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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一片燈火通明。
身著黑色飛魚服的青年,劍眉星目。
一縷縷寒光,從手中那把鋒利無比的繡春刀上橫溢,一滴滴的紅色液體,從帶著弧度的刀刃上匯聚到了刀尖,最後,又如流水一般滴落在地。
在他面前腳下,正有一具身著夜行衣的人的屍體。
那屍體此刻依舊保持著最後的表情——瞪大雙眼,像是遇到了什麼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帶著無比的驚訝,身體慢慢變涼。
「再把這大膽行刺之人的屍體,也收拾了吧。」
青年話音剛落,一群人提著赤紅色的燈籠,一窩蜂般跑過來,將這屍體收拾好抬走,期間連聲音都不敢出。
在剛剛不久,他們已經連續收了六具刺客的屍體,每一具都如這具一般,從腹部一直到脖頸處,被繡春刀劃出了一道極長的傾斜著的傷口。
這些刺客,都是被一擊致命的!
他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殺了一堆侍衛,衝到了這奉天門外,卻沒想到,一個不剩的被這青年用一刀結果!
青年皺眉,他看著那些人,輕輕搖了搖頭。
大盟宏武帝開朝三十年來,四海安定,百姓安居,一片盛世之景象!
但宵小之輩,卻如春筍一般,不時就有一些偷入這皇城之內,妄圖刺殺宏武帝,壞了大盟的社稷江山。
尤其這靈氣蘇生之後,更有一些有著奇能怪力之人,輕易就繞過那些守衛,進入皇城極深之地!
青年輕甩刀身,一滴滴鮮血也在青磚之上,印出了朵朵血梅!
「駱指揮使,快刀斬亂麻,好俊的功夫!」
身旁一無須老者如腳踏清風般走來,又拱手道:「駱指揮使,皇上說了,這次也是重重有賞!」
青年衝來人簡單行禮,聲音冷峻:「謝陛下恩賞。」
之後,看了眼遠處的奉天門方向,又從老者身邊如風般走過,消失在了端門之外。
老者眯眼微笑,低聲自言自語道:「哼,都是皇上養的狗,憑什麼你我同為超凡之人,你就敢騎到老身頭上?」
老者轉身向奉天門而去,心中也是有些憤懣。
駱指揮使名為駱飛,本是一偏將之子,偶然間成為了超凡之人,便被宏武帝視為珍寶,憑藉著數次殺掉刺客的功績,一路升到了這錦衣衛指揮使的高位!
速度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其能力,又確實是實打實的,作為皇上身邊最為可靠的存在,駱飛只要在場,就無人敢接近內宮半步!
可這年輕人心高氣傲,常常不把同為超凡之人的司禮監的一眾好手看在眼中。
這內城,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哪怕你是當世第一個突破三階從天境,達到了四階更天境的超凡之人,也得按規矩來!
不過,老者也知道,他沒辦法亂來。
宏武帝本就不喜宦官,耳不聽閹人之言,這司禮監眾超凡之人,也都只安排到來了外城,只有他一個能夠接近皇上,還僅僅只能夠是做一些傳達的事情,不予以任何重任。
像是捉拿擊殺刺客這種事,他也只能夠看著,不能向前一步。
老者心中不滿,卻無處表達。
一身超凡之力,卻只能做些執掌宮廷禮儀的事情,這,誰又受得了?
老者進了奉天門,消失在了遠處。
而駱飛此刻,則是在端門之外,手按在腰間刀柄處,一雙如墨般的雙眼,緊盯著正前方!
那裡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三道黑色身影!
「大膽闖入皇城者,死!」
寒光出鞘,瞬間,三道半圓弧形的刀風,斬向了三人!
轟!
隨著一聲震響,三個黑影所在之地,只剩下三道極深的溝壑!
好好一片青磚,斷的是七零八落。
「駱指揮使,吾等並非來行刺,只是有事相談!」
一蒼老聲音在耳邊極近處響起,駱飛頭皮發麻,瞬間揮刀!
當!
一聲悶響之後,駱飛虎口裂開,那繡春刀居然也斷了數個豁口!
他片刻後退到了數米之外,抬頭發現,砍中之人居然只是衣服破裂,絲毫沒有任何的傷口!
駱飛倒吸了一口氣,一瞬間想起了一個可能!
這人,難道說就是……
「你、你這妖人賊子……」他大致猜測到了黑衣壯漢的身份。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上繡春刀,卻擺脫了他的控制,飛到了數米之外,那身材纖瘦之人手上!
這讓也不禁愕然!
但此時,老者之聲再次在耳邊近處響起
:「駱指揮使,吾等三人,確實有要事相談,絕非敵人,如果真為敵人,你項上人頭早已被我拿下!」
駱飛猜測出那壯漢的身份後,對老者的身份也大致明白清楚,左右看無人之後,一個轉身跳到了那大殿之上!
三道黑影,也緊接著站在他的面前。
「羅掌門,左護法,還有楊護法,不知三位有何見教?」駱飛此刻臉色微變,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冷漠倨傲,此刻的他,後背之上已經是層層冷汗!
雖然他已經在之前剛剛突破了從天境,達到了更天境,獲得了更強的第二種能力。
兩種能力的結合,讓他有了更強的實力!
然而,這兩種能力,卻在這三人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見教是說不上的,駱指揮使,我等三人既不是大膽來行刺,也不是想和你比劃比劃,畢竟,我們也沒有那麼閒不是?」
蒼老之人點頭笑著,又輕咳了幾聲。
「之問,把刀還給人家。」
「是,義父。」纖瘦之人一伸手,繡春刀也飛了回去!
駱飛手重新抓著了繡春刀,心中狂跳,不知該如何下去。
「駱指揮使,我三人是有要事相談,大膽來皇城尋你,也確實是因這事太過棘手,便找了這當世超凡之人中,境界最高的駱指揮使你,來幫我們一個忙!」老者慢慢說著。
「羅掌門來此究竟是為何事?不妨一說。」駱指揮使有些不明白,他只是在這皇城,護衛皇上的錦衣衛,這堂堂朱雀宗,又為何有事相談?
兩者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更不用提,朱雀宗會來找他!
「駱指揮使,你可知道,外面已經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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