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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有話慢慢說。」
靳姑姑雙手放在身前,容姿莊重,語氣淡中帶著嚴肅。
「五,五姨太落湖水裡了。大家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把她撈上來。」
女傭報告的情況僅僅讓靳姑姑微皺了下眉頭。
「撈上來便是沒事了,她怎麼落下去的?」
女傭的目光徐徐看向靳敬驍,眼神中帶著畏怯。
「是,是少帥夫人推下去的。」
「放屁。」
女傭一說完靳姑姑就爆了粗口,這種極為粗鄙的言語從她那張小巧的紅唇中說出來尤為格格不入。五姨太是靳姑姑身邊的人,她明白五姨太是有些小心思的。只是不知道她今天發的什麼瘋。
「說少夫人推五姨太下去的這句話要是從你嘴裡傳出去,我就把你從雲府趕出去。你知道雲府不要的人,誰也不會要的。」
靳姑姑語氣里沒有半分質疑沈輕歡,只是將下人喝斥了一頓。
「我去看看。」
靳姑姑拿著帕子輕嘆了口氣,看向靳敬驍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你呀,走到哪裡都叫人不省心。我只想留你住幾天陪陪我說話,怎的就鬧出這些妖娥子來。」
「我也去。」
靳敬驍冷下臉,他更不相信沈輕歡會推五姨太下水。兩人隨著女傭去到庭院的湖心小築,五姨太剛被撈上來,渾身是水的躺在地上,看到靳姑姑,哇的哭了出來。
沈輕歡一臉漠然的站著,毫無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是她,她推我下去的。」
五姨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沈輕歡的恨達到了頂峰。
「少夫人推你下湖水,你這鬼話說出來誰信?」
靳姑姑笑意清寒,靳敬驍將沈輕歡摟入懷中,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輕顫動著,以為她嚇著了。
「有我在,沒事。」
靳敬驍小聲安慰著她,看五姨太的目光很是凌厲。
「五姨,不知道我夫人哪裡得罪了,但是如果再有下次的栽髒,你別怪我不顧及你是姑姑的人。」
五姨太氣極:「靳敬驍,就算她是你夫人,你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我好意請她來我房中喝茶吃點心,她卻趁我不備推我落水。大姐,他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渾身濕透的五姨太曲線畢露,靳敬驍移開眼,一個簡單的動作足以令她崩潰。她雖是個小小的婢女,現在好歹是人家的姨太太,也是有尊嚴的。
「青蘊,輕歡不會推你下水。她是敬驍的太太,為什麼呢?」
沒有理由,如果說是沈輕歡嫉妒五姨太,那就太可笑了。她沒那么小的心眼。
「你也不相信我,你們都不相信我卻相信一個外人。」
五姨太氣乎乎的走了,下人們個個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靳姑姑看著沈輕歡,面帶歉意。
「輕歡,帶你受驚了。敬驍,還是你陪著她吧。她獨自一人我不放心。」
靳姑姑為免節外生枝,讓靳敬驍帶著沈輕歡,自己則緊跟著五姨太身後去了。
「你沒什麼吧。五姨太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靳敬驍緊張的看著沈輕歡,她笑了,笑得很甜。
「五姨太那般狼狽,你們還覺得是她欺負了我?」
沈輕歡心裡的感動像濤天巨浪,將她席捲到淹沒,靳敬驍是把她捧到了心尖上了。
「你沒有傷害她的理由。」
靳敬驍摟著她,將她的衣服拉攏,怕被傍晚的寒風傾入了皮膚,導致生病。夕陽西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殘陽拉到老長。走了一段路,沈輕歡在靳敬驍懷中突然開口。
「五姨太是我推下去的。」
她要求證五姨太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前世的記憶中,很多人和事都只有模糊的影子,但是,這些個影像又留有特別的記號。就比如五姨太,她身上有個印記,在手臂處,只有她落水,薄薄的衣裳透出肉來,她才能看得清。
靳敬驍神情微頓,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神色。他停下腳步捧著她的臉,逼她不得不正視他。
「不管你做了什麼,我永遠相信你。就算你真的推了五姨太下水,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靳敬驍的話讓沈輕歡立刻紅了眼眶。她本以為他會問她為什麼,沒想到他竟然一邊倒的相信還替她辯解。沈輕歡唇動了動,想向他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跟靳敬驍說了他也不能理解的。
「不想說可以不說。等你想說了,我想你會告訴我的。」
靳敬驍拉著她的手共同走在夕陽下,五姨太氣呼呼的回房間換衣服,靳姑姑直接走進來呯的關上門,順手就甩了五姨太一耳光。
「大,大姐。」
「誰是你大姐,扶你當了雲先生的姨太太你覺得還不滿足,還在肖想少帥?青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靳姑姑陰沉著臉,五姨太的表情比她豐富多了。
「我不要過這種日子,我不要守活寡。你嫁入雲家的時候已經二十多了,先生不喜歡你,你沒享受過男歡女愛,你還有其餘四位姨太太都是。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被你送給先生當女人的時候才十三歲,他......」
「閉嘴。」
靳姑姑的耳光隨著跟上,她臉上儘是震怒。氣得胸膛都在上下起伏,兩手揪緊了,美麗的眸底染上了陰鬱,像要吃人般的伸出塗了血紅丹寇的手掐住了五姨太的脖子。
平日裡看似弱不經風的靳姑姑生氣起來,手底下的力氣大得很,五姨太被她掐得翻了白眼,伸手死死的揪著靳姑姑的手,若她再下狠點力氣,只怕五姨太的命就要沒了。
正在這時候,五姨太的門被輕輕敲響了,靳姑姑回過神來趕緊放開了五姨太。五姨太大口喘氣,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翻了白眼。
「什麼事?」
靳姑姑順了氣,調整好了聲音森然問。外面的人大概沒想到大太太也在,愣了一小會趕緊回道。
「有電話找五姨太,好像是先生打過來的。」
五姨太站直了身體,眼中透著惡毒,狠狠宛了一眼靳姑姑。
「你要是殺了我,先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