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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比武的時間,最終定在了四月初十這日。
以往比武既要挑選各軍營的士兵來比試,又要將領出來過招,今年也不例外。
離比武還有五日的時候,嘉順帝從兵部呈報上來的各軍營名冊中隨意勾選了參加比武的士兵,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
且時間倉促,還可以防止各軍營將領對參賽士兵臨陣磨槍,嘉順帝也能更好地看到軍營真實兵力情況。
士兵比武是團隊比賽計分,將領過招則是單人比試,屆時都會很精彩。
嘉順帝圈完名單後,突然想起今年的春狩,沒有幾位皇子參加,太子和老二還受了傷。
如今他們都已經好了,這次比武又設在皇家比武場,也沒什麼危險,到時候讓皇子們也比比射箭、騎馬,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春狩沒能看出來幾位皇子如今的武藝,這次興許能試試他們日常武藝是不是有精進了。
就這樣,嘉順帝一時興起,又給四月初十的比武加了一個皇子比試項目。
比武的名單和安排很快就送到了各軍營。
溫雲景拿到名單時,也沒怎麼憂心,他營里的兵本就勤勉,近日裡不知道抽的什麼風,訓練之勤奮,比之過往尤甚。
至於將領之間過招,他倒更胸有成竹了。
不過今年的安排,倒是多了一項大夥沒想到的比試。
皇子比武?嘉順帝這是想幹什麼?
溫雲景不記得前世的軍營比武,有過這麼一次項目。
不過想再多也無用,皇家比武場不同於春狩獵場,沒有可埋伏的地,倒不會像春狩那樣危險。
何況……
溫雲景看著名單垂眸,眼中的陰翳一閃而過。
何況,說不定可以藉此機會,給前些日子的阿念和自己報報仇。
***
很快,就要到了正式比武的那日。
這次比武除了皇上和文武大臣們可以觀賽,因為皇子也有比試項目,一些后妃及受邀的內外命婦也可以到演武場看比武。
沈知念還去不成,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是特別擔心。
相反,近來的日子,她大概晚上老是累著了,每每雲歇雨收後,她便倒頭睡了過去。
溫雲景想和她多說說話,都沒找到機會。
比武前一日夜裡,沈知念才不同於往常,她不允許溫雲景近身,怕提前透支了體力,耽誤第二日比武。
溫雲景啞然失笑,一邊為沈知念終於關心自己比武有些竊喜,一邊又為她看不起自己體力而無語。
不過看著背過身去的沈知念,他妥協了。
既然阿念關心他,他便收下這份心意。
他攬過沈知念,讓她睡在懷裡。
至於自己的體力到底如何,等比武完再好好證明番。
隔日的皇家練武場。
嘉順帝坐在高台上,左側是文武百官以及皇子們,右側則是後宮妃嬪等女眷。
前面先開始的是各軍營的士兵比賽,比賽項目有跑步、射箭和賽馬。
嘉順帝看著台下正在比武的各軍營士兵,端得都是高大挺拔、英姿煥發。
他看得頻頻點頭讚賞。
沈禮鑒也在邊上觀賽,此次比武沈千塵也被抽中參賽,自從兒子進了軍營,他在家對沈千塵時不時就要說上幾句。
奈何這小子臉皮厚,面上也不反駁,依然每天樂呵呵地往返軍營。
今兒他特意認真看了看,卻發現從來沒見過這麼意氣風發的兒子。
看他在射箭比賽中百步穿楊,在跑步比賽中一馬當先,便是賽馬也是一騎絕塵,沈禮鑒心裡漸漸湧起了幾分驕傲。
「沈愛卿,你兒子果真是年少有為啊!」嘉順帝還記得台下那厲害的小子。
去年秋獮還救過駕,難得的是竟肯踏踏實實從軍營士兵做起,且還有一身武藝,這般人才實在是不可多得。
沈禮鑒捋了捋鬍鬚,謙虛道:「皇上謬讚了,這小子就是空有一身蠻力。」
嘉順帝:「這日後若是上了戰場,遲早也是要立功的料子,到時候給他再升升官職。」
沈禮鑒忙起身行禮,「得皇上器重,微臣替小兒謝過。沈千塵才入軍營不到一年,還需多多歷練,為國盡忠本也是他身為大玄士兵應當做的事。」
嘉順帝擺了擺手,沈禮鑒平日裡幹事還不錯,就是有時候太謙遜了。
士兵比武很快就有了結果,溫雲景的軍營又是拔了頭籌。
到了將領之間過招,場上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
幾大軍營的將領大多都是身經百戰的,個個武藝非凡。
其中溫雲景最為年輕,雖然上的戰場不如其他將軍,但單論個人實力卻不容小覷。
果然,擂台上的比武持續了一段時間,屹然在上面沒輸過的就是溫雲景。
嘉順帝看得喜笑顏開,忍不住又想找人點評點評。
不過今兒英國公沒來演武場看比武,他看了看在場的文武百官,還是對著沈禮鑒說道:「沈愛卿,你家女婿也是神勇非凡啊!」
沈禮鑒面上微笑,開口回道:「謝皇上誇讚,小婿確實武藝超群。」
嘉順帝見他這回竟然沒有再自謙,忍不住哈哈大笑。
旁邊的幾位皇子聽著父皇和沈禮鑒的對話,心思各異。
太子李璟瑄對於無法為自己所用的將領都不屑一顧。
二皇子李璟琛臉上還在笑,心裡卻是暗自算計著。
三皇子李璟琰倒是笑得溫潤。
四皇子李璟珩神色一派淡定,他看了看場上的溫雲景,低聲對李璟琰恭喜道:「三皇兄有個厲害的妹夫呢,有這寧遠將軍在身邊,皇兄可謂是如虎添翼了。」
李璟琰側頭看了看笑得真誠的四皇子,想起溫雲景最近和他說過的話。
他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淡道:「璟珩說笑了,寧遠將軍是為父皇效勞,為大玄效忠,哪是為我個人所用。」
「以後說話還是謹慎些吧。」他掃了眼李璟珩,又轉過了頭。
四皇子李璟珩臉上一僵。
以前他這三皇兄最為仁善,待他也是和顏悅色,倒是鮮少這麼冷淡。
今日怎麼突然這副態度?
他按下心中疑慮,也沒再多話,繼續看比武了。
將領之間的擂台過招,很快也比出了結果,這次又是溫雲景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