伴,格外孤寂。

    我不禁嘆惋,恰逢陰冷的弄堂風吹來,我下意識拉緊衣襟。熹嬪的宮女尚蘭一早在元貞堂外頭等候我,引我入了扶疏館,我心中才有了些許暖意。

    新城公主一見到我,就口齒不清地喊我姊姊,熹嬪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致歉道:「也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壞毛病,她如今見誰都喊姊姊。」

    我捏了捏新城的臉,道:「我上次答應了挽月姐,今天親自做了點心帶來。」

    尚蘭將我帶來的提盒中的點心擺開,熹嬪與我客套寒暄,又與新城戲耍了會兒,不多時新城困頓地打起哈欠,就被奶娘抱了下去。

    熹嬪遣下隨侍的宮人,用帕子拂了拂桌上被新城抓碎的點心屑,隨意問道:「陸順儀去了你那兒鬧過了?」

    「挽月姐消息倒是靈通,」我捻起一塊杏仁梅花酥道,「可笑陸凝珠責怪我時,還不忘捧一捧頤嬪,也不知頤嬪賣了她什麼好處,卻比親姐姐還親熱。」

    熹嬪不以為意,道:「頤嬪對她好不足為奇,畢竟陸昭容將妹妹交與她照顧,頤嬪不敢不上心。」

    「聽說承曦堂那兒凡事都是陸順儀說了算,頤嬪也都忍著,」我頓了頓,道,「可見宮裡忍她的,不只我與挽月姐了。」

    「我與她沒什麼恩怨,絕談不上容忍。」熹嬪說得滴水不漏。

    「陸昭容未必是要頤嬪照顧她妹子,或是要讓陸凝珠取代頤嬪也尤未可知,我猜頤嬪也知道,不然她不會那樣縱著陸凝珠,非要陸凝珠闖出禍端不可。」

    熹嬪目光收緊,道:「承曦堂的事,我不插手,也不便多言。」

    「那麼就算承曦堂的頤嬪在陸昭容面前幾次三番排擠你,當初更刻意撞了你,害得你早產,你也不計較?」

    熹嬪沉默片刻,忽然又笑了,道:「妹妹說這麼多話,莫不是想利用我幫你報復?」

    「姜姐姐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蹙眉道,「我與姜姐姐各取所需而已,對姐姐而言,眼下有個機會除去頤嬪,姐姐有興趣否?」

    熹嬪興味盎然地注視我道:「你就不怕我去跟陸昭容告密?」

    「我當然怕,」我掩袖輕聲道,「但姜姐姐未必十分向著陸昭容,要不也不會特意來我這兒翻一本《三國志》,加之姐姐也不歡喜頤嬪。」


    熹嬪不語,她權衡之下,絕不會輕易上鉤,我淡然道:「姜姐姐如果覺得我給的條件不夠誘人,大可以去告密,只怕陸昭容此刻會信我多一些,頤嬪已經是無關緊要的棄子了,而我比頤嬪有利用價值得多。」

    熹嬪倏然抬頭笑問道:「要我幫你什麼?」

    「姐姐只要去挑撥陸凝珠跟頤嬪的關係,更哄得陸凝珠向頤嬪去索要金絲蜜棗即可,」我笑著收攏食盒,道,「以姐姐的聰明,這絕非難事。」

    熹嬪將我送至元貞堂外,她扶著宮女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才虛脫一般,整個人傾倒在碧茹身上,背脊出了一層冷汗,對熹嬪我只報八成把握,並非在她面前所表現的那樣自信。

    碧茹輕聲問我是否安好,我推開她,深深瞧她一眼道:「接下去就看你的了。」她卻垂首緘默不語。

    而我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一個月後,我正坐在殿裡剝著蜜橘,裴姑姑正在一旁忙著幫我配製香丸,我對香道一竅不通,只好從旁瞧著。內侍宋拓入得內殿,他小心地瞧了眼裴姑姑,我道:「沒有外人,直言即可。」

    宋拓才稟告:「承曦堂的陸順儀殞了,是上吊自裁。」

    裴姑姑搜出來的曼陀羅毒粉,恰是碧茹良心發現,藥量減去大半,卻不敢亂扔殘存的毒藥,兩難之下被存在盒子中。如今又用到了陸凝珠身上。

    「承曦堂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陸昭容還沒稟告陛下,鎖了消息,聽說頤嬪那兒還死了個宮女,眼下陸昭容帶走了頤嬪跟她身邊的人回衍桂堂問詢。」

    「好了,我知道了,」我從頭上取下一支凌霄花鎏金長釵,交與他,笑道,「這些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歇息了。」

    宋拓叩首推辭道:「奴才答應過那個人要盡心幫助娘娘,娘娘無須客氣。」

    提及那個人宋拓的臉微微一紅,我不覺淺笑。偶然去麗景堂見謝荻時,得知侍奉謝荻的茯苓與宋拓是私下結的對食夫妻,我倒真真意外了。一來茯苓落魄地跟隨謝荻,宋拓卻沒有拋棄她,二來茯苓的脾氣很像謝荻,常常蠻橫不講道理,宋拓倒也樂得被她管束。

    我曾十分厭惡太監與宮女結為對食,不過宋拓與茯苓卻很可愛,認真地吵架像極了尋常夫婦。

    茯苓內心感激我,遂再三要宋拓替她向我報恩,宋拓聽從茯苓的話,向我示好,我當時也一笑置之。殊不知今時今日身邊並無可信之人,才令宋拓去監視承曦堂。

    宋拓不要我的珠寶,兀自退下了,裴姑姑將香丸丟進錦囊中,道:「你還是下手了。」

    「既然陸昭容指使頤嬪,利用碧茹對我下毒,那如今就加倍用到她妹妹陸凝珠身上,」我將香囊鎖到抽屜里,道,「姑姑信佛,慈悲為懷,或是覺得我錯了,不過佛家也講求因果循環,終惡因,自然得惡果。」

    「你利用了頤嬪的宮女將毒藥注入棗子裡,送給陸順儀,再嫁禍頤嬪,但如果頤嬪身邊的那個宮女沒有死,你還能安心呆在這裡嗎?」裴姑姑掃了我一眼,道,「那宮女禁不住拷問,被陸昭容問出分毫,呈給陛下,到時候就是你的報應。」

    「會嗎?」我收拾著桌上的香藥,「碧茹如果要自己活命,就絕不會讓那個宮女活著。」

    裴姑姑睨著我平靜道:「福蘭曾經在雲光殿做事,你該知道她的為人,福蘭固然貪婪,但她更貪生怕死,陸順儀的每況愈下,她不會一無所知,碧茹下手殺她風險很大。你如今該想如何收場,不要被陸昭容捉到把柄。」

    「即使追到碧茹頭上,她不會供出我,會獨自承擔所有罪責,」我略停頓道,「再說她未必會疑到我的頭上,頤嬪與陸凝珠的恩怨,承曦堂多少人能夠作證。」

    裴姑姑冷笑道:「如果碧茹被揪住,就算她獨自承擔,陛下偏袒,更沒有證據能指證你,但陸昭容是有怨加倍償還之人,你今後日子會很難過。既然做了,就要做得乾淨,不能留下把柄。」

    人證、物證,所有都指向頤嬪,頤嬪殿內也藏了曼陀羅,碧茹只見過福蘭寥寥幾次,並不會給人深刻印象。但還有一關我無法徹底把握――熹嬪,她是否會出賣我。還有碧茹,我並非絕對的勝算。

    後宮妃嬪無端被人下毒,進而自裁,絕非光彩。被封鎖的消息引起更多猜忌,一時謠言遍地。各色人物依次登場。

    陛下命江川將蘭若堂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當然會找到半盒注入曼陀羅的金絲蜜棗,恰是頤嬪後來又贈我的一盒。

    幾日後,陛下與明貞夫人、和妃、陸昭容在衍桂堂處置頤嬪,並非公開,我卻受命前往,以第一個被下毒者的身份。

    為防止她咬舌自盡,口中塞了軟木,內侍將她帶上來,她拼命搖頭,驚恐萬分地掃視堂上眾人,目光與我相觸時難掩的驚悚,我向她溫婉一笑,她眼中的怨憤如野藤蔓開。

    陛下仿佛與她情分已盡,並不發話,明貞夫人素來倦怠事物,由和妃發話問道:「阮氏下幻藥,注入紅棗,避開銀針試讀,而後先想要了柔嬪的孩子,為了誘陸順儀,又逼得承曦堂另一個宮女自盡,讓陸順儀看見,令她藥性發作,上吊自盡,這一切你可認罪,幕後指使是誰?」

    曾經的頤嬪阮氏,擅長崑曲,身段極好,妖瞳勾人心魄,而今沒了錦衣華服,也不過是個落魄女子。雪肌冰膚上如今留有掖庭審問而留下的累累傷痕,內侍拔除軟木後,她言語混亂地為自己辯護。陛下逐漸冷落頤嬪,證據鑿鑿,她再多的辯駁也是無力。她哭喊著要匍匐至陛下身側,口中喊道:「臣妾侍奉陛下兩年有餘,臣妾是怎樣的人,陛下最清楚,不是臣妾做的,這些絕不是臣妾做的。」

    陛下冷漠不言,而不待她靠近,一直依在軟枕上撫弄護甲的明貞夫人,向左右使了個眼色,架住她,冷冷道:「你還是快點認了的好,少浪費時間,橫豎也不差你這麼份口供。」

    「你胡說,我沒有……」阮氏瞪了明貞夫人,轉而拽住陸昭容,哭求道,「昭容要信我,我跟隨昭容這麼多年,我都是按昭容的意思做的,這次我沒有……」

    陸昭容無情地踹開她,冷笑道:「按我的意思?難不成是我命你荼毒我自己的親妹妹?」或是恐頤嬪多言,陸昭容令人重新以軟木塞住她的口。

    昭容睨著她道:「你本性善妒,未曾懷有仁善之情,陛下恰是念著二載情分,想你安分守己度日,但你本性難移,今日就賜你白綾三尺,謝恩吧。」

    阮氏死活不依,掙扎間束髮的木簪摔落,披散的頭髮宛若瘋婦,卻苦苦不能言語,哀求地望著所有人。明貞夫人斜睇昭容,道:「昭容管理後宮的手腕是不錯,但今日且不提我與和妃俱在,陛下都不曾發話,不知幕後由誰指使,昭容怎可擅自妄下論斷。」

    明貞夫人字字要命,昭容慌忙起身叩拜道:「臣妾僭越了。」

    「昭容才失了妹妹,妾也蒙阮氏毒害,遭遇喪子之痛,恨不能生啖其肉,飲其血,」我忽而掩扇解圍道,「但還是要問出個頭緒,省得有人逍遙法外。」

    陸昭容扶著紫蘇站起來,凝視我的雙眸,道:「我也是跟妹妹一樣的想法,懲治兇手,一個也不能逃了。」

    陛下支起身子,眼神凌厲,問道:「朕最後一次問你,阮氏,你背後可有人指使?」

    阮氏緘默不語,眾人有些焦躁,我道:「臣妾有話要問她。」遂起身走近阮氏,拔下她口中軟木塞子,道:「曼陀羅不是常見的毒藥,並不是你可以隨便拿到的,你是在袒護誰呢?」

    我又不為人知地輕聲道:「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祈求陛下留你一命。」

    阮氏垂首,陷入夢囈般的喃喃自語:「活著也要被關到謝芳殿,我又要回到那種卑賤的生活,沒有好衣服穿,沒有漂亮首飾,我寧願死去。」

    「你害得人也不少了,你不怕進了地府,她們的冤魂來找你索命。」

    阮氏猝不及防地跳起來,掐住我的雙肩,使勁搖晃,咬牙切齒大喊道:「你早就知道了,都知道了,當我是個傻子,才嫁禍給我的,對不對!」

    內侍拖走她,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早知你有罪,我自當稟明陛下,不會任由你毒害陸順儀!更不會釀成今日慘劇!」說罷頻頻舉袖拭淚。

    阮氏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束縛她的內侍,悽然笑了,逐一指著殿上所有人,道:「你們一個個都在利用我,我愚蠢,我貪戀榮華,才甘願被你們利用,我做下的孽,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捫心自問,你們誰的手上沒有沾上鮮血,姚秋顏,杜淺,陸凝雲,後宮這麼多孩子沒了,你們都是要遭天譴的!」

    殿內的侍衛沖入內殿,奮力要擒住阮氏,但礙於她並未被廢除的頤嬪身份,逡巡不敢用足十成力道。阮氏狠狠的咬住侍衛,甚至鮮血淋漓地咬下一大塊人肉。陸昭容大聲斥責侍衛的無能,和妃嚇得昏厥過去,而陛下與明貞夫人二人,平靜地旁觀,俱是若有所思地凝視陸昭容,緘默不語。

    阮氏口中殷紅的液體滴下,青絲繚亂,宛如鬼魅,她雙眸染上血色,步步逼近道:「還有你!連你也想利用我,做夢,我……」

    她忽然止住話音,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被刀刃貫穿的身體,頹唐地倒在離我一步之外,身上插著三把唐刀,血液如波濤洶湧翻滾而出。

    除非萬分危急,御前不可露刃,更不能殺人,五個侍衛跪地叩請道:「情勢危急,臣萬不得已,請陛下恕罪!」

    奄奄一息的阮氏伏在地上,最後將目光凝在陛下身上,沒有往日如水嫵媚,唯有刻骨的怨恨。她用細弱遊絲的聲音,道:「你這個昏君,身邊藏著這麼多心如蛇蠍的女人,都置之不理,你活該只有一個殘疾的兒子,你永遠也……」

    唯有我一人模糊地聽完她最後的遺言,她終於死去,瞪大雙眼,倒在一大片血泊之中,罪婦白色的衫子被浸成朱紅色。血液緩緩流淌至我的身邊,浸潤我繡滿雪白棠梨的絲履。()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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