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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我不是日本人,對不對?你讓人教我日語,如果我真的是日本人,我不可能不會自己國家的語言。」
沈輕歡隱約覺得山本龍一在騙她。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日本人。你的丈夫是日本人,你嫁給了他。他死之後你便無依無靠,所以我收養你。」
山本龍一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只要沈輕歡問,他便知道自己要怎麼回復。
沈輕歡原本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想問他自己究竟是誰,會不會就是沈輕歡。然而山本龍一因為她的丈夫死了之後可憐她,才收養的她。
那麼山本龍一對她就有救命之恩。若追根究底自己的身世,就是忘恩負義。
沈輕歡問不出口。
「幸子,我收養你是出於人道主義,從來就沒有想過讓你回報我。但我們的國家,你丈夫的國家,你唯一的親人,現在遇到了困難。需要你伸出援手。」
山本龍一不斷的蠱惑沈輕歡。
「你是在為國家獻身,國家不會忘了你的。以後你的孩子我會給他做一個最好的安排,讓他直接安插在天皇身邊。」
山本龍一每次都只會拿沈輕歡肚子裡的孩子說事。
他知道也只有這個才能夠讓沈輕歡心動。但山本龍一說的並不是假話。
兩年前他最引以為傲的工具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毀容。從此以後他失去了最好的真正的山本幸子。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能代替山本幸子的人。只是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滿意。沈輕歡身世有些複雜。
山本龍一將她從江家接回來的時候並發現她記憶混亂,大腦有缺失。這個認識讓他欣喜若狂。
他需要的正是一個能和山本幸子那樣,可以由他擺布的人。
山本幸子身世可憐,她是真真正正的日本人。山本龍一自從失去了這個工具人之後,把她的經歷和遭遇直接安在了沈輕歡身上。
他不用杜撰,不用造謠。搬來用的,身世很湊效。沈輕歡沒有其他記憶的干擾,很容易就相信了山本龍一的話。
山本龍一讓美智子帶她去真正的山本幸子的房間。讓沈輕歡穿她的衣服,學習她的姿態,說話的表情動作。將以前發生的事情全部轉嫁接到沈輕歡身上,這樣一來,沈輕歡就擁有了完整的記憶。
免去編故事的煩惱,就等於減少了露餡的風險。誰又會記得自己編出來的謊言呢,總會有不小心說錯的時候。
「父親,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吧。」
沈輕歡有些心動。腦海中兩個慾念相互糾結折磨她。
「幸子,不要婦人之仁。家仇是小事,國讎才是大事。如果你今天只是為了替你夫君報仇,毀掉我的一番心血,不要說未來你在日本不能立足,就連你的孩子也不會擁有自己國家的國籍。」
山本龍一嚇唬她:「一個沒有國籍的日本人,就算他跟著你在岳城生活,你覺得又有誰能夠接受他呢?」
沈輕歡神情閃爍不定。她現在等於沒有退路。
「好的,父親。我相信我會讓靳敬驍愛上我的。」
對於這件事情她很有把握。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靳敬驍就已經很愛她了。
「不不不,你完全沒有弄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要靳敬驍愛上沈輕歡,我要他愛的是山本幸子。」
山本龍一讓下人重新換過一套新的茶具端上來,並且沏了新茶。
「這兩個有區別嗎?」
靳敬驍將她當成沈輕歡,一定程度上說,她是樂在其中的。不知道她之前那個丈夫是不是對她也像靳敬驍這麼好。
「當然有區別。」
山本龍一必須趕在擁有山本幸子身份的沈輕歡愛上靳敬驍之前就先把殘酷的事實告訴她。
「我只是說讓他愛上你,但是沒讓你對他付出感情。他愛的是沈輕歡,他會把你變成沈輕歡,他愛的是山本幸子,你永遠可以做自己,明白嗎?」
山本龍一終於擊中了沈輕歡的要害。沈輕歡進少帥府之後最抗拒靳敬驍當她沈輕歡。
她不要做沈輕歡,她要做山本幸子,她要做靳敬驍愛的那個山本幸子。她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我不要當沈輕歡。」
若是避免不了最終要做山本龍一的棋子。起碼讓她做一個快樂的棋子。
「只要你按照美智子教你那樣去做,靳敬驍就一定會愛上你。還有,在男女之事上面切莫有半點的不情願或者不好意思。」
山本龍一將袖子攏在袖口裡。
「女人懷孕就是男人的危險期。生化物柳是常事,這一段時間你更應該想方設法將她留在身邊。」
山本龍一將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沈輕歡極為不喜歡他的審視,有些刻意的遮掩。
「他不曾出去找過別的女人。」
沈輕歡不知為什麼就是很信任靳敬驍。
「幸子,你還年輕。很多事你根本就不懂。男人是不會守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就算現在你對於他來說是一時的新鮮。一旦這種熱情消失,另外一個女人很快就會將你取而代之。」
山本龍一的提醒卻讓沈輕歡差點炸毛。她在任何地方都敢發火,唯獨在山本龍一面前,她只能靠提高聲調來張揚自己的不滿與怒氣。
「靳敬驍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他或許不愛我,不愛山本幸子,但是他對自己的妻子那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的愛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和離間不了的。」
沈輕歡不知道為什麼要去維護那個自己嫉妒的快要發狂的女人。
「你似乎很懂他。」
山本龍一居然笑了,笑容裡帶著陰沉。
「可你不懂男人。」
山本龍一慢慢的站起身。
沈輕歡跟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樣。她就是無條件的相信靳敬驍。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迷暈了靳敬驍,還是靳敬驍令自己折服。他應該恨他的不是嗎?
可是他卻對她的恨意慢慢消失。她沒有接受山本龍一跟他講的故事。但他完完全全接受靳敬驍的傳說。
愛妻如命。妻奴。
他很細心,也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與感受。所以,沈輕歡才會用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徹底淪陷。
「父親,我一定會拿下靳敬驍的,請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