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把皇子們卷哭了 第299章 走着瞧

    瀛姝無法預料到事態的「離軌」,明里暗中那些重生人的存在,早就令得不少事軌都發生了改移,非必要情況,她甚至已經放棄去推斷某人是否擁有前生記憶,她甚至做好了暴露自己的準備,當她篤定南次已經有了決定時,她就把自己當成了南次的盾牌,她得比南次更加吸引司空北辰的關注。

    不得不說,申女執其實隱藏得極好。

    做為一個有望脫身宮廷的宮人,申女執的欲求簡單明了,無非就是想查明宮裡的惡鬼,阻止更多的宮人遇害,平凡普通的人,曾經無欲無求地渡日,身後沒有值得眷念的往事,眼前道路一團迷惘,從生到死,似乎永遠都被看不見繩索的牽引著向前,走著走著,把自己的名姓都要忘記了,突然間就被神奇的力量推回來,申女執就想:難道上蒼讓我重新再走一遍人生,我還要在迷霧裡,不知因何而生,去向哪裡,不知這樣活著究竟有無價值麼?

    似乎投身為人胎,還不如一株花木,哪怕做為一顆野草,終歸不是一無是處。

    她於是有了想要完成的心愿,或許可以稱為事業,申女執覺得當一個人至少得有志向,才會勝過草芥和螻蟻,她的重生,也才不似荒唐的惡作劇,只為了再歷一遭苦累孤涼。

    她打算以自己作餌,就料想到了將要經歷的危險,她不懼死亡,但在把惡鬼揪出來除掉之前,她不能暴露她是重生人的秘密,她擔心惡鬼也是重生人,得知這個秘密後就不會上當了。

    她還知道已經發生一些和前生完全不同的事,有一個她認為必須保全的人,也需要隱藏這個秘密,她才務必要小心謹慎,守口如瓶。

    她實在是謹慎,把瀛姝瞞過去了。

    掌嫻的死已經在事軌之外,司空月狐因此命案懷疑惡鬼就是呂安是新事軌的必然延伸,而申女執被貶遣來瑤華宮其實是簡嬪替她運籌的保身之策,並不是司空月狐作下的安排,這不能成為司空月狐也為重生人的證鑿,瀛姝現在的設想,也只能到何女執會因潘持獲罪,擔心丹施已被安置在外的事實被揭穿這一步。

    在瀛姝的心目中,呂安不是一個最危險的人物,她有許多辦法能把呂安先行除掉,但現在問罪於呂安,甚至寺祈,無疑會讓司空北辰逍遙法外,甚至她還助了司空北辰一臂之力,替他殺人滅口了。她來瑤華宮的目的不是要察糾呂安的罪行,而是證實她的推測,以便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在建康宮裡,呂安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動手行兇了。

    宮裡的巡防仍由南次負責,並未鬆懈,而呂安之所以來瑤華宮其實根本不是為了逃避審查,他得殺人,他摁捺不住凶性,他極度憎惡那些飛揚跋扈的宮女,尤其是那些好用惡語傷人者,瀛姝曾經調看過不少地方官衙記錄的「極凶命案」,兇手無論是以什麼人做為目標,相同之處都在於嗜殺成性,可呂安到底還是具有特殊性的。

    因為呂安的身後,有司空北辰這個太子在替他「清掃」殺戮場。

    瀛姝沒有接觸過那些不以自身仇怨、利益濫殺的極凶之徒,不知他們是否真的不懼罪行敗露身受極刑,她甚至還想不通呂安前生時為何真能被她脅迫,助她這太后掌執國政後又甘於退居瑤華宮這座「棄苑」,或許是真的嗜殺成性?甚至於把富貴榮華都視為浮雲了?

    她能肯定的是,呂安畏死。

    因此當司空北辰不得不把寺祈推出來當成惡鬼處罪之時,呂安默視這個重要幫凶成為他的替死鬼,他甚至還避至了瑤華宮,因為建康宮裡的惡鬼已經不存在了,不能再有宮女被「惡鬼」索命,也只有在瑤華宮這麼座完全被她忽視的「棄苑」,惡鬼的存在才不會驚動台城大內。

    司空北辰對呂安的信任,也真可謂超乎尋常了。

    因為他知道呂安嗜殺成癮,且難以戒除,如果司空北辰前生真讓她殉葬,新君登位,雖有朝臣輔政,可內廷就會完全為劉氏、呂安掌控,按常理來說,「惡鬼」再現建康宮就不會受到追究了,因此,呂安不應背叛司空北辰才對。

    瀛姝從一個疑雲走出來,又走進了另一片迷霧,不過她能篤定呂安此時在建康宮裡是不敢行兇了,這對於一個嗜殺成性的人來說,還真是極大的折磨。

    她還得繼續觀察。

    小選之事雖由小選使負責統一徵選,不過當然不是由一個人獨自負責去各地徵選,小選使確定由呂安擔當了,還得擇選出數十名宦官協佐具體徵選之事,這些宦官之中當然會有瀛姝的「耳目」,因為這些人不是由呂安自己挑選,而是由神元殿君決定,殿君不熟宮裡的人事,少不得瀛姝幫忙,呂安對此也心知肚明,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可不能獨來獨往了,這也決定了他絕對不敢冒險行兇。

    可建康宮裡,畢竟還有好勝張狂的宮女,也畢竟會存在一些嘴皮子厲害的宮女,宮裡的規矩再是森嚴,也至多是約束宮女必須在上殿面前恭順馴服,宮廷的尊卑貴賤永遠存在,宮女和宮女之間也有等級之分,有受欺人者,必然就有欺人者。

    剛回宮的次日,瀛姝當跟呂安「普及」新令時,就目睹了一個大宮女對一個小宮女大發威風。

    她冷眼看呂安,呂安也冷眼看宮廷里這有如司空見慣的情境,沒有仗義執言的舉動,也不存路見不平的熱心,大宮女是相當張狂了,言辭竟辱及了小宮女的父母,小宮女敢怒不敢言,卑微地垂著腦袋,手裡還捧著清洗得乾淨疊放得整齊的一套衣裙,嬪妃的衣裳自有專門的司署清洗,可大宮女的衣裳,更常見的是由小宮女浣晾,這小宮女許是將乾淨衣裳往處所送得遲了些,正趕上大宮女前往催促,於是在途中就被喝斥了。

    呂安悶聲不吭,瀛姝便交代映丹:「這裡是什麼地方?指不定御駕就會經過呢,你去提醒下那宮女,讓她別在這兒高聲喧譁。」

    映丹其實還沒有走到那處,大宮女已經見勢不妙奪了衣裙在手溜之大吉了,小宮女也不敢久留,呂安似這才沖那邊看去一眼,笑著說:「那宮女倒是知機。」

    「我看她面生,也不知是哪個司署的。」

    「無論歸屬哪個司署,現都不敢冒犯女監。」

    瀛姝就不再試探了。

    她這回舉薦呂安,讓皇后吃一大驚,司空北辰不知道怎麼想的,倒沒有為這麼件事故質疑詢問,她便懶得去作解釋,又自從回宮後,明知三皇子把在丹徒收集的罪證好番整理,正摩拳擦掌準備「舉劾」潘持,瀛姝也不再過問瑤華宮的「閒事」了,誰知三皇子卻沒有「放過」她,非要在舉劾時徵求她的意見。


    巧的是,呂安這日也在乾陽殿。

    倒也不能說巧,因為呂安畢竟曾經也管執過瑤華宮的人事,三皇子要糾察此事,皇帝陛下就喚了呂安去詢問詳實,呂安跪在御座前,連連稱罪,別說替播持開脫,自個兒還主動認下了失察的罪過,這態度,倒是讓三皇子自覺過意不去了。

    他看了一眼瀛姝。

    突然想起了幾件往事,但凡他意圖借題發揮牽連東宮,沒有一回落得好處,反而會讓父皇生疑,以為他是為了謗害儲君,已經吃過不少回虧了,這回不能再犯傻。

    三皇子這一「聰明」,竟然替呂安開脫道:「兒臣仔細察核過了,自從呂安調去瑤華宮,無論是採辦還是庫存的賬目都與事實相符,呂安並非潘持的共犯,且呂安雖然一度管執著瑤華宮的人事,是無權去察調欽券商的賬目的,也實難核實潘持的偽篡之罪。」

    皇帝陛下本來覺得有些頭痛的——正如同無法完全杜絕官員貪贓枉法之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宮裡這些宦官、宮人一直也存在侵貪財物的行為,一般來說不敢明目張胆,且別的事情上還算得用,他都抓大放小,不作理會。尤其是瑤華宮遠在丹徒,等如一座廢宮,但又不能真正任其毀廢,少不得派調宦官、宮女維護,潘持這回的行為的確有點放肆了,但為此如果把呂安拉下水,小選改制還沒落地實施,小選使就先獲罪了,豈不是在內廷又會生起一場風波來?

    當然讓他更頭痛的還是三皇子的真實目的,為潘持這點小罪,企圖借題發揮,為的仍然是儲爭,他一番苦心可就白廢了。

    好在是,三皇子這回的心思似乎沒有歪斜。

    皇帝一開心,也不問瀛姝的看法了,直接拍板:「三郎這回不錯,去了一趟丹徒,居然就揪出一條蛀蟲來,總算不再一味的清談闊論,用心於實務了。既然已經收集齊備罪證,那就移交內廷署查辦吧!」

    內廷署是專門負責察處宦官的機構,現由中常侍章永統管,皇帝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合乎一貫規例的,畢竟潘持的行為雖然過了頭,但罪責卻是有限,無傷君國根基,犯不著當成一件重案大事去辦,這屬於「家事」,就好比貴族臣公的家中,糾察出某個管事、大奴貪贓主家之財,多半都是自行處治,不可能把家僕送去官衙過堂。

    三皇子卻道:「中女史可有異議?」

    瀛姝:

    這位殿下怎麼回事啊,我都已經一聲不吭了,還能有什麼異議?

    皇帝陛下也覺困惑了,本想過問一下這對小兒女之間又生出什麼事故,話到嘴邊,驚覺自己不能無事找事,趕緊咽回去,乾笑道:「帝休現在手頭有別的事務,也抽不出空閒來去查瑤華宮的虧空,這件事是三郎你的功勞,她可不會爭功。」

    「父皇,兒臣也查問過了內廷署的規令,像潘持所犯的罪行,只是罰黜入罪役所,不過兒臣以為,中女史提議肅改內廷風紀,確為良諫,正好能以潘持此一事案警誡內廷,除罰黜罪役之外,還噹噹眾處以杖責,於此也警告那些心存貪慾者,不可再存僥倖之心。」

    杖責可是個很可能處死罪犯的刑罰了。

    不過瀛姝縱然覺得潘持罪不至死,可大無必要出頭替他求情,因為刑杖之下傷勢的輕重,其實還得看皇帝陛下的意思,杖責未必會致死,聽上去足夠嚇人而已,潘持此人,受場驚嚇也不無不可。

    瀛姝略留意呂安的神色,呂安顯然也「穩若泰山」。

    她的判斷應當沒有出錯,潘持根本就沒有請求呂安把丹施偷調出瑤華宮,因此不管播持現在有多怕死,也不可能成為呂安的要脅,播持甚至可能早把丹施拋之腦後了——並不是每個宦官都將「對食」視為妻侶,宦官其實和健全的男子也沒有區別,多情與否,在於心性不在於別處。

    原以為瑤華宮之事就算告一段落了,誰知此日,南次竟告訴瀛姝了一件好事,原來是薛萱卿研發的農具機械終於取得了小階段的成功,萱卿迫不及待將這件利好消息傳至鬼宿府,她也只知道這一途逕才能讓瀛姝更快聽聞了,畢竟謝六娘已經嫁人,且嫁的還是中軍將官,不大方便跟過去一樣時常出入內廷。

    瀛姝也很高興,她是真高興。

    農具的改良不能一蹴而就,甚至於根本不能依靠她們兩個女子就廣泛推廣,必須徵用更多的能工巧匠集思廣益,現在她還沒有能力去促成這樣的事業,可士、農、工、商的階級限制,註定工匠地位的卑低,往往匠人們的奇思妙想並沒有實現的基礎,需要依賴士之一族提供起碼的條件,此生她能先行一步,說不定就能早點達成更多器械用於農耕,促升經濟,使得更多平民百姓受益。

    這也是件大事。

    因此瀛姝這天原本是想和南次去看看萱卿所取得的成績的,結果還在台城裡,就迎面撞上了司空月狐。

    司空月狐比他們晚了許多日回京,瀛姝還沒時機和他聊一聊惡鬼案之事,湊巧遇上了,但因南次在,很多話也是不能說開的,瀛姝原本也只想和司空月狐應酬幾句,轉頭再找適當的時機私聊,司空月狐卻站住了腳步。

    「這回中女史去瑤華宮,可又鬧出了件大事啊!」

    哪有大事?瀛姝挑著眉,心中難免惴惴不安,她是突然想到了香芸,她在瑤華宮裡可還香芸十分親近,莫不是香芸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三兄把丹徒城差點察了個底朝天,我聽說後納悶了幾日,昨日回宮才知道竟然查出了潘持盜賣瑤華宮的器物,且還通過黑販,把行宮的器物偷販至北趙,北趙的君主愛不釋手,當成神宗朝的宮廷古物供奉起來。」司空月狐淡淡說道。

    南次都被震驚了:「四兄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話?三兄追查贓物我也跟著去了,那些贓物雖然追不回來,可甚至都不是東吳國的舊器,怎麼可能關及神宗朝的古物?」

    司空月狐沒回答,眼睛看向更遠處。

    瀛姝一回頭,卻見二皇子氣急敗壞在台城的甬道上策馬急馳過來,見他們,吁停了,一鞭子抽在地上:「就憑你們,居然想冤害於我?哼,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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