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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也是,早不去晚不去,剛好在換班的時候去,你這不是故意讓別人鑽空子嘛!」
女人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不是連著下了一個星期的雨,村裡的糧食也早就分了,哪裡還輪到被人偷,也不知道是哪個爛心肺,連公家的糧食也偷。讀書都 m.dushudu.com
「我要是知道有人偷糧食,打死我也不走了。」
季建國重重地嘆了口氣,有手揉著那皺得緊緊的額頭。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偷了整整四百斤糧食,支書都說了,這要是找不到偷的人,那糧食就是他自己賠了。
四百斤呀,他們家一年都分不到這麼多糧食。這要是真賠了,那這一家子人可咋辦呀?
「現在說那些還有屁用,趕緊把人給找出來,實在不行咱們就挨家挨戶去搜。」
躺在床上的季安寧,從最開始的迷惑到清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回到小時候,但是,她可是知道這糧食到底是誰偷的。
這偷糧的不是別人,就是她家大伯和大哥。
奶奶藉口房頂破了個洞,讓爸爸去幫忙補一下,然後大伯和大哥在糧庫里扛走了兩袋糧食。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她就在現場,並且跟著大伯回去,然後想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將糧食要回來。
結果糧食沒要回來,還被人給爆了頭。
她記得那一次她可是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來後家裡的糧食和當年所要分的糧食,都用來賠償丟失的公糧。
當她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他們不僅沒有想辦法去要回糧食,還說什麼反正糧食都賠了,再說這偷糧食的又不是外人,總歸是進了自家人的肚子。
可是,這進的是別人的肚子呀。
接下來的一年裡,一家人那真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媽媽也因為生了孩子後沒有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起床都得有人掐人中才能醒來。
季安寧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現頭不昏眼不花的,就連頭上的包已經沒有了,心裡也不免得驚訝一番,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從房間走出來後,季安寧並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麼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
雖然當年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父母是相信她的,但是,當她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像那牆頭草一邊倒了。
奶奶和大伯說他們根本沒有偷,說什麼是她不要臉倒打一耙,明明是她跟一個人私會,被他們逮了個正著,結果奶奶一氣之下打了她一耳光子。
年少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最後爸媽就聽了奶奶的話,將她嫁給了那個人。
想到這裡,季安寧心裡就忍不住難受,那李海濤背地裡畜牲不如,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城裡來的,早就關進局子裡面了。
正如李海濤說的,她就是他用三百塊錢買的,就應該任由他來使喚,在一個心理極度不正常的人身邊,可以想像她的生活有多艱難,還好在一次醉酒後,他再也沒醒過來,她才得到了解脫。
「大丫醒了呀,你三爺爺還說明天才會醒呢,你說你也是大晚上的跑出去幹嘛?」
看到女兒醒來,楊蘭也忍不住埋怨起來,不過,埋怨的同時,還是帶著擔心。
「一天都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你再去躺一會兒,我給你沖個蛋花湯。」
這雞蛋平時都是拿去換糧食,楊蘭因為女兒生病,總算是奢侈了一回。
在去廚房之前,打算看一下她頭上的傷口,這好好的個女孩子,就是大晚上出去一趟頭上就被別人打了個包起來,從昨晚回來一直昏迷到現在,本來還以為會打傻呢,看這樣子應該還是沒啥大問題。
「我不餓!」
季安寧掃了一眼自己媽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餓也要吃點東西撒,欸,外面還在下雨,你跑哪兒去,那你要去的話還是把蓑衣披上撒?」
眼看阻止不了女兒,楊蘭就打算給閨女拿一件蓑衣。
哪知道,等她出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走了老遠。
季安寧是連走帶跑地從家裡出去的,楊蘭挺著大肚子怎麼可能追得上。
走出家裡好遠好遠,季安寧才任由那心酸的淚水流下來。
雖然一直都說不在乎不在乎,可是,看到爸爸媽媽那熟悉的臉和那關切的話語,還是忍不住心如刀割,都是他們生的孩子,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在連著生了三個女兒後,媽媽一心想要個弟弟,在生下第四個女兒後,媽媽聽從了奶奶的話,將四女兒給丟掉,然後從別人手裡抱了個兒子回來。
就是為了那個撿來的兒子,一家人都圍著他轉,嫁出去的三個女兒,都要拿錢補貼家裡,給他娶媳婦兒,建新房,還要給他養兒子,最後,父母雙雙病重,他將他們帶到她的面前,說這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不該他來贍養,而自己的父母呢,還覺得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屁的個應該。
想起以前,季安寧就覺得心口痛得讓她都無法呼吸。
神情恍惚的她,一個不慎,直接從從田坎上摔了下去,然後頭一痛,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睛,摸著隱隱發痛的頭,季安寧痛苦地睜開眼,這一跤摔的是真狠,看著眼前靜謐的楠竹林。
「這是後山?我怎麼到後山來了,難道又是哪個兔崽子在後面偷襲,把我扔這裡來的?」
不是她這個人有被迫害的妄想症,而是前不久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看著這詭異的楠竹林,季安寧加快了腳步,這要是一個不查踩到竹葉青那就死翹翹了。
頭重腳輕的她,踉踉蹌蹌地走了一圈後,才發現這個一點都不像自己村裡的那個楠竹林,也沒看到被村民踩出來的路,更別說出去了。
一瞬間,季安寧嚇得臉色發白,整個身體也忍不住開始發抖,就連那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自從被李海濤關了幾次小黑屋後,她特別害怕一個人處在安靜的環境裡面,就算是睡覺也會開燈,還會將收音機給打開。
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當她還在內心呼喚如何出去的時候,突然間就回到了剛剛摔倒的地方,聞著那帶著泥土的空氣,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一陣微風吹過,渾身濕透的她,立馬打了個寒顫。
正當她用手扒拉掉在額頭上的頭髮時,竟然發現手上多了個古銅色的戒指。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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