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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些往事,白髮少年還覺得很有趣。
夜玄霆忽然問道:「你原來叫什麼?」
少年一愣:「我沒有名字。」
他好好回想了一下,「對了,老聖主喊我妖怪,上一任聖主叫我白大人,剛死的那個新鮮的聖主,叫我主子。」
他彎起唇角,眉眼也跟著一起彎了彎。
「所以,我很喜歡蘇白這個名字,以後也打算一直這麼叫。」
夜玄霆對他這種不要臉的行徑已經習慣了。
他和蘇輕嫵一直隱忍不發,沒有揭穿少年的一些特殊之處,就是想要真正的發現他的目的是什麼,聖山一切作惡,他是不是始作俑者。
可是現在看來,這人雖然危險,但是並不是真正的喪盡天良。
「新聖主之所以聽我的話,對我唯命是從,那是因為我在上一任聖主想要殺他的時候,救了他的命,還幫助他成為了聖山之主。我為了方便操控他,也給他下了蠱,讓他好好的孝順我,供養我。」
「所以,每個月送靈藥給你,是你要求的?」
少年頷首:「對,那藥對我很有好處,對小洛兒也有好處,不過現在確實沒有多少了,我已經將剩下的都拿到手了。」
「那聖主做的一切,也都是你的命令?」
少年一愣,隨後冷笑了一聲。
「我管他做什麼,只要他聽話,孝順我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只不過他引火燒身,給我惹了麻煩,也是死不足惜。」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臉上全部都是厭煩的表情,看起來不似作假。
「那些人沒資格和我說話,就連見我一面都不被准許,所以我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地宮之中,花花也是我實在無聊的時候養的,已經跟我很多年了,它喜歡你們,我也喜歡。」
少年的語氣頓了頓,然後抬起頭,故意露出了十分真誠的眼神。
「所以………留下吧。」
夜玄霆挑眉,眼眸之內多了一抹戲謔之色。
「你打算,將所有人都留在這裡,變成和你一樣的怪物?」
少年抬眸。
「我有治好小洛兒病情的方法,那個白色藥丸的藥方,就只有我有,難道你們不想要嗎?」
夜玄霆聞言,直接拔出匕首,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然而少年卻都沒有退後一步,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認識拿走母蠱的那個人,母蠱離開聖山的時候,我是有感應的,但是我沒有說。」
少年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匕首。
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深了。
「我死了,小洛兒也會死哦,我從來不騙人。」
剛被騙沒多久的夜玄霆:「……」
這小騙子!
不對,老騙子!
對方這張臉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卸下心房。
活了一百多年,甚至不止的老妖怪,此時此刻,正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夜玄霆的答案。
夜玄霆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他,可是白色藥丸既然他也要服用才能活下去,他必然也會製作,因此這個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雖然蘇輕嫵也在努力破解那藥丸之內的成分,但是也需要一定時間,這時間還不知道有多久遠。
所以,在藥方破解之前,解除了小洛兒性命危機之前,這小騙子不能死!
夜玄霆想通了這點,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小騙子的脖領子。
蘇白直接被提了起來,身體驟然騰飛的一瞬,身體下意識的撲騰了一下。
單打獨鬥,他絕對不是夜玄霆的對手。
不然的話他早就下手正面剛了,還用得著如此迂迴?
雖然一直表現出很老成,處處都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可是蘇白依舊礙於這個年幼的身體拖累,再加上從來沒有離開過聖山,行為處事之中,還有著顯而易見的天真。
也可能,是這長不大的身體之中,一直都裝著一個長不大的靈魂。
夜玄霆這次沒有背著蘇白。
而是拎著蘇白從山上飛掠而下。
利用輕功踩在周圍的樹枝上,那下山的速度相當的快。
飛完了一圈落地的時候,蘇白差點兒被晃吐了。
這是明明白白的報復!
就是因為之前自己抓了夜玄霆的衣領子!
這男人,看起來氣宇軒昂,卻沒想到如此小肚雞腸,居然和他一個小孩子計較。
蘇白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直接腿一軟坐下了。
因為,夜玄霆一開始拎脖子覺得不舒服,後來拎著他的褲腰,讓他大頭朝下過來的。
蘇輕嫵看到兩人的身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加快腳步抱著洛兒走過去,目光落在一旁被拎著,然後還被丟在地上的蘇白後,一切都瞭然於心。
她抬起頭看著夜玄霆。
「露餡了?」
蘇白聽到漂亮姐姐這麼說話,一時間怔住了,抬起頭淚眼婆娑。
目光和蘇輕嫵相對的一瞬間,就見到蘇輕嫵眯起漂亮的雙眼,然後走到他身側,依舊用另外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
「乖孩子,說一說,這山是你搞塌的嗎?」
蘇白咬著嘴唇,抬起頭的時候,頭髮散落到了兩側,露出了下方那張蒼白可憐的小臉。
那臉上全然都是委屈之色。
夜玄霆直接冷哼了一聲。
「多年的老薑了,就不要再裝嫩了。」
蘇白:「……」
蘇輕嫵:「……」
蘇輕嫵還是比較詫異的。
聽到這個答案,心中那點兒可憐少年的同情心和濾鏡,直接碎了一地。
她的表情變得冷淡了一些:「是該叫你小白還是老白?」
她取名字的技術,一如既往的有水平。
老白……不,蘇白從地上爬起來,站起身,擦了擦眼睛道:「是我弄的。」
「你和我們相遇之後,一直都很老實本分,我也真心想要帶你離開這裡,覺得你不是個壞人,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白沉默了片刻,「我不想你們離開聖山。」
「你是打算,讓我們所有人,為聖山陪葬?」
蘇白搖了搖頭:「只是不想讓你和洛兒離開,他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否則,我可以提前讓整座山峰坍塌,而不是留有餘地,給你們充分的時間,讓你們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