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 這個袁文之所以會跑去澳門墮落,自然不是偶然。
而袁文賭博被坑、piao娼被坑,貌似也不是偶然。
離開醫院之時,宋世誠不忘交代道:「帶袁文去澳門的那個朋友,靠得住吧?」
「放心吧,宋少,這種貪財的**,往往是最容易駕馭的。」竇斌狡黠一笑,不過終究還是耐不住心頭的困惑,試探道:「宋少,澳門那邊的套,您設置得可真是天衣無縫、精妙絕倫啊!」
宋世誠皮笑肉不笑。
什麼套。
還不是藉助【詛咒稻草人】的功效,讓那小子去了澳門之後霉運連連,這才給了自己擺布這對極品夫婦的把柄。
雖然效果不錯,但一想到自己花費了2點氣運兌換這物品,專門對付這種下乘貨色,仍有些不爽利。
本來他都想好了,如果這對極品夫婦只是單純的索要錢財才肯捐腎,自己就當餵狗了。
沒想到,竟然膽敢威脅自己離婚去娶袁佳!
面臨如此卑鄙陰損的伎倆,宋世誠只能以更卑鄙的伎倆干回去了!
當然,他知道這陰損伎倆,並不是出自袁佳大伯一家的腦袋!
早在宋世誠聽聞袁佳大伯和萬立輝過從甚密的時候,就預料到救治袁佳父親的過程中,肯定還要被萬立輝擺一道!
為確保萬無一失,這才一早祭出了【詛咒稻草人】,方才讓一切有驚無險!
但也只是暫時的,只要一天不剷除掉萬立輝這個執行者,自己的生活就無法徹底太平!
思及於此,宋世誠坐上車之後,徑直問道:「那個萬立輝,真的再查不到有用的線索了麼?」
竇斌面露難色:「找了幾個偵探24小時盯梢著了,但還真是沒發現有用的線索,說來也奇怪,萬立輝入獄之前,抽喝嫖賭、坑蒙拐騙樣樣俱全,但自從刑滿出來後,生活別提有多規矩本分了,根本找不到一點毛病,連我都懷疑是這監獄把人改造得洗心革面了。」
宋世誠撇撇嘴。
他總不能說萬立輝現在已經無欲無求、滿腦子盡想著怎麼抹殺掉自己和其他反派boss吧。
但話說回來,萬立輝這麼規規矩矩的,自己想解決掉這禍害,莫非真只有謀殺一條路了?
只不過,這世界的政府太公正,自己買通殺手隱蔽得再謹慎,恐怕也會留下不小的隱患!
自己可是不能步葉天作死的覆轍了。
「殺手」宋世誠默念了一遍,問竇斌:「你知道有什麼途徑可以聯繫上殺手麼?」
竇斌驚恐的瞪圓了眼。
「我想找到一些關於早上那個殺手的蛛絲馬跡。」宋世誠解釋道。
萬立輝沒露馬腳,並不代表這傢伙一清二白。
今早的暗殺事件,必然和這傢伙脫不開關係。
因此,只要能追捕到那個殺手,就有很大的勝算幹掉萬立輝!
「這我還真不太清楚」竇斌只是一個狗腿子,哪懂這些門道,只是提醒道:「或許,錘子對這方面有了解。」
宋世誠默默點頭。
…
「汪汪汪!」
「嗚嗚」
「阿德!趕緊把這群狗趕到後捨去,絕不能讓它們出來一個腳印還有狗舍你也趕緊找人清理消毒一下不行,要不然給送到其他地方養一陣吧。」
「夫人,這些狗都是少爺的心頭肉,是不是先請示一下?」
「我的話就作數,他有意見就來找我!這些狗是他的心頭肉,我的孫兒又是什麼?!」
「…」
剛回到千鐘山的宋家大宅,宋世誠遠遠就聽見了來自後園的嘈雜聲,走到近處,就看見高加索犬阿大率著一群狗腿子,正跟保鏢傭人們呲牙咧嘴的對峙著,而季靜、管家德叔還有沈孝妍,則杵在不遠處議論著。
宋世誠一出現,阿大它們又開始嗷嗷大叫,似乎想讓主子給撐腰。
季靜則招手道:「你回來得正好,這些狗,趕緊給處理一下吧,現在不方便再在這養了。」
宋世誠的目光掠過她的肩頭,和沈孝妍相視一眼,只見沈孝妍面露苦笑,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不用問,宋世誠也知道怎麼一回事,苦笑道:「媽,這些狗都打過疫苗了,而且會引發孕婦流產的弓形蟲一般也只在貓的糞便里」
「呸呸呸!大吉大利!說什麼呢!」季靜埋怨的瞪了眼,沉聲道:「你也說一般了,那來個萬一怎麼辦?孝妍這是頭一胎,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了,總之,必須要杜絕任何的風險!這些狗先送去郊外的空房子養一陣吧。」
宋世誠只能啞然苦笑。
季靜是強勢,但對自己這兒子,幾乎是千依百順,甚少嚴厲措辭,但這一次,為了未來的寶貝孫子,竟是要跟自己玩專制獨裁了。
看來,但凡是一個婦人,甭管富不富貴,都大多懷著一顆極端的奶奶心。
眼看得不到主人的溺寵,最終,阿大它們,只能飽含著幽怨的眼神,依依不捨的被趕回了狗舍。
解決了家長里短,季靜背對著沈孝妍,臉色凝重的深深注視著兒子,道:「去剪彩都還順利吧?」
見狀,宋世誠就知道季靜已經獲悉了謀殺事件,但估計也不是很清楚,否則也不會多此一問,為避免她和沈孝妍擔憂,就點頭道:「沒出大岔子,能處理得過來。」
季靜想了想,輕聲道:「明天你姨夫和姨媽來華海參加活動,到時還有許多圈裡的企業家,往年都是我或者你爸過去的,今年換你出席吧,也沒多大的事,就維繫一下關係,我跟你姨媽打過招呼了,領著你增長見識,結交多幾個面孔,對你以後會很有幫助。」
這都是免不了的應酬,現在季靜有心退居幕後,方方面面的許多事務,已經陸續移交給葉文勝和宋世誠了。
交代完畢,季靜就進屋子去休息了。
天涼了,入夜風大。
沈孝妍直言還想再散散步,婉拒了婆婆一起回屋的提議,俏生生的杵在原地,等宋世誠走過來。
宋世誠脫下外套,披在沈孝研的身上,關切道:「要覺得冷,還是回屋歇著吧。」
「穿夠多了,媽剛剛就差點逼我穿秋衣了。」沈孝妍莞爾苦笑:「我還沒跟她講要搬回去跟我媽住的事,否則也不至於要把狗送走。」
「你想得周到,現在她的准奶奶情懷剛泛濫成災,抑制不住,先讓她抒發一下吧。」
宋世誠摟住她的溫煦身軀,展現出甚少在外人那流露的溫柔一面,陪著她一起在花園中漫步。
此時,日落西頭,夕照從天際以半圓弧度,將周邊薰染得霞光氤氳,和正上空那些失去光照的雲朵形成了鮮明的輝映,勾勒出歲月流逝的模樣。
而在這個時光流淌的角落,闌珊燈火、幽幽綠景之間,沈孝妍終於得到了自己一直期盼的平凡小幸福。
「笑什麼呢?」宋世誠睨見她唇角上揚的弧度,打趣道:「難不成是母憑子貴,終於體會到了做宋家少奶奶的滋味。」
沈孝妍扭頭看看他,明眸分明閃爍著光彩,搖頭笑道:「沒什麼,就是挺開心的。」
「你開心就好。」宋世誠也沒刨根究底,轉而握住了她的柔夷。
沈孝妍又款款行走了幾步,捋了一下鬢間的長髮,忽然道:「你好久沒給我講故事了,能不能再說一個?」
宋世誠沒動聲色。
她想聽的故事,無非是自己所謂的那場『離奇夢境』。
沈孝妍真的很聰明。
從很早以前,她就清楚這個丈夫絕不是曾經的那個宋世誠。
但她選擇不揭破,只是怡然享受著人生中的這段美滿幸福。
或許,她也怕,怕揭破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導致幸福不再。
只是,她偶爾也會好奇,想知道更多一些關於丈夫的事跡,畢竟,這個男人是要跟她廝守一生的。
於是,隔一段日子,她總會以拐彎抹角的方式,讓宋世誠說故事給她聽的,給她了解這丈夫過往的機會。
「好啊,想聽哪方面的?」宋世誠也沒迴避,自打結婚以來,沈孝妍也從未主動要求過什麼,這點微不足道的願望,他樂意滿足。
沈孝妍抿嘴櫻唇想了想,道:「最好溫暖一點的,我想給孩子一些正能量的胎教。」
「容我回憶一下」宋世誠沉吟了一會,述說道:「夢裡面,大概是離婚之後,每天過得跟行屍走肉似的,醉生夢死、放浪形骸,終於有一天胃不行了,胃穿孔,痛得不行,大晚上自己硬撐著去了醫院。」
沈孝妍微微蹙眉,鼻頭一陣酸楚。
雖然宋世誠說得輕描淡寫,但在醫院呆久了,她很能理解那種孤身一人飽受病痛的滋味。
那種光景下,大約就是覺得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她相信,那時候,他應該很渴望有一個人陪伴在身邊,給他呵護、溫暖和支持。
不覺間,她反握住了他的手,卻沒出聲打斷。
「後來就是住院了,隔壁床躺著一個老大爺,他比我好,兒女都會來看他,只是來得不多,就請了看護,我和他沒事就扯幾句,後來我發現他每次吃飯時,都會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相框,很認真的擦乾淨了,才擺在床頭柜上一起吃飯,我借著上廁所的時候看了眼,是一張黑白照片,一個老婆婆。我當時就大概明白了什麼,也沒多問,直到有一天午睡時,朦朦朧朧聽著老大爺念叨著『孩子們都長大了,有他們的日子要過,不過你放心,我一直陪著你』。」
宋世誠吸了口氣,臉色略顯唏噓:「後來老大爺大概看出我也是天涯淪落人,就時不時開導我幾句,倒也沒跟我講起他和妻子的事情,不過有句話,我是記在了心裡。」
「什麼話?」
「即便身邊沒有人陪伴,但心裡那些有關愛的故事,依然會陪著你熬過每一段坎坷和艱辛從始到終,我都覺得這是一句無意義的心靈雞湯,畢竟成長不是一蹴而就的,人絕不可能因為聽一句雞湯話就能脫胎換骨,再加上我那時候整個人太消沉,甚至我會害怕面對我的未來,因為我不知道會駛向何方。挺壓抑的,就像黑暗中前行,毫無頭緒。」
宋世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或許是被這句話觸動了,我就開始在網絡上寫一些有趣的故事,漸漸的得到越來越多讀者的關注,大家一起針對這些故事去點評、探討和交流,中間有些人陪得久一些,更多的只是過客,但起碼這些人陪我度過了許多個百無聊賴的夜晚,給了我一些心理慰藉,有一天寫故事到夜深人靜,打開窗戶,看著夜空,我忽然就在想,黑暗黑到極致了,就能看見星星了,聊勝於無,起碼還能看得到一點盼頭希望。」
沈孝妍聽得眸光惘然。
這故事並沒有蘊含著什麼豐富的乾貨。
甚至是很平淡很乏味。
可是,卻真真切切的觸動了沈孝妍的心扉。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孤獨的恐懼和對幸福的嚮往。
這時,夜空中,漸漸煥發出星辰的光亮,開始點亮即將到來的漫漫黑夜。
沈孝妍看了幾眼,念頭流轉間,輕聲問道:「那些有趣的故事大概是怎麼樣的?」
「太多太冗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說。」宋世誠和她十指相扣,注視著她揣滿深情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笑道:「不過,我曾經寫過一個挺有趣挺有愛的女主角,大體寄託了一個世俗男人,對另一半的完美希冀吧。」
「比我還好?」沈孝妍的語氣有些吃味。
「這還真難說了。」
宋世誠裝出難以抉擇的表情,見沈孝妍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就側身摟住她,笑說道:「但無論如何,現在真正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這才是最完美的結果對了,還有你肚子裡的那小傢伙。」
沈孝妍也被逗樂了,沒好氣的嫣然一笑,最後依偎在他溫煦的懷裡,靜靜低吟道:「那從現在起,你就把我當作你人生故事裡的女主角吧,我陪著你。」
「不用從現在起。」宋世誠將吻抵在了她的頭上,由內心深處發出回應:「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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