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跟著侍女在宮殿內逛了起來,宮殿很華美,很大,但擺放的東西並不多。
他們鮫人一族的審美和他們不一樣,轉了一圈,蘇婉就不感興趣了。
宮殿裡能去的地方他們都去了。
「我們要去外面轉,你們就不用跟著了。」
「是。」那兩個侍女退了回去。
他們穿過水簾走了出去。
蘇婉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他們四個走的速度並不快。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鮫人,他們只是遠遠的,好奇地看著他們。
「他們看我們的目光像看什麼稀世珍寶似的,還有他們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司澤道。
蘇婉覺得他們那是謹慎。
走了一會兒,蘇婉覺得沒有什麼可看的了,海底資源雖然豐富,但看多了也就那樣。
他們走到一塊空地,那裡有不少小鮫人正在玩耍。
有的在摘靈果吃,那些是野生的靈果。
團團也跑了過去。
「感覺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玩的,要不我們也去摘靈果吧。」
「我們沒有那麼饞,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
「阿璃,你去嗎?那靈果我們以前都沒有見過。」
蘇璃淡聲說道:「不去。」
這裡是小鮫人們的玩樂之地,她才不會去和它們搶靈果。
看他們都不去,最後司澤也沒有去。
觀望了許久,還是有膽大的小鮫人,它們跑到他們四個跟前。
被一連串的小鮫人圍繞著,司澤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碰了碰它們的腦袋。
它們並沒有躲,而是蹭了蹭他的掌心。
溫熱柔軟的觸感,讓司澤心生歡喜咧嘴一笑,與它們玩鬧在一起。
不一會兒,蘇婉也加入擼小鮫人的隊伍里。
蘇璃和謝景堯並不參與,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這靜謐美好的一幕讓人不忍打擾。
可惜這溫馨的一幕並不能維持多久。
「你們在幹什麼?給它們餵了什麼東西?」
一道凌厲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臉怒色的藍兆斌出現在他們面前。
蘇婉挑了一下眉,終於來了。
小鮫人們也被這一幕嚇到了。
他的眼神讓人不適,司澤皺了一下眉頭,並不怵他。
他輕輕地拍了拍懷裡的小鮫人,「你嗓門這麼大做什麼?嚇到它們了,我們自然是給他們吃好東西,你別一副沒有見識的模樣。」
「你」藍兆斌氣結。
他仔細一看,就看到小鮫人們捧著靈丹吃。
濃郁清香的丹香味撲鼻而來,讓人食指大動,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是極品靈丹,出手這麼大方,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雖然何霓裳叮囑過他,不能對他們無禮,但他依舊對他們不放心,狡猾的人類最討厭。
蘇婉只是瞥了他一眼並未說話,這妖的敵意很強,她並沒有興趣想改變他對他們的看法。
無視就行,前提是他不主動來招惹他們。
被他們無視,他有些惱,對著小鮫人們說道:「你們怎麼能隨意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平時教你們的都忘了?小心他們把你們捉去給拆骨抽筋」
他們四個大大的無語。
蘇璃不疾不徐地說道:「它們太嫩了,修為又不高,要是拆骨抽筋也是抽你這樣的,你們女皇還沒有說什麼,輪到你說了嗎?
提防別人沒有錯,有警惕心也沒有錯,但凡事要講證據,我都想給你一個白眼」
蘇婉給她使了一下眼色,讓她嘴下饒人,免得對方惱羞成怒動起手來。
她可不想第一天上門做客就與人打架,雖然是別人無禮在先,但還是要給何霓裳面子的。
這些小鮫人很可愛,還把靈果給他們吃,禮尚往來,蘇婉就給它們靈丹吃。
這一幕就被藍兆斌看到了,就有了這番爭執。
藍兆斌雖然腦子一根筋,但還是聽懂了蘇璃暗諷他沒有腦子。
他本來就長得有些黑,現在又黑上幾分了。
他握緊拳頭,想打人。
他們仿佛看不到他咬牙切齒,隱忍的模樣。
蘇璃眼皮一掀,淡淡地說道:「說不過就想打人了是嗎?」
小鮫人們感覺到了他的怒氣,都縮了縮脖子,有的躲到蘇婉和司澤的身後。
藍兆斌緩了好久才把想打人的念頭給壓下去。
他目光銳利如刀鋒,冷聲說道:「最好如此,要是你們心懷不軌,別想走出滄渝之海,我一定把你們丟去餵海獸。」
附近的小海獸們都沒有動,比起吃人它們更喜歡吃靈丹。
司澤哼道:「少來,指不定是誰丟誰呢!儘管放馬過來,就算是在你們的地盤又怎麼樣。」
「司澤,莫要逞口舌之勇,要以理服人。」
她特意強調後面幾個字。
司澤有些疑惑,蘇婉一向是用拳頭,用劍說話的。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自有她的道理,他配合就是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他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咱們又不是莽夫,自然是以理服人。」
被內涵是莽夫的藍兆斌,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差點控制不住脾氣。
「哼,奸詐貪婪的人修。」
「塊頭大無腦的妖修。」司澤不甘示弱地回擊。
看到小鮫人們,還有一些年紀比較小的海獸圍著蘇婉和司澤轉,蹭他們,與他們非常親近。
藍兆斌吼道:「還不回家,這麼貪玩。」
說著他上去拎起一隻小鮫人,快步離開。
小鮫人急得直嚷嚷,一些海獸,小鮫人迫於他的威壓,一鬨而散,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他們。
蘇婉朝它們揮手,笑道:「你們先回去吧,要是還想吃靈丹,拿靈草來換,不管是誰都可以換。」
「我們會在這裡呆上幾天,你們隨時可以來找我們玩。」
聞言,藍兆斌腳步一頓,又冷哼了一聲,才氣勢洶洶地走了。
「脾氣可真大,兇巴巴的。」司澤哼道。
「看來鮫人一族有很多鮫人對我們人族有偏見,我們今後小心些,別和他們起衝突了,也別落單。」
「他們敢陽奉陰違?」
「小心些總沒有錯。」
「你們說鮫人皇為何請我們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的孩子嗎?看著她也不像很喜歡我們的樣子,不知汐和在不在?」
蘇婉道:「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要是汐和知道我們來了肯定會很開心,有點想他了。」
「我看你是想讓他帶你去玩,去找寶貝吧。」
「都有一點啦,阿璃,你幹嘛說得那麼直白。」
「我們分析剛才我說的那個問題吧。」
謝景堯溫聲道:「一半是因為她的孩子,至於另一半是因為靈丹,他們想要靈丹,鮫人皇在猜我們誰是煉丹師,我想她以為你是煉丹師。」
「我?」司澤指了指自己,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看得起我,她看走眼了。」
「因為你看著就是不能打的樣子,我阿姐和謝景堯一看就知道是劍修,況且她與他們兩個交過手。」
蘇婉點了點頭,「阿璃、阿堯說的沒錯。」
「就知道別有目的。」他嘟囔道。
「這很正常,誰不想要極品靈丹,況且他們又沒有煉丹師。」
何霓裳只是讓侍女好好招待蘇婉他們,連續三天她都沒有露面。
他們打聽到了汐和的消息,只不過他閉關了,所以沒有見到他。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都替他高興。
這三天他們過得很充足,雖然有不少懷疑的目光,但影響不了他們。
鮫人們拿靈草或者其他東西來和他們換靈丹。
某些長老冷眼旁觀,也有些長老拿靈草來換靈丹。
蘇婉趁機與他們交談了幾句。
見他們挺厚道的,給的靈丹又很好,不少鮫人對他們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這一天,他們給鮫人們換完靈丹,打算回去吃午膳時,何霓裳終於出現了。
她笑眯眯道:「幾位住在這裡可還習慣?沒有人為難你們吧。」
他們的情況她了如指掌,她的孩子這幾天一直黏著他們。
蘇婉懷裡抱著小鮫人,也笑道:「何前輩不用擔心,我們很好,你們鮫人一族非常熱情,讓我們受寵若驚,這三天我們過得很開心。」
他們三個配合地點了點頭。
其實何霓裳還是有些意外的,之前有不少長老對他們有敵意,而只不過是過了兩三天,他們的想法就改變了。
就連藍兆斌也忍不住去和他們換靈丹,只不過他不好意思親自去。
遮遮掩掩的,派其他人幫他去換靈丹,拉不下面子,自尊心有點強。
她覺得蘇婉應該都清楚,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這麼快就得到這麼多人的好感了,不簡單,她是故意晾他們三天的,他們的表現讓她非常滿意。
這一次再見,蘇婉明顯感覺到何霓裳笑得比之前真誠多了,親和了不少。
「那我也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了,最近我們鮫人一族遇上了點麻煩,想向你們求點丹藥。
你們之中是不是有煉丹師,可能煉製生機丹?」
聞言,蘇婉看了蘇璃一眼,道:「阿璃可以煉靈丹,何前輩也知道她修為不高,煉製不了太高階的靈丹。」
要用到生機丹的,鮫人一族情況不妙,這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小鮫人還有何霓裳身上的傷,看著就不簡單。
難道是他們的仇家乾的,蘇婉把這些疑惑放在心裡,人家不主動說,她是不會主動問的,免得冒犯到別人。
雖然挺意外的,是她看走眼了,但她還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蘇璃。
蘇璃表情淡淡的,她沒有說話。
何霓裳又道:「不會讓你白乾的,有報酬。」
司澤疑惑地問道:「那何前輩,你們吃的靈丹是怎麼得到的?」
「方法有很多種,我們不經常吃靈丹。」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鮫人一族雖然沒有煉丹師,但靈丹是好東西,他們只能花靈石去買。
派去買靈丹的鮫人很會偽裝,也不怕被人識破他們的身份。
「蘇璃姑娘可否給個答覆,我這裡有煉製生機丹的材料,不會讓你吃虧的。」
「好,我可以替你煉,你也要配合我們。」
蘇璃趁機和她談條件。
雙方就此合作。
接下來的日子蘇璃煉丹,蘇婉、司澤、謝景堯外出打探消息,尋找靈草,靈脈。
他們三個並沒有出海,還是在海里找東西。
蘇璃花了三天時間煉了一爐生機丹給何霓裳。
何霓裳深感意外,覺得真人不露相,沒有想到她資質不好,煉製的靈丹卻很好。
她是不知道,蘇璃從不用低劣的靈丹,也不賣低劣的東西。
蘇璃接了不少單的生意。
連蘇婉和司澤也一樣。
何霓裳知道他們會畫符籙,也請他們給她畫符。
蘇璃整整替他們煉了三個月的靈丹。
他們打算在這裡再呆幾天就離開。
何晧小鮫人特別不舍,其他的鮫人也一樣。
藍兆斌現在已經不排斥他們了。
有一次他與他們發生衝突,蘇婉趁機提出與他切磋。
然後把他打服了。
妖本來就以強者為尊,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自從被蘇婉揍了一頓後,藍兆斌總是想找她切磋。
司澤忍不住與夥伴們嘀咕,說藍兆斌莫不是受虐狂,上趕著挨揍。
蘇婉說他皮厚,很抗揍,每次他提議與她切磋時蘇婉都沒有拒絕。
被揍了藍兆斌還很興奮,說他更有幹勁了,會好好修煉,打敗蘇婉。
「蘇姑娘,你們要去哪?」
「阿璃前段時間一直在煉丹,現在煉好了,我們過幾天就要離開了,前幾天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現在帶她去放鬆一下。」
藍兆斌想說跟他們一起去,他可以當他們的護衛。
但蘇婉說他們只是去遊玩一番而已,不想其他人跟著,藍兆斌只能作罷。
「阿姐,我們這是去哪?」
「去一個好地方,我懷疑那附近有靈脈。」
「是水靈脈。」
「對,感覺那裡被什麼隔絕住了,像兩個小世界一樣,我們探索了好久,都沒能找到入口。」
謝景堯說道:「應該是有陣法的,但我卻看不出,沒有什麼頭緒,只能多轉轉。」
司澤道:「對啊,感覺有很純的靈氣,但又斷斷續續的,很不尋常,我們多去幾回,我就不信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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