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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允的話令沈輕歡無語到了極致,她認為的愛一個人應該是全心全意的為他好。或許會有些小私心,但也無傷大雅。
像曉允這樣,因為吃醋就殺人的,她真有些接受不了。
「你們是,親兄妹?」
有些話難以啟齒,沈輕歡卻覺得還是要問問。幸虧曉允的搖頭令她鬆了口氣,至少她覺得他們之間在某些方面是正常的。
「不是。我是我哥撿來的。我哥十六歲的時候將我從人販子手中救了下來,那時我才五歲。我跟著哥哥長大的,我一直很愛他,他也知道的。」
曉允越說越委屈,淚珠子叭嗒叭嗒往下落。
「他明明知道我愛他,我根本就不把他當哥哥,他卻總覺得我是小女孩,不懂事,說我有一天遇上心上人了就會離開他。」
曉允說到傷心事眼淚更是止不住,她眼中泛著寒芒:「既然他不肯接受我,我也不讓他好過。所有他看中了的女人,我通通殺了。」
沈輕歡抬眸看了眼花廳外,確定沒人才繼續跟曉允接著聊。
「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啊,為什麼要這麼偏激呢?」
沈輕歡也不知道說什麼勸她才好,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她這番話要是讓警察廳的人聽見了肯定是要帶走的。
「你哥,是個很厲害的人吧。」
她連殺人都承認了,還能平安無事的在外閒逛,想必她不是個普通的人家的女孩。她的哥哥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沈輕歡聊到了曉允的敏感話題,她眼神從悲傷中清醒過來,帶著警覺與狠厲:「你總是打聽我哥幹什麼?我告訴你,雖然你是少帥夫人,也救了我,不過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曉允的威脅令沈輕歡哭笑不得。想起之前她也是這番口吻,她道也不在意。
「我不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不過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我可以再為你安排。如果你不想回你哥那裡去,可以在我這裡住下來。」
沈輕歡不是同情心泛濫,她想這個女孩子太危險,身上戾氣也太重了。動不動要殺人,如果她哥還在這裡肯定還會再找女人,到時候她要忍不住是不是還要出命案?
曉允愣愣的看著沈輕歡,眼裡藏著狂風暴雨。
「你是督軍府的少夫人,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殺過人了,你難道不想叫人把我抓起來嗎?」
曉允的手伸進了衣底,那裡有把匕首,要是沈輕歡敢有任何動作,她相信自己絕對比沈輕歡快。那個女隨從站在門外,想救人也來不及。
「抓你幹什麼?」
你還只是個孩子。這句話沈輕歡沒說,將她抓起來處決嗎?她才十幾歲,估計連是非對錯都弄不清楚。
「我不會讓人傷害你,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胡亂殺人。有什麼事,少帥府能保護你。」
沈輕歡摸了摸曉允的腦袋,她的帽子拿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齊肩長發柔順的耷著,一張乾淨的俏臉嬌美可愛。
除去那憤恨的表情和陰鷙的目光,她真的算得上是個美人坯子了。
「哇——」
曉允忽然就哭了出來,聲音大得讓站在外頭的青嵐頭皮發麻,她又往旁邊躲了躲,只確保沈輕歡在自己視線範圍就可以了。
沈輕歡被曉允哭得慌了,趕緊安慰她。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一個孩子。
「你對我真好,這世上只有我哥才對我這麼好......」
曉允很叛逆,因為誰都把她看成小魔女,沒人敢招惹她。
她平日裡也不惹別人,誰得罪她了她就要砍手剁腳,沒人喜歡她。只有哥哥寵愛她,任她胡作非為。
可這次,哥哥也傷心了。
「好了,別哭了。」
沈輕歡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站在門口的青嵐忽然立正:「少帥。」
沈輕歡順著聲音望去,靳敬驍正蹙眉走了進來。曉允的哭聲戛然而止,只是還有收不住的尾音在喉間哽咽。
「去吃點東西吧,中午你都沒吃什麼。」
想起中午的食物靳敬驍就有種想吐的感覺。他掃了一眼抽抽答答的曉允,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曉允從椅子上站起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靳敬驍。
「我房間在哪裡,我要去休息。」
她語氣有些囂張,靳敬驍剛想發作就被沈輕歡攔住了。
「算了,你別跟一個孩子計較。」
她叫來青嵐帶曉允去找楊媽給她安排客房。靳敬驍冷哼:「孩子,你知道她殺過多少人?」
沈輕歡愕然的看著靳敬驍,她也是才知道曉允的些微底細,難道靳敬驍這麼快就知道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再想想最近一個多月來岳城死了多少人。那些橫死的人的帳,我想都要記在這個小惡魔身上。」
沈輕歡身體顫了一下:「你是說......」
坊傳洪門的蕭爺手段殘忍,娶回家的女人不合他心意的就被他折磨致死了,到今天為止,他親口承認死在他手裡的女人是十九個。
加上今天被他槍斃的,正好二十。
「洪門雖然是黑幫,可是姓蕭的也不是隨便殺人的人,尤其不會亂殺女人。他手底下那麼多的嘍羅,他若是濫殺無辜,又怎麼讓別人信服。」
沈輕歡的呼吸一時間提不上來。靳敬驍的意思是,這個曉允就是蕭爺的妹妹?曉允向她承認自己親手殺了哥哥的女人。
也就是說,蕭爺是在替妹妹背黑鍋?
這對兄妹倆的感情也真是讓沈輕歡大開眼界,她愣在當場老半年說不出話來。
「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細就胡亂將她收留,我手底下的探子查到的是,她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偏執而且殘忍。」
靳敬驍摟她入懷,他關心著她的安危,讓青嵐對她寸步不離。沈輕歡一心只想著報答曉允在燕城的救命之恩,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你,想怎麼做?」
沈輕歡已經猜到他的想法了。
「還能怎麼做,送她回蕭允那裡。難不成你真想留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