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一天好似格外漫長。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知不覺太陽就落了山,雲霞染紅了天空,暮色四合時,鍾璃依舊陷在自己的思緒中。
她清楚不該去在意,就算他真的碰了鳶尾,也是成婚前的事,算不得辜負她。道理什麼都懂,她心中還是無端有些發堵。
片刻後,安漣走了進來,對鍾璃道「娘娘,黃公公剛剛過來了一趟,說大臣正在與皇上議事,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皇上讓您先用晚膳,不必等他。」
鍾璃這才回神,她輕輕應了一聲,揉了揉眉心,站了起來,「那就擺膳吧。」
膳食算不得豐盛,打仗消耗很大,鍾璃一直在以身作則,削減了許多開支,伙食也一降再降。
今日桌上僅有兩道素菜,一道是家常豆腐,一道是油鹽炒枸杞芽,御膳房的廚子手藝出類拔萃,簡單兩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饒是如此,這頓飯,鍾璃依舊吃的食不知味,她用完晚膳,才勉強打起精神,這時,小皇子卻哭了起來,鍾璃去榻上瞧了瞧他。
白天時,小皇子一直養在她身側,唯有晚上休息時,奶娘才會將他抱走,鍾璃走過去,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小傢伙癟著小嘴,嚎得很大聲,卻是乾哭不掉淚,鍾璃看了一下,果真是拉了臭臭,初雪也趕忙過來幫了幫忙,最後還用溫水幫小皇子清洗了一下,覺得舒爽後,他才不再哭,哼唧了兩聲,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雙大眼烏黑髮亮,眼眶裡盈著淚,瞧著可憐巴巴的,鍾璃含笑抱著他晃了晃,「真哭了呀嚎一聲母後就知道啦,下次別這麼賣力了,嗓子疼了吧」
小傢伙聽不懂,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鳳眸,懵懂地看著她,他並不像康兒吃得肥嘟嘟的,反而很瘦,白嫩的小臉小小的,尖尖的,無辜盯著人看時,身上滿是鍾璃的影子。
鍾璃親了親他的小臉,小傢伙打了個哈欠,小臉貼在了鍾璃頸窩處,小模樣懶洋洋的,這個時候,反倒像極了裴邢。
鍾璃抱了他一會兒,他一直沒睡著,窩在她懷裡趴了一會兒,就開始左瞅右瞅,目光也落在了牆上的畫卷上。
室內掛了三幅前朝名畫,小瑞兒最愛看的這幅,就掛在衣架旁,這幅畫是元老先生的真跡,名為晚秋風景圖。
畫上有色澤濃麗的深紅色楓葉,有連綿起伏的高山,蔚藍的天空,許是顏色對比強烈,瑞兒才格外愛看。
鍾璃抱著他來到了畫前,給他講了講這幅畫好在哪裡,哪怕小傢伙聽不懂,她依舊講的很認真。
陪伴他時,鍾璃煩悶的心情緩解許多,她聲音溫柔,宮女們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了聽。
小瑞兒沒看多久,就又困了,小眼睛一閉一閉的,最後趴在鍾璃肩頭睡著了,鍾璃小心將他交給了奶娘,由奶娘將他抱去了偏殿。
她則去沐浴了一番。
鍾璃很喜歡泡澡,靠在浴池內泡了許久,氤氳的水汽將她的臉頰蒸得粉嫩嫩的,她雪膚香腮,長睫濃密卷翹,臉頰僅有巴掌大,完全不像生過孩子。
秋月走後,都是初雪伺候她沐浴,初雪過來幫她擦背時,緊張地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瞄。
她生得實在太美,每一寸肌膚都雪白細膩,不論是精緻的鎖骨,還是漂亮的蝴蝶骨,都像是造物者精心打磨出來的,美得驚為天人。明明已不是第一次瞧見,不小心瞄到她瑩白的身體時,初雪一顆心還是止不住地狂跳,只覺得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鍾璃泡了一會兒才在初雪的服侍下,穿上衣衫。
鍾璃抬頭時,恰好瞧見初雪紅撲撲的小臉,她不由莞爾,「行了,你退下吧,不必伺候了。」
初雪趕忙謝了恩,剛開始被皇后娘娘,選中留在坤寧宮時,她著實擔憂了很久,唯恐皇后娘娘不好相處,誰料她不僅性子和善,讓人伺候的地方也少之又少,如今宮裡的人,都很羨慕她和霜華。
初雪退下後,鍾璃就回了寢室。
她又拿起了針線筐里的針線以及衣櫃裡的服飾,這是件絳紫色錦袍,是她親手做的。
安母的生辰,跟裴邢的緊挨著,她是二月二十三,裴邢是二月二十四,距離他的生辰,僅剩九天,這件衣袍,便是鍾璃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裴邢格外珍惜她繡的那枚荷包,過年時,線頭都開了,他依舊在戴,還是鍾璃發現後,又給他繡了一枚新的,本以為他會將舊的那枚丟掉,誰料,他竟是讓她縫補了一下,兩個輪流著戴。
鑑於他格外喜歡她親手做的東西,她才想在他生辰時,送他一件衣袍,這件衣袍已經差不多要做好了,就剩拿金線鑲邊,兩刻鐘就能收工,她望著這件衣服,卻有些做不下去。
鍾璃沒再做,將衣服收了起來,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她一直將衣服藏在衣櫃裡,此刻,許是心中不太痛快,她也不想給他驚喜了,也沒再往衣櫃裡放,只團吧團吧,丟到了針線筐里。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又拿出了一本書籍,這本書是趣說大晉史,裡面有許多名人的奇聞軼事,寫的十分有趣,鍾璃已看了大半,按理說,這麼有趣的書,她理應很快就沉浸進去,誰料,半天也沒能翻上一頁。
連書頁上的字,都能看成鳶尾的名字,不得不承認,哪怕裴邢可能並不在意鳶尾,她也有介意,只是一想起,他也曾吻過旁人,抱過旁人,她心中就有些難受。
鍾璃甚少這般難受,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周圍的空氣都有些稀薄,宮女已被她屏退下去,她索性自個下了床,來到了窗前。
支摘窗半開著,站在窗前,她才感受到一陣涼風,呼吸這才略微順暢些。
天色早就徹底黑了下來,廊下掌著燈,幾盞宮燈將整個坤寧宮,照得燈火通明,院中的水仙花,二月蘭,仙客來皆迎風綻放著,微風送來陣陣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鍾璃在窗外站了許久,見他遲遲沒有歸來,她正想派人去詢問一聲時,就見黃公公親自來了坤寧宮。
他如今在殿前伺候,是離裴邢最近的內侍,唯有裴邢會使喚他,瞧見他時,鍾璃不由擰了一下眉。
黃公公並未進來,瞧見安漣後,他就低聲對安漣道「今日皇上公務有些繁忙,尚不知何時能完成,皇上特意讓奴才跑了這一趟,勞煩姑姑通知娘娘一聲,讓她早些歇息,不必等他。」
安漣頷首,笑道「勞煩公公走這一趟。」
她親自送了一下黃公公,隨即才進入寢室,正欲稟告時,卻在窗前瞧見了鍾璃的身影,她快步走了過去,拿起金絲楠木草龍紋衣架上的外衣,披在她肩上,「娘娘,夜晚天涼,您穿這麼單薄,別萬一著涼了。」
鍾璃眉頭仍微微蹙著,聞言,才回過神,輕輕搖頭,「不要緊。」
她沒再等他,轉身回了內室。
安漣最擅長察言觀色,自然瞧出了她有些蔫蔫的,以為她是擔憂皇上,安漣道「娘娘不必掛念皇上,等會兒奴婢親自往御膳房走一趟,定會讓黃公公盯著他用完晚膳。」
鍾璃頷首,終究還是心疼他,「現在就去吧,他胃不好,若是太晚,說不準又要難受,他晚上喜歡清淡些的,讓御膳房熬些粥,鹽和辣椒少放,素菜也可以按食譜來,別跟近兩日的重複就行。」
裴邢看似什麼都吃,很好養活,實則很挑剔,遇到不喜歡的,一頓飯下來,都夾不了幾次菜。
安漣應了一聲,親自往御膳房走了一趟,其實這等跑腿的活交給小宮女就成,不過事關皇上時,安漣唯恐小宮女辦不好差事,她一向親力親為。
鍾璃這才回到榻上。
她心中惦記著事,睡得並不沉,本以為他就算再忙,臨近子時,也該回來,誰料他卻遲遲沒回來,中途,鍾璃還看了一眼沙漏,都已經子時了。
她秀眉不自覺輕蹙了起來,等了他一會兒,又睡了過去,第二日,鍾璃迷迷糊糊醒來時,下意識去摸身側的位置,誰料竟空空的,他根本不在,床上也一陣涼意,根本不像剛起來。
鍾璃瞬間驚醒了,她坐了起來,又看了一眼沙漏,已臨近寅時,她踩著木屐下了床。
今晚在外守夜的是初雪,她沒睡,只閉著眼睛靠在一側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她趕忙睜開了眼,「娘娘您怎麼醒了是要更衣嗎」
鍾璃搖頭,「皇上沒回來嗎」
初雪頷首,「皇上許是太忙,尚未歸來。」
成親一年多,他只有三晚宿在乾清宮,每次都是朝堂上發生了大事,難不成昨日也發生了事
邊疆才剛傳來捷報,能有什麼事讓他不得不連夜處理晚膳時沒回來,晚上竟也不回,鍾璃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明知不該胡思亂想,她腦海中,卻不由想起了李洺倩的話,說一位內侍贖走了鳶尾。
她輕輕揉了一下眉心,才沒再胡思亂想,怕他熬壞身體,她穿上了衣衫,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內並非燈火通明,她過來時,除了一旁的侍衛,僅有一個小太監候在門口,鍾璃擰眉,「皇上何時歇下了」
這小太監是黃公公的乾兒子,今年才十五歲,他有些犯困,才打了個盹,聽到鍾璃的詢問時,他嚇得臉都有些白,慌忙跪了下來,「回娘娘,皇上與大臣商議完朝事時,已亥時,當時凌大人匆匆入了宮,他隨著凌大人出了宮,尚未歸來。」
鍾璃聞言,不由一怔,一顆心不自覺緊了緊,差不多就是亥時,他讓黃公公往坤寧宮走了一趟,讓她早點歇息,不必等他,他竟是直接出了宮
鍾璃僵在了原地,只覺得腳底板都一陣涼意,「你知道皇上是因為何事離開的皇宮嗎」
小太監搖頭,惶恐地磕了一個頭,「奴才不知。」
鍾璃沒為難他,轉身回了坤寧宮,明知不該往鳶尾身上想,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究竟為何會出宮鳶尾前腳才剛被贖走,他這邊卻開始出宮,直接來了個夜不歸宿,究竟是巧合,還是真與鳶尾有關
鍾璃回到坤寧宮時,猶有些懵,哪怕清楚理應相信他,可她一顆心還是不自覺提了起來,唯恐他的離宮,真的與鳶尾有關。
她不由抱住了膝蓋,無端有些患得患失,思緒再次飄到了鳶尾身上,身為春滿樓的花魁,她肯定生得極美吧如果裴邢當真喜歡上她,要將她納入後宮,她該怎麼辦
只是這麼設想一下,鍾璃都有些受不了。
安漣進了內室,見她坐在榻上,出聲喊了她一聲,「娘娘」
剛剛是初雪陪她一道去的乾清宮,初雪總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勁,忍不住喚醒了安漣。
鍾璃聽到她的聲音,才抬頭。少女巴掌大的小臉,泛著一股蒼白,神情也有些茫然,這副模樣端得是我見猶憐。
安漣道「娘娘可是擔心皇上」
鍾璃沒吭聲,緩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去給皇上送晚膳時,黃公公可有說皇上不在皇宮」
按時間算,安漣過去時,裴邢早已離開了皇宮。
安漣如實回道「不曾,黃公公只讓奴婢放心歸來,他說他定會盯著皇上用完,讓娘娘不必擔心。」
聞言,鍾璃一顆心不自覺沉入了谷底。
他分明是有意瞞著她出宮的事。
鍾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你出去吧,時辰尚早,你們歇息去吧,我也再睡會兒。」
她說完,就鑽入了被窩中,顯然不欲與她們多說,安漣多少有些擔心,這一刻,她竟無比希望秋月還待在坤寧宮,也就秋月膽子大,敢同娘娘聊天,她若在,此刻定能將娘娘哄高興,不似她,甚至猜不出她為何心情不好。
鍾璃說完,就背朝里躺了下來,「將燈熄了。」
安漣聞言,趕忙吹了燈,這盞燈是特意為皇上留的,安漣也沒好多問,恭敬退了下去。
鍾璃躺下後,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又想了想兩人的日常相處,他基本日日宿在坤寧宮,哪怕有孕時,他明明忍的很辛苦,也不曾碰她,唯恐傷到她和孩子。他對她的重視,根本無需懷疑。
鍾璃不信,他會喜歡鳶尾,若真喜歡,為何不在她離京時,就將鳶尾贖走
她懷孕期間,他忍得那般辛苦,也沒有將鳶尾贖走,由此可見,他對鳶尾根本沒什麼興趣。
將一切理清後,鍾璃心中總算好受了一些,她平日不會這麼早起床,閉上眼睛後,又有些疲倦。她也不知是何時睡著的,等她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裴邢已經回來了,男人摟著她的腰,臉頰埋在她頸窩處,睡得很沉。
鍾璃瞧了一眼天色,天尚有些黑,尚不到辰時,也不知他何時歸來的。
她沒敢動彈,又閉上了眼睛,裴邢又睡了一個時辰,才醒,醒來時,才發現少女已睜開了雙眸,正怔怔望著帷幔,小模樣呆呆的。
裴邢在她頸窩處蹭了蹭,「不睡了」
鍾璃頷首,這才看向他,「皇上不多睡會兒」
「嗯。」他還有些疲倦,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因還有事要處理,他沒有耽誤,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就起身坐了起來。
他很愛親她,也時常親她的額頭,吻得乾淨又溫柔,不帶絲毫慾念,每次被他這般親吻時,鍾璃一顆心都軟的不可思議,她清楚,若非鍾情於她,以他的脾氣,他不會這樣親她。
鍾璃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他後背上的刀痕上,一顆心徹底軟了下來,她也坐了起來,伸手摟住了他的後背,將臉頰貼在了他背上。
裴邢怔了一下,下一刻就聽少女悶悶道「你昨晚去了哪裡」
連鍾璃都沒料到,她會直接問出聲,沒有拐彎抹角的試探,也沒有旁敲側擊。
他看了一眼天色,轉身抱了一下少女,將她攏到了懷中,「昨晚去乾清宮尋我了」
裴邢直到寅時三刻才忙完,回宮時,直接來的坤寧宮。
鍾璃悶悶嗯了一聲,將臉頰埋入了她懷中,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般拈酸吃醋的模樣,實在太難看了。
裴邢順了一下她的長髮,道「昨晚皇叔遇刺,身上中了一箭,他年事已高,我放心不下,就親自往魏王府走了一趟,怕你擔心,才暫且瞞了一下。」
鍾璃自然清楚他有多敬重魏王,除了老太太,只怕也唯有這位老戰神,能令裴邢心悅誠服,聞言,她不由睜大了眸,腦袋都抬了起來,「皇叔遇刺了他身體怎麼樣刺客可抓到了」
魏王與韓王一樣,都曾是大周的戰神,為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他樹敵自然也多,不論是大晉還是韃靼,都有不少將領死在了他手中。
跟裴邢一樣,魏王時不時就會遇到刺客,想殺掉裴邢的多是大周人,想殺掉魏王的,卻有不少是敵國人,大多是死去將領的孩子,孤身混入大周,為父兄報仇。
這次這人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他在魏王府潛伏了好幾年,加上魏王年事已高,戰鬥力遠不如之前,才沒能躲開他這一箭。
裴邢揉了下她的腦袋,「箭已拔了出來,性命無憂,刺客也已抓到,你不必擔心。」
裴邢之所以回來的晚,正是去地牢走了一趟,才多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他說的雖輕描淡寫,實際上,昨天老爺子的情況十分兇險,箭雖拔了出來,箭上卻淬了毒,裴邢去地牢正是逼問毒藥去了,那位少年,受盡折磨,都不曾吐露一個字。
太醫雖暫且為他壓住了毒性,具體是什麼毒,還需要研製,他少不得要遭一番罪。
鍾璃聞言,略微鬆口氣,「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早日恢復。」
裴邢頷首,又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還有奏摺需要處理,你再休息會兒吧。」
鍾璃搖頭,拿起外袍幫他穿在了身上,她偶爾也會伺候他穿衣,動作還算麻利,裴邢穿上靴子起身站起來時,才瞧見針線筐里的外袍。
他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微微揚了一下,伸手將這身做工精緻的錦袍拿了起來,「送我的」
鍾璃也下了床,伸手去搶,卻沒能搶到,「還沒做好呢。」
裴邢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辛苦了。」
「一件衣服,有何辛苦的」鍾璃嘟囔了一句,忍不住有些泛酸,「京城這麼多貴女,肯定有不少人想要為您做衣服,說不得鳶尾也同樣如此。」
「誰」裴邢挑眉。
鍾璃輕哼,「竟還問我是誰,難不成皇上不認識」
裴邢每日要管許多事,自然不可能去記鳶尾的名字,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隱約想起,安三也曾在他跟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應該認識」
他眸中的陌生不似作偽,鍾璃忽地就有些泄氣,突然覺得自己的拈酸有些搞笑,想起他與鳶尾興許真親近過,她才輕哼一聲,別開了腦袋,「皇上曾碰過誰,都不記得嗎」
裴邢眉頭微挑,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除了你,我碰過誰誰擱你跟前胡說八道了昨日也就李洺倩入了宮,她亂嚼舌根了」
他板起臉時,氣勢驚人,眸底的情緒夾雜著壓迫感。
瞧出他有些不悅,鍾璃心中一緊,怕他遷怒於李洺倩,鍾璃連忙搖頭,「沒有,不是她,早在入宮前,我就曾聽說皇上在春滿樓留宿過,據說還召了一位姑娘。」
鍾璃沒敢露出緊張來,儘量保持著從容。
裴邢的眉蹙得更緊了,「所以是春滿樓那位叫鳶尾」
鍾璃頷首。
下一刻,就見他冷哂了一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一把將她抵在了床柱上,「你以為我碰過她」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泛著涼意的玉扳指抵著她的下頜,鍾璃心中一跳,只覺得一陣冰涼順著脊椎骨,鑽入了心底。
鍾璃不懂他惱什麼,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男人冷厲的聲音砸在耳旁,「成親前,就覺得我碰過旁人,這一年,卻不曾問過一句,鍾璃,在你心中,朕究竟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我就算碰了旁人,你也無所謂。」
他冷冷逼問著她,手指因用力,捏得鍾璃好疼,一字一句的質問,也令人格外心慌。
自打成親後,她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生氣,她也不知為何,眼眶突然就紅了,昨晚的委屈一下全涌了出來,「誰說我無所謂,只是設想一下,我就難受得呼吸都困難。」
裴邢不由一愣,上一刻,還怒火滔天,聞言,似打了一場勝仗,胸腔中也湧起一陣熱意。
他不由放軟了態度,托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一下她的唇,「呆瓜,既然在乎,何不來問我」
他俯視著她,眸中帶了點費解。
鍾璃忍不住彎了一下唇,「這不是來問了」
裴邢居高臨下審視著她,忽地輕嗤了一聲,「昨日才誤會的是李洺倩告訴你的吧」
鍾璃沒料到,他會再次生疑,她心中一慌,不由有些心虛。
裴邢輕哼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她還說什麼了」
鍾璃試圖隱瞞,下一刻就被男人打斷了她的話,「她雖是胡說八道,念她真心為你考慮,朕答應你不動她,你若不說,等我查出來,決不輕饒她。」
鍾璃沒敢再隱瞞,坦白交代了一下。
裴邢沒好氣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朕對你什麼樣,你心中沒數,那個內侍根本不是我的人。」
他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周身也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鍾璃沒覺得怕,她眼睫不由輕顫了一下,伸手摟住了他,「我沒信啊,我告訴她,三叔不會負我,可若三叔是成親前碰了她,也不算負我呀,我連生氣都沒立場。」
她語氣悶悶的。
裴邢突然就心軟了,正色道「怎麼沒立場生氣你永遠都有,以前有,以後也有,你有但凡不開心時,都能講出來,朕以前沒有碰過旁人,以後也不會碰,這下開心了」
鍾璃眸中含了笑,心中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般。她確實開心了,嘴角翹起的弧度完全壓不下去。
她不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故意揚起小臉,認真問他,「皇上既然沒碰她,技術是怎麼變好的之前那麼爛,那晚之後卻判若兩人,找她偷師了」
裴邢耳根一熱,他自然不肯承認,咬牙道「朕還需要偷師你說誰技術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