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還以為衡月是不在意,卻沒想到已經布了這般後手。
連膳食都給考慮到了,也難怪沒與皇上說,這還是不敢呀。
「想著吃好穿好就沒問題了?」皇后哼笑,抬頭看九皋,「端嬪那裡再加把火。」
「是。」九皋低頭告退。
瑞敏奉上茶,難免有些擔心:「沒想到,月嬪是這般能沉得住氣的人。」
「估計是不敢與皇上說吧。」皇后自覺衡月還在掌控中,便也放鬆了些許。
她喝了口茶,又笑道,「過幾日秋獵,去各宮問問,騎裝可還有需要的?要就早些做,別回頭又來本宮這裡哭訴。」
「是,奴婢這就去。」瑞敏贊道,「主子實在心細,又這般為人著想。」
「沒法子,誰讓本宮是皇后呢。」皇后這般嘆著,眸中卻溢滿笑意。
未央宮。
衡月坐在上首,看著下面站在的年輕太監,笑道:「這次便要麻煩文富公公了。」
「月主子客氣了,能為月主子做事,是奴才的榮幸。」那文富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卻已經很是機靈。
作為文忠眾多徒弟中的一個,能被皇上這般想起來已是極了不起。
衡月自對他越發和顏悅色,幾乎給了他在未央宮和吳富貴一般的權利,安排的屋子也是單獨一間。
文富走後,綠柳笑道:「還好咱們宮中人少,騰出一間屋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嗯。」衡月也嘆了口氣。
最近事情多的她頭疼,想著早些休息,結果剛躺床上,便又有人推門進來。
她還以為是哪個值夜的宮女,也沒細看,卻聽到一把不甚熟悉的嗓音響起:「主子。」
「誰?」衡月驚覺,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主子別怕,是奴婢,夏竹。」
來人柔聲說著,同時點亮了床前的燈燭。
衡月蹙著眉,看著夏竹:「你這膽子,越發大了。」
「奴婢也沒法子,這未央宮被主子上下管的嚴實,奴婢白日裡實在尋不到時間來見主子。」
夏竹絲毫沒提起是衡月下令不許她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她只笑道,「奴婢給主子帶來一個好消息呢。」
衡月沒有說話,抱著被子警惕的看著她。
夏竹身後是上官徹,又要做什麼?
「謝公公主子難道是忘了?」夏竹笑道。
衡月眼神都變了:「他還沒死?」
皇后竟沒處置他?!
「自是沒有的。」夏竹低聲說著,湊近衡月,「到底是祝才人的心上人,王爺想了法子,還是將人就出去了。」
衡月神情越冷。
上官徹這是,都知道了?
「主子不必這般,王爺是與主子一條心的。若主子真盼著謝公公沒了,相信王爺也會讓其再也不出現在宮中。」夏竹笑道。
衡月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條件呢?」
「主子莫要擔心,王爺不過是想請主子用個晚膳而已。」夏竹溫聲道。
衡月冷笑出聲:「不過是?若被人發現,我怕是比祝才人的下場還要慘。」
見夏竹還想說什麼,衡月提起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她說:「我還不至於為了個後宮認識的妃嬪,賠上自己一條命。」
「還請你轉告你家王爺,那位謝公公便任由他處置了。」
「哦?」夏竹驚訝了一下,又很快笑起來,「那位謝公公被皇后娘娘下令責打了三十大板,他將一切罪過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皇后娘娘打完,便將他直接丟在宮門口了,若不是王爺將他就回去救治上藥,怕是已經死了。」
「那你們王爺可真是不該。」衡月冷笑。
救個屁,祝薰煙都住進冷宮了,他謝雲琅憑什麼還好好活著?
夏竹又頓了一下,似乎一時分不清衡月的意思,她猶豫的問道:「主子難道不想,救祝才人出來嗎?」
「想與不想,與你們又有何干?」衡月冷聲道。
夏竹便笑起來:「王爺願意祝主子一臂之力,讓祝才人在冷宮中『暴斃』,然後安排她和謝公公一起出宮去。」
衡月一愣。
是啊,現在祝薰煙進了冷宮,『暴斃』似乎更方便了些。
只是她不好做,只能想方設法聯繫到外祖父才可以。
若是上官徹,大約就好辦多了
「主子若需要王爺的幫忙,說出來便是了,王爺定會願意幫的。」夏竹溫聲道。
衡月冷著臉沒有說話,心中卻實在天人交戰。
這實在是,她所沒想過的,最好的結局了。
不,還是不能讓謝雲琅也跟著出去,祝薰煙要去好好嫁人,好好過一輩子,與個太監糾纏算什麼個事兒。
又不能生兒育女
但祝薰煙似乎,真的喜歡他。
若那謝雲琅清醒一些,也該知道自己不配。
這實在是一條,太誘人的路。
衡月便是求了皇上,也只能將祝薰煙從冷宮「偷」出來,但以後,日日年年,只怕祝薰煙都只能囿於後宮,還要小心不被皇后發現。
可若假死出宮,外面天大地大,若還有謝雲琅跟著,她肯定會更願意。
一年兩年,與個太監在一起玩玩也就罷了,天長日久的,或許祝薰煙也能改變心意呢?願意嫁一個正常的男人呢?
衡月左思右想,實在抵抗不住這個誘惑,便冷聲道:「他到底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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