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這一天時間沒有白在這裡待著。」林野低著頭一副偶遇的樣子,隨便聊了兩句就離開了,短暫的過程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回到車裡正好見到莉季婭喝牛奶,不由輕笑道,「少喝點,大晚上還讓我陪著你出去?我告訴你啊,我這個人膽子小,晚上基本上哪都不去。」
「你騙誰呢?你其中的一個習慣不就是晚上出來散步麼?冬天的時候是誰陪著我的?」莉季婭放下牛奶輕哼了一聲道,「事情還算順利!」見到林野點頭繼續道,「那就好,別再這個鬼地方呆太長時間。」
「說到這個問題,我必須佩服你們俄羅斯人,怎麼什麼藥劑都能弄出來?」林野搖頭笑道,「蘇聯時期就算是有錢,可以不能這麼花吧?」
「不過是保證睡眠的藥劑,有什麼難度?」莉季婭故作平淡,但口氣中還是稍顯得意的。
林野不同意這個說法,首先這不是迷幻類的藥劑,不會吧人迷倒。而是進入體內之後,人自己睡覺之後才發揮作用,那就是說進入體內不會讓人失去意識昏倒,而是在睡眠之後讓人進入深度睡眠醒不過來,而且不會表面上就像是人的自然睡眠一樣。這就說一個人如果打定主意不睡覺,這種藥劑就不會發揮作用,這就顯得很高端了。
首先最大的好處是,這樣能最大程度上的還原現場。當這些人在無聲無息之間死掉的時候,相信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一場意外,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殺人利器。
要不說來一趟俄羅斯這個想法是絕對沒錯的,就算現在的俄羅斯和一個垃圾場沒有區別,但架不住人家爹厲害,就算是一個垃圾場,那也是一個名為蘇維埃的超級大國留下的垃圾場,仔細從中找一下,肯定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晚飯時間,林野這邊的人拒絕了一起用餐的建議,倒不是因為害怕誤傷自己什麼的。那玩意想要是輔助睡眠的藥物,鐵了心的不睡覺就沒有辦法。而是另外一個原因,喜歡看歷史的林野,當然知道一個添兵減灶的故事,龐涓就是這麼被孫斌給玩了。
如果一起享用晚餐,林野這邊這麼多人,肯定會留下痕跡。撤離之後難免有疏漏的地方,這樣一旦勘探隊出事,別人可能會發現有一群人來過這裡。
加拿大人和俄羅斯人同屬寒帶國家,人和人的關係比較冷漠,在被拒絕之後,加拿大的勘探隊員也沒有懷疑,各自填飽肚子後,莉季婭表示將要離開這裡,因為兩群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到一天,哪怕是一群偽裝成富二代的少年,對方心中也會有所懷疑。這種緊張之下能睡得著才怪,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越野車由遠及近。
莉季婭和林野對視一眼,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打著長輩已經找到住處的名義,啟動汽車揚長而去,整個過程很自然,對於這些已經在野外很長時間的勘探隊員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插曲,夜幕已經開始漸漸降臨,檢查了一番後這些勘探隊員開始準備休息。
大概距離五公里之外,這列車隊停了下來,其中一輛車中下來了兩個俄羅斯大漢,打開了後備箱,一窩狼崽被關在籠子中,狼崽被驚動立刻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
「這玩意小時候還是挺可愛的,沒想到這裡真有狼群,怎麼得手的?」深感狼崽挺可愛的林野逗弄了兩下問道,「和哈士奇好像差不了多少麼?」
「麻醉槍,初步計算的話,三個小時左右就能醒來。」其中一個俄羅斯大漢比劃了一下,一副我很專業的樣子道,「至於判斷這裡有沒有狼群,很難用一兩句話解釋。」
明白,人都有留一手的習慣,林野也不是好奇的人。此時月亮高掛,戈壁灘被鍍上了一層銀輝,這麼一看晚上的景色好像比白天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當然這種評價只是他的個人意見,抬起手腕看著時間道,「待會千萬別忘了把我們的信號屏蔽器拿回來。」
「那邊沒有聲音了!」背著背包帶著耳麥的薩沙波洛娃從林野背後上來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探查一下?」
「再等一下!」不知道何時,被莉季婭叫做獵戶的俄羅斯大漢拿出了一瓶液體,看起來就像是水一樣,一打開就一股刺激的味道,像是知道眾人的反應,獵戶馬上就封閉好瓶口,自得道,「這東西抹在狼崽身上,只要是狼群的領地範圍之內,狼群都能找上門來。」
「這不會對小東西造成傷害吧?」莉季婭這句話讓林野偷偷撇撇嘴,一場專業的殺人計劃進行中,你還關心狼崽的安危?這種偉大的想法,堪比十年後那些把狗當爹供著的聖母。
臉色不愉的林野一副嫌棄的樣子,讓莉季婭認識到這個想法確實有點丟人,有些尷尬的退到一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兩個俄羅斯壯漢拎著籠子,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靠著車身的林野雙手別再胸前,歪著頭道,「事到臨頭我有些後悔了,要不是涉及到巨大的財富,百分之一的意外也不能出現,我是不願意殺人的。」
「等你成功之後在發表感言行不行?」莉季婭一言不合就互懟,貼著男人的耳邊咬耳朵,「我不管,拿不下礦區,你不能碰我……」
林野用陰沉的目光白了女孩一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成本越來越高,真是鑲鑽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俄羅斯大漢氣喘吁吁的回來,手中還拿著放在那裡的信號屏蔽器,穿著粗氣道,「都睡的和死了一樣,東西我們也都拿回來了。」
伸出手打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人生寂寞如雪的林野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白煙吐出一米多遠,帶著陶醉之色道,「再等一會!」
明月當空,夜晚的戈壁灘上,清風帶起一片塵沙,伴隨著帶有音樂色彩的聲音吹過,除此之外一片寂靜,一根煙很快燃盡,在車隊邊上的一群人仿佛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嚎喔喔……悽厲的狼嚎聲若有若無的傳來,林野身體一緊暗道來了,如果是單獨一個人野外,這種連綿不絕的狼嚎聲,肯定讓人心中發寒,恐懼等身。
十幾公里之外,登上巨石的狼群之中有一頭相對高大的狼首領揚天發出一聲狼嚎,緊接著其他的狼也發出狼嚎之聲。嗷——這幽靈般的吼聲撕破了夜空,悽愴寒骨,令人禁不住一陣顫抖。其他的狼嚎聲頓時弱了下去,緊接著,頭狼從巨石上跳了下來,其他狼開始很焦躁,突然頭狼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對著一個方向衝出去,身後的狼群馬上跟進,遼闊的戈壁灘上,一群黑影在急速的奔跑,嘴中雪白的長牙令人不寒而慄。
「走吧!」聽著狼嚎聲有越來越近的趨勢,林野一擺手準備撤離,所有人迅速上車。雖說眾人的車上都帶著熱武器,可誰也不願意真的在大戈壁的黑夜下來一場與狼共舞,這種刺激性的場面發生在別人身上可以作為談資,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汽車啟動,猛踩油門的眾人順著另外一個方向揚長而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夜色中,被困在營地的狼寶寶學者成年狼嚎叫,不過顯然它們還不夠檔次,但是這種叫聲對狼群起到了一個導航作用,尤其是以狼的嗅覺來說,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
終於,頭狼聽見了孩子的召喚,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扎到了營地當中,就在這時候一聲悽厲的狼嚎響起,狼群當中的一頭狼被捕獸器夾住了大腿。
一場血腥的屠殺瞬間上演,勘探隊的成員很多人在睡夢中就被咬住喉嚨一擊斃命,整個營地瞬間被血光所籠罩,只有兩三各人從劇痛中醒來,但很快就被咬死,如果非要說什麼地方還算幸運,至少他們死的並不痛苦。
一天之後,林野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昨天的事情已經從他們的記憶中淡忘,本來就是處於防患於未然的心裡順便收拾掉對方,真正的正事還沒有辦呢。
這裡是南戈壁省的省會達蘭扎達嘎德,怎麼說呢?眼前的南戈壁省省會人口是一萬多人,林野生長的林業局人口七萬,地方政府有四萬人,整個城鎮加起來十一萬人。整個叫做省會的大城市,人口是林野家鄉人口的十分之一左右。
「等找個機會見見整個村的村長,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其實對付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就和我們兩個國家類似的地方一樣,這裡的官員往往膽量方面,是絕對不用被我們質疑的。」林野擦拭著自己的手,一路上確實有點累。
「那是當然,這種地方一個省長和蒙古總統差不多,就是小號的蒙古總統。」莉季婭點頭同意道,「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