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壓住心裡的諸多念頭,上前叫醒杜清玲。
杜清玲睡得很輕。
許修文只是輕輕碰了碰杜清玲的手臂,後者便醒了。
杜清玲睜開雙眼,看到了許修文的臉。
她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
看了數眼後,終於確認了眼前之人就是許修文。
她眼神激盪,驚訝的情緒難以平復。
許修文剛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到杜清玲左邊臉頰是腫的。
嘴角也有一塊青紫。
許修文一愣,立刻關心道:「你的臉怎麼了?」
杜清玲不知道是不想許修文擔心,還是想要隱瞞。
她搖頭說:「我沒事。」
但許修文不是那麼好騙的。
杜清玲臉上的傷,絕對是被人打的!
他仔細的打量著杜清玲。
很快注意到杜清玲不止臉上有傷,身上也有多處淤傷。
手腕上、脖頸上都有。
許修文小時候經常調皮挨打,所以有經驗。
杜清玲手和脖頸上的這些淤傷,是東西抽打留下來的痕跡。
不等杜清玲解釋。
許修文突然抓住杜清玲的上衣下擺,將衣服掀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乍一看很唐突。
其實仔細看也很唐突。
但許修文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了。
將杜清玲的上衣從後背掀開後。
他突然看到杜清玲後背上全是淤傷。
有些比較輕,有些則比較重。
許修文突然無比的心疼女孩。
他忍不住抱住了杜清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杜清玲原本還能忍住不哭。
可是在聽到許修文的安慰後。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眼睛一下子紅了。
許修文誠懇的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沒有給我報平安,我應該早就想到你出事了。」
杜清玲搖頭,小聲道:「不是你的錯。」
許修文心裡既自責又感動。
他突然鬆開杜清玲,看著女孩的眼睛問:「清玲,你怎麼會被鐵鏈鎖著,還有隔壁房間裡的男人是誰?是不是他打的你?」
杜清玲聞言卻低下了頭。
這讓許修文有些猝不及防。
他沒有著急追問,而是道:「沒事,你不想說沒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我先幫你開鎖。」
許修文趕忙拿出鑰匙幫杜清玲解開她手腕上的鐵鏈。
這次他沒有那麼幸運,一次就把鎖打開。
許修文連續試了兩三把鑰匙,都不對。
就在他第四次嘗試時。
他突然注意到杜清玲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不等他細想。
杜清玲突然大喊道:「不要!」
杜清玲喊得非常大聲。
許修文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
但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轉頭向後看去。
結果就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此刻手裡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朝著他的後腦揮來。
許修文根本來不及躲閃。
情急之下,他下意識揚起手臂,試圖擋下木棍。
木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許修文的小臂上。
一股劇烈的痛疼感傳來。
許修文差點眼前一黑。
此時他也完全看清楚了身後男人的長相。
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剛才在隔壁房間睡覺的那個男人。
中年男人見許修文用手臂擋下木棍,再次朝他揮舞而來。
這次許修文沒有坐以待斃。
他突然朝著男人沖了過去。
直接將男人撲倒在地,然後扭打到一起。
杜清玲看到這一幕,急的不行。
她大喊道:「杜賀,你快住手,你不許打他……」
許修文也從杜清玲的話中,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杜賀。
許修文和杜賀在地上扭打。
雖然杜賀手裡有木棍,但是此刻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許修文靠著年輕的體力和力量,很快便將杜賀制服了。
他用膝蓋將男人的頭死死的壓在地板上,將他的手反按在他後背上。
杜賀非常不服氣,嘴裡一直罵個不停。
罵的非常髒。
許修文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丟給杜清玲,道:「清玲,快報警!」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杜清玲說話。
他轉頭朝杜清玲看去。
杜清玲一臉痛苦的表情,「不能報警,他是我爸!」
許修文聞言一下子愣住了。
杜清玲……杜賀……
的確像是父女倆的名字。
杜賀趴在地上喊道:「賤貨,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你跟那個賤貨女人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聽到杜賀的話。
許修文立刻吼道:「閉嘴,你罵誰賤貨,你再敢罵一句,老子抽你信不信?」
杜賀仍然在罵。
許修文直接毫不猶豫的給了對方兩耳光。
抽的又重又響。
杜賀一下子被打傻了,緊接著便開始劇烈掙扎反抗。
但在許修文的力量面前。
他根本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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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被人壓在地板上不得動彈。
但他嘴裡依然不服軟,不斷的辱罵杜清玲和許修文。
當然主要是罵杜清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許修文真的很難相信這個男人會是杜清玲的父親?
怎麼會有這種父親?
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
許修文轉頭對杜清玲道:「清玲,你找塊布給我,沒有布,衣服也行。」
杜清玲緊張道:「你不要衝動。」
許修文看了杜清玲一眼道:「放心,我不會衝動。」
杜清玲撿起許修文掉在床邊的鑰匙串,將困住她的鎖給打開了。
然後她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找到了一條舊衣服,遞給了許修文。
許修文接過衣服,不管杜賀怎麼想,直接將他的嘴巴給堵住了。
許修文又道,「再找條繩子過來,越粗越好。」
杜清玲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照做了。
杜清玲很快找來了一條繩子。
許修文用繩子將杜賀的雙手牢牢捆住。
做完這一切,杜賀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
許修文鬆了口氣,放開了杜賀。
杜清玲立刻走到他身邊,關心道:「你的手臂還好嗎?」
她說著便要拿起許修文的手臂,仔細檢查。
許修文擺手道:「沒事。」
杜清玲這才作罷。
許修文低頭看著地上嗚嗚的杜賀問道:「這個人真的是你爸?」
杜清玲聞言也看向杜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最後點了點頭。
「你臉上身上的傷,是他打的吧?你手腕上的鐵鏈,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杜清玲仍然點頭。
許修文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
杜清玲低下頭沒說話。
許修文問:「難道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杜清玲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許修文看到這一幕,真的又氣又急。
杜清玲小聲道:「對不起。」
許修文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
房間裡安靜片刻後。
許修文再度開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杜清玲搖頭。
「他這種人就是個禍害,他現在能對女兒動手,下次就能對別的女孩動手。不報警就是包庇罪犯!」
杜清玲嬌軀一顫。
許修文看見後,也有些自責。
覺得可能說話過分了點。
許修文只好控制下情緒,柔聲道:「我說話可能有點過了,不過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清玲小聲道:「我知道。」
許修文道:「不報警的話,萬一等我走了,他繼續虐待你怎麼辦?」
杜清玲突然抬頭道:「我回學校。」
「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回學校?」
杜清玲道:「沒關係。」
許修文道:「你是沒關係,但我有關係,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去金陵過年啊。」
許修文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然你跟我回家吧?」
杜清玲聞言,突然抬頭朝他看過來。
眼中滿是驚訝和感動。
許修文見她不說話,便問:「你不願意?」
杜清玲搖頭。
「那你跟我回家,到我家過年。」
杜清玲仍是搖頭。
「你這樣是什麼意思?」許修文無奈的問。
杜清玲小聲道:「阿姨會不會討厭我?」
許修文這才明白原來杜清玲是擔心她貿然跟著他回家,寧婉秋會討厭她。
許修文笑著道:「我媽除了對我比較凶以外,對其他人那可是非常溫柔友善,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去,她只會歡迎,絕對不會討厭你。」
杜清玲聽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心動的表情。
許修文看見後便道:「那就這麼決定了,你收拾一下,跟我回家過年。」
杜清玲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答應了。
許修文轉頭看向地上的杜賀,問道:「他怎麼辦?」
杜賀可能是聽到了許修文的話,拼命的仰著頭看著許修文,嘴裡嗚咽不斷。
只可惜因為嘴裡有東西。
他說不出話來。
許修文看出來他想說話,遲疑了一下,旋即用腳踩掉了杜賀口中的舊衣服。
杜賀立刻道:「你不許跟他走!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這話是對著杜清玲說的。
杜清玲聽後,柔弱的嬌軀猛的一顫。
杜賀對杜清玲說完話,又對許修文道:「你要是敢把她帶走,我就報警抓你!」
許修文聞言笑了,「我沒報警,讓你進去蹲幾天都算仁慈了,你還報警抓我?你以為我會怕嗎?」
杜賀吼道:「她是我女兒,我是她父親,你要是敢帶我女兒走,我就跟你拼命。」
許修文冷笑道:「你這種人也有資格當父親?笑話一樣!」
杜賀臉漲的通紅。
他吼道:「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到你學校去找你們老師,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賤貨跟男人跑了!」
聽到杜賀再次罵杜清玲。
許修文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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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杜賀是不是杜清玲的父親。
直接抬腳對著他的肚子就是兩腳。
直接踢的杜賀嘴裡吐沫子。
但儘管如此,杜賀依然一副憎惡的目光看著他和杜清玲。
而杜清玲在聽到杜賀的話後,嬌軀顫抖,終於倒下了。
許修文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杜清玲的腰。
才不至於讓她摔倒。
許修文將杜清玲攙扶著走出房間。
來到客廳後,看了一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許修文找到一個椅子,讓杜清玲暫時坐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許修文轉身往房間裡走。
杜清玲急忙叫住許修文,「哥,你別打他了,萬一他報警,我不想看你吃虧。」
許修文看到杜清玲臉上焦急的神色,心裡忽的有些感動,但隨即便生出了幾分心疼。
他笑著道:「別擔心,我只是跟他聊幾句,不會再打他。」
杜清玲看著許修文的表情,相信了。
許修文轉身走進房間,還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他走到杜賀面前,蹲下來,看著杜賀的臉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清玲留下來。我現在問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杜賀死死的瞪著他,咬牙切齒一般說道:「你做夢,你要是敢帶我女兒走,我就跟你拼命。」
許修文聞言笑了,「就你這樣還跟我拼命,你有這個能力嗎?」
說完以後,許修文沉默下來。
他實在弄不明白這對父女倆到底有什麼仇恨。
他想了一下道,「我可以給你錢,只要你能放過清玲。」
本以為杜賀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結果杜賀竟然露出考慮的表情。
許修文見狀一喜。
「你要多少錢?」
杜賀突然獅子大開口道:「50萬!你如果給我50萬,人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如果你掏不出50萬,就趕緊滾!」
50萬確實不是一個小數字。
從杜賀口中聽到這個數字,許修文也有些意外。
更令他意外的是杜賀的話。
聽他的意思,他只要50萬,連女兒都可以徹底不要了。
這讓許修文對他非常鄙夷。
但同時又鬆了口氣。
杜賀貪錢還好。
如果不貪錢。
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杜賀。
僅僅猶豫了幾秒鐘。
許修文便準備答應杜賀。
可就在這時。
房門突然打開。
杜清玲衝進來道:「不要答應他!」
杜賀一聽,瞬間惱了,大罵道:「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貨!」
杜清玲聞言臉色十分難看,但也沒有反駁。
許修文聽不下去了,對杜賀道:「你要是還想拿到錢,就不要再罵清玲,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杜清玲一聽急了,「你不能給他錢,就算給他錢,他一旦花完還會繼續糾纏你,問你要錢。」
許修文聽後卻安撫道:「沒事,你以為我的錢那麼好拿嗎?他如果糾纏我,他敢來,我就敢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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