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好氣!
恨不能立刻就找人,將林夢婷大卸八塊!
方敏用力地掐按著手心,藉助這樣的痛楚來提醒自己,萬萬不能被林夢婷的舉動給激得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和理智,從而在於先生這個「鑽石王老王」心裡留下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跳樑小丑」印象。
「你這個朋友,挺有意思的。」於先生慢慢地說道,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做為出身不非的「二代」,「含著金湯匙」「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不足以形容他們真正的生活狀態。
身份的不同,註定了他們的「早熟」。
哪怕給自己貼上個「紈絝」的標籤,卻也是那種「知道什麼人可以拿捏,什麼人卻必需尊崇」的紈絝,而不是那種「作天作地」「坑爹坑娘」的蠢貨。
故,生活中無處不在的諂媚,吹捧,拍馬和逢迎之類的話,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哪怕那些自詡清高,標榜天真無邪的姑娘,在察覺到他的不凡出身時,也都會有意無意地將自己打扮成「花枝招展的美人兒」,不著痕跡地勾引他的注意力。
就連身旁這位「女朋友」,在第一次和他「巧遇」的時候,哪怕偽裝得再好,但,眼底流露出來的貪婪和野心,卻依然被他輕易就窺知到了。
畢竟,他可是混跡於一眾「老狐狸」「小狐狸」圈子裡,並被這些人「坑」著長大的人。
做為一個典型的紈絝,論心機,手段和謀略等等,確實不如一眾狐狸,但,論識人辯人之術,雖未達到讓人讚嘆的爐火純青地步,卻也絕對不會看錯那些主動或被動送上門來的女人心裡的真實想法!
錢,權。
不外乎這兩樣。
以至於,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覺得,這世間的女人,都是可以「明碼標價」的
可惜,不止一個人嚴厲告誡他,他的想法太過偏頗,再不收斂幾分,難免踢到石板。
而,今天,這所謂的「石板」,就出現了!
「她一直都很有意思。」
方敏的心慢慢沉到谷底,臉上那抹一直維持的淺笑,也快要掛不住了,腦子卻飛快地運轉起來,並迅速地組織好了語言,開始了不遺餘力地「抹黑」林夢婷的計劃。
「念書的時候,她的性格特別內向,能從上課一直坐到下課,都不挪動一下位置,也不同旁邊的同學說話。如果老師不主動點名,讓她回答問題,那麼,一天下來,她說的話絕對不超過十句」
於先生微微垂眸,借著身高的便利,用一種帶上了嘲諷和譏誚的目光,看了眼時不時就「無意」地用自己胸前那團柔軟,輕蹭自己胳膊的方敏。
「以前,我曾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學習成績好的,不一定混得好。」方敏輕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悵然,「那時,我根本就不相信,還覺得這句話,肯定是那些差生故意放出來的。」
「如今,我卻不得不相信了。」
「你不知道吧?林夢婷今年才18歲,卻已經」事業、學業和愛情三豐收了呢!」
「她中專讀的衛校,整整四年的醫學生涯,偏偏,畢業後,就立刻跑到s市打工,還非要選擇進入一家物流公司,從最普通的業務員做起。」
「當時,我們都覺得她瘋了。換了任何人,都不會拋棄熟悉的一切,轉而進入一個全新且未知的行業里打拼。」
「可,誰能想得到,短短一年時間,她就能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職場新人,變成了技術嫻熟,業績高到能撐起一家公司營運,備受高層看重的精英呢!」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任何人,只要認真努力,就能做到這一點。」
「但,婷婷可不同!她一邊工作,還一邊參加了夜大的學習,更憑藉著自己在書畫方面的才華,而加入了省書畫協會,成為了備受一眾大佬看重,有著遠大前途的青年書畫家!」
於先生:「」
往常,他還覺得方敏確實是個很聰明,又識時務的姑娘,如今瞧來,卻還真是不盡然哪!
誰不知道,這世間,「江山易移,本性難改」?
而,一個小姑娘,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出現這般「逆轉」的變化?
如果是單純地往「壞」的方向發展,也就罷了。
但,哪怕,他只和林夢婷見了一面,但,由方敏提到林夢婷時,話語裡隱隱流露出來的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中,就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林夢婷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套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這樣的人,已經不是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普通人,而是難得一見的「潛龍」!
這樣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除非,能在她徹底崛起之前,斷了她一切翻身的可能,狠狠地摁死她,否則,哪怕不能刻意跟她交好,卻也可以跟她維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
「大家都說,婷婷獨自一人在異地他鄉,經受了無數的打壓和歷練,卻並未因此而屈服在殘酷的命運之下,反還奮起拼搏,如此,才能在短短時間裡就取得了這般耀眼的成功。」
「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並不那麼簡單。」
「畢竟,婷婷初到s市時,才17歲」說到這兒時,方敏特意頓了頓,微微搖頭,用一種似感慨似喟嘆的語氣,補充道:「興許是我想岔了,像婷婷這樣傲氣的姑娘,又怎麼可能為了實現人生的目標而走捷徑呢?!」
所謂「捷徑」,莫過於「小三」「情人」。
顯然,於先生也聽出了方敏的話外之意,看向方敏的目光也越發地譏誚和嘲弄起來。
畢竟,林夢婷出身普通,但,面對他的時候,卻完全忽視了他的身份和背景,更沒有絲毫的諂媚和逢迎,甚至,還隱隱透露出一種少見的「平等」相交!
這樣的姿態,往常,只出現在那些和他身份相似的人身上。偏偏,今兒個,竟出現在林夢婷這個「普通」的姑娘身上!
除了自身能力和實力帶來的底氣,不作它想。
而,這樣一個優秀得讓人必需仰望的姑娘,哪怕是他這個出身不斐的二代,也都難免生出「感慨」的念頭。
如方敏想像中的吃慣了「大魚大肉」,倒是可以嘗嘗「青粥小菜」的想法?
卻是根本就不可能!
畢竟,他可是一個「知道什麼人能拿捏,什麼人必需交好,實在不行,也必需遠離,以表明自己沒有分毫惡意,從而避免給自己和家族招惹麻煩」的「聰敏紈絝二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