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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敬驍唇角彎了下,還是先將她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完好無損。
「你以前從來不關心別人。」
靳敬驍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沈輕歡還以為他會盤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大變化。
她想撒嬌,又覺得不是地方。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她想摟他腰的手收了回來。
「驍哥哥,好可怕啊。是不是雪崩了,我們又中了埋伏?「
沈媚馨從停下的車裡跳了出來,看見靳敬驍與沈輕歡,她直接往靳敬驍懷裡撲。
靳敬驍眉心悠然緊蹙,身形快速閃躲。
「媚馨,這裡這麼多人,我們都沒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沈輕歡站在了沈媚馨面前,沈媚馨的意圖落空了。她眼巴巴的看著靳敬驍,小臉盡顯委屈。
「驍哥哥,你看我阿姐就是個善妒的人。我只不過是有些怕,驍哥哥是將帥,跟著你我才覺得安全嘛。」
沈輕歡被沈媚馨的厚臉皮給氣笑了。
由始致終這個親妹妹看都不看她一眼,光顧著明目張胆在她面前對靳敬驍投懷送抱,還厚顏無恥的指責她。
「媚馨,我才是少帥夫人,也就是說,只有我才有資格跟著敬驍。你再無理取鬧是要送軍事法庭的。你以為跟著部隊是好玩的嗎?」
沈輕歡聲音發冷,透著對沈媚馨無情的警告。
靳敬驍比沈輕歡利落得多,他揚眉厲聲吼道。
「虞副官,將這個女人帶遠點。如果她再這般糾纏不休,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靳敬驍完全沒有看沈輕歡面子的要將沈媚馨帶離。
沈媚馨慌了,語氣里的尖酸刻薄頓時收斂於無形。
「阿姐,你幫我跟驍哥哥說,我沒什麼意思啊。我是你的親妹妹,你照顧我也是應該的。何況,你總惹驍哥哥生氣,我這不是為了你們好。」
她越說越離譜,沈媚馨未來會做什麼沈輕歡一清二楚。
只是沈媚馨現在沒有做任何讓她萬劫不復的事,沈輕歡不能處置她,更不能讓靳敬驍隨便處置一個無罪的人徒惹罵名。
「別叫我阿姐,現在我們是駐軍部隊,你應該尊我一聲少夫人。如果不聽從命令,這裡任何人都有權將你就地正法。」
沈輕歡犀利的語言讓沈媚馨如墜冰窖,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她倒抽口冷氣,一雙烏黑的大眼裡頓時起了氤氳的霧氣。
「還不回車裡,你要不回的話,我們可要走了。」
沈輕歡臉上掛著笑,在外人看來她正與親妹妹親切的交談,可只有沈媚馨聽得到她的聲音是有多麼薄涼。
「阿姐......」
沈媚馨聲音軟了下來,試圖用以往的老招術,裝可憐博取沈輕歡的同情。早已看穿她的沈輕歡已經不吃這套了。
「嗯?」
沈輕歡的唇冷冷勾出一個弧度,面帶微笑的眼神掃了過來。然而那笑竟像是利劍,刺得沈媚馨後背發涼。
她不敢再造次了,乖乖回了自己的車裡。
「起程。」
隨著靳敬驍威嚴聲音的傳出,部隊重新出發往岳城去了。
車在路上整整行駛了一周才到家,靳敬驍將沈輕歡送回了少帥府,自己回了督軍府向督軍報道。
從駐地回來的沈輕歡才是真正的重獲新生。
少帥府是她記憶中的模樣,滿屋的梨花木家具,院子裡種滿了海棠。
再過半個月就是新年了。她似乎已經從空氣中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少夫人,有您的電話。」
她剛回來半天,楊嫂便讓她去聽電話。
她換了身暖和的棉襖,身姿聘婷的坐在沙發上,接過電話將聽筒湊到耳邊。
「喂,輕歡。你近來好嗎?我打了你整整一個月的電話了,你家的傭人都說你還沒回來,可算今天你接了......」
聽筒里歐陽初曉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她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語氣,久違的聲音讓沈輕歡瞬間熱淚盈眶。
她簡直不能用語言描述此刻聽到歐陽初曉的聲音是有多麼驚喜。
五年前,歐陽初曉先她一步離開了人世。
她的父親被定了復辟叛國罪,梟首示眾。歐陽家族滿門被滅無一倖免。這都多虧了她後來遇到的未婚夫。
已死的人突然又活過來了,沈輕歡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語帶哽咽。
「嗯,我很好......」
才說完這幾個字,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歐陽初曉看不見她,卻從電話里聽出了她的不對勁。
「是不是少帥又欺負你了?要不,我去你那看看你?」
歐陽初曉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帶著試探性的提問。沈輕歡聽完就笑了,眼角還含著淚水。
「沒有,少帥對我很好,他愛我疼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我。」
沈輕歡明顯聽到歐陽初曉那邊鬆了口氣,她的聲音柔柔的送了過來。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少帥對你好啊。我告訴你,你那個親妹妹,離她遠點啊。她覬覦少帥很久了,每次說你都不聽我的......」
歐陽初曉在電話里的叨叨,沈輕歡每個字都聽得很認真。邊聽邊哭,哭了一會兒又笑了。
她們倆聊了近半個小時才掛電話,沈輕歡已經泣不成聲變成個淚人了。
大廳里的立式古董鐘敲了五下,靳敬驍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他回家便看見沈輕歡傻傻的窩在沙發里,紅腫著雙眼。
「發生什麼事了?」
靳敬驍闊步上前在她身邊坐下,未等她回過神便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發現她的身體冷冰冰的,雙手也涼得可怕。
「敬驍?」
沈輕歡美麗的眸子對上靳敬驍帥氣又溫柔的臉,眼中浮起氤氳霧氣,濃得化不開。
「你怎麼了?我剛回來就聽楊嫂說你獨自一人打完電話就哭了一下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靳敬驍滿臉擔心,他整個人都因為她眼中的傷感而揪心,從他遇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希望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她這般傷心,他實在不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若她真的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他願意放她走。
「沒有,是我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才會越想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