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
雖然羅蘭平時傻傻的,腦子不好使,說話不好聽,但有事他真上啊。
「嘶……我這是不是把自己推進火坑裡了?」
邀請函邀請「倒懸圖書館」,可以聯通「倒懸圖書館」,但是只能通過邀請函傳送。
所以這邊的人想要過去只能通過圖書館邀請函,先邀請對面的人,然後從對面拿到邀請函,再使用邀請函過去……
這個過程需要一個人「反覆去勢」,這樣才能保證圖書館擁有足夠的邀請函。
(這就…就挺離譜…)
……
另一邊,倒懸圖書館內
一名看上去就很像「冤種」的傢伙正無精打采的守著舞台。
她的職責和安吉拉不一樣,並不是引領來賓進入場地,而是就在此地進行「接待」。
但實際上,她的任務有很多,安吉拉需要做的事情她都要做,安吉拉不用做的事情她也要做。
必要的時候甚至要給來賓提供「三個正面情感」。
那個世界的人都稱呼她為「嚮導」,因為她活著的意義就是引導來賓熟悉圖書館。
她所負責的舞台可選人數只有1,可接待樓層也只有1,來賓也只能前來1位。
自己的身體數值還被萬惡的「圖書館館長」給修改了,只剩十點生命值和十點混亂抗性。
全部抗性都是致命,速度骰子也只有一個,最離譜的是館長連書頁都沒有給自己!
(打不過芬恩……)
別人上場是來「打牌」的,自己上場純粹就是來送死的。
「阿巴阿巴……來賓怎麼還沒到啊?」
「阿巴阿巴……要是我也能當主角就好了啊……」
「哪怕一次也好……」
當一個人的心愿強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頭頂就會產生一個感嘆號,然後就會有個「大冤種」來幫自己完成心愿……
這話說的屬實有理有據,想必大多數人無法反駁。
那麼「命中注定」的對局即將展開……
「阿巴阿巴……」
來賓已經到來,等待來賓入場。
「阿巴阿巴……」
來賓已經入場,請做好戰鬥準備。
「阿巴…阿巴…」
這回的來賓看上去就很不同尋常,居然會使用和自己一樣的語言!
「阿巴?」
「阿巴巴?」
兩人成功對接上了暗號,確認過眼神,同樣是打工人。
「嚮導」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回的來賓似乎是來自平行時間線的圖書館。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可能是自己的「同位體」?
沒等她仔細思考,舞台的提示音再一次響起。
「請來賓做好戰鬥準備,舞台即將開始。」
「嚮導」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她即將迎來自己第1223次死亡。
即使來賓是自己的「同位體」,即使自己也是打工人。
身為來賓的他不可能對自己手下留情,自己只能靜靜地注視著對方,看著他將手中的利劍刺入自己的身體。
只要輕輕一擊揮砍,自己就會死亡,用再大的力氣也不會讓自己感到一絲痛苦。
因為她本就是為了死亡而生,早已習慣了死亡,早已看清了這個世界。
舞台直接開始,來賓也開始了行動。
他徑直的沖向了「嚮導」,並且高高舉起手中的「鎮暴棍」。
如果兩人在其他時間相見的話,想必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會有很多話要說。
可惜的是,這裡是圖書館的舞台,是要分出你死我活的地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即使自己死了也有機會復活,而對方作為來賓,死了會變成書籍,兩人的處境沒什麼不同。
「嚮導」一次又一次的復活,死亡,復活,死亡……得不到解脫。
來賓會繼續深入圖書館,最後倒在舞台之上,成為書籍,同樣得不到解脫。
她已經累了,死亡只不過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快點結束掉吧……
在來賓即將擊中自己的前一秒,「嚮導」閉上了雙眼,坦然面對死亡。
「呵,又一次…」
已經開始幻想下一次會見到什麼樣的來賓,來賓們會經歷什麼樣的故事,故事中會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自己只不過是這圖書館流程中亘古不變的NPC,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
這一切只不過是對美好生活的一絲嚮往罷了,每當想到這裡,她都不禁自嘲。
只不過這次她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時間似乎消耗的有些太長了……
「還沒有結束嗎?」
她睜開了眼,看到的卻是來賓倒在了自己面前。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來賓卻被自己擊敗了……這怎麼可能?
「你…為什麼?」
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是她第一次成功戰勝來賓。
麻木的內心本應被勝利的喜悅填滿,可此時的她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忘記了自己不被允許移動。
她只跨出一步便到了來賓身邊,對方的身體大半已經變成金光消散,只留下一小部分凝聚成實體,那是他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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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只要打開書籍,她的疑惑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當她拿起書籍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生命」竟是如此沉重。
雖然書籍只有一頁,但在她手中卻是無比的沉重。
緩緩打開那一頁,映入眼帘的只有幾句話。
「很抱歉認識你,來自平行世界的我。」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或者說是我自己。」
「如果有機會真的很想和你說說話,只不過這次肯定沒有機會了,哈哈。畢竟……我是來送死的。」
「我的故事已經結束,而你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帶著我的書籍繼續活下去吧!」
「一名不值一提的……文職」
合上手中的書籍,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果自己也變成書籍,會是什麼樣子?會寫些什麼?會留下什麼內容?
如果自己的書籍也只有薄薄的一頁,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沒人她會給答案,沒人知道答案,因為這個答案存在於她的心中。
書籍的內容是自己一生的體現,也是自我意志的體現。
如果意志足夠堅定,那麼就能在書籍中留下幾句話……自己又能做到多少?
她默默的將書籍收起來,站回原位,等待下一位來賓。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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