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做遊戲 第八十三章 光頭的分析

    秋葉原附近有一棟巨大的樓，這個樓的一層，是一個巨大的水果批發市場。而在它的上層，則分部著一家又一家水果公司。這些水果公司，有的規模可以稱得上大了，因為他們從事的是水果的進出口貿易。當然，更多的是進口水果，托日本本地水果相對稀少的福，進口而來的水果利潤豐厚，也能夠養得起這麼多跨國公司。

    就在林彥在這棟大樓一層逛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在這棟水果大廈的六層，有一間小小的屋子，正在舉行一場別開上面的會議。

    一個行業經過了最初開拓者的開拓，就會吸引來大量的跟隨者。而這些跟隨者，最擅長的事情，大概就是總結前人的先進經驗，從而尋找出能夠成功的規律。而現在風頭最盛的電子遊戲，莫過於任地獄在北美發售的《大金剛》了。

    「我們先來列舉一下近期來，美國上市比較有名的街機遊戲……」一個頭頂一根毛沒有，閃亮著一顆碩大光頭的年輕男子說道。他拿出一根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下了一串英文，後邊則是日本國內相對應的譯名。

    「《太空侵略者》，《吃豆人》，《打磚塊》，《炸彈人》，《坦克大戰》……《大金剛》。這是近期以來，在美國上市有著比較獨特玩法的遊戲，下面我開始說一些跟風的遊戲。」

    「首先是跟風《太空侵略者》的遊戲，《雷達範圍》，《鷹王》，《太空熱擊》，其次是跟風《打磚塊的遊戲》，《魔法悟空》……剩下的還有一款模仿電腦打字遊戲《青蛙過河》的《小鴨過河》。模仿《吃豆人》的《飛車無敵》……大家看到這麼多遊戲，總結出什麼規律來沒？」

    光頭青年說道，他一邊說一邊示意會議桌錢的幾個人，看自己手中的稿子。他們就是一個剛剛成立的遊戲工作室，當然也沒有多少錢。這些分發的稿子，都是光頭青年自己一筆一划畫上去的，沒有用複印機。因為，油墨這種耗材。對於他們來說，絕對稱得上是昂貴的奢侈品。

    雖然說稿子都是手寫，但完成度卻很高，直線很直，馬賽克圖像也很馬賽克。似乎是一下一下描繪上去的。最為厲害的是，遊戲的畫面極為嚴謹，達到了和真實遊戲同等比例的程度。

    「《太空侵略者》，《雷達範圍》，《鷹王》，《太空熱擊》這幾款遊戲的圖像在最上邊，大家發現沒發現他們的特質？」光頭青年問道。

    「都是太空背景下攻擊外星怪獸？」下面的一個人員問道。

    「對就是這樣！很好，我們先把太空系列遊戲放一邊，談一下其他遊戲，大家注意《打磚塊》。《炸彈人》，《坦克大戰》的玩法……」

    光頭青年接下來一番長篇大論，較為「簡要」的敘述了每個遊戲的玩法。比如說太空系列的遊戲，只需要控制左右方向按鍵，還有一個攻擊鍵。而打磚塊則是只需要左右按鍵。《坦克大戰》和《炸彈人》雖然說都能用上上下左右四個按鍵，但還是只有一個攻擊鍵。也就是說，電子遊戲聯盟出品的這些電子遊戲街機，他們右側的四個按鈕，有三個是空置無用的。

    而這幾個按鈕細枝末節的地方，也被眾多小廠家進行了「優化」處理。因為只有一個按鍵是用來攻擊的。甚至有的遊戲，連這唯一的按鍵都取消了，改成搖杆向上，就是攻擊了。

    而任地獄原本預定銷售到美國的《雷達範圍》。也是一個類似於《太空侵略者》的遊戲，不過，這個遊戲與別的類太空遊戲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在努力營造一種縱深的三維感覺，飛船可以在縱深的平面上上下左右的移動，而右側也是慣例的縮水成了一個攻擊鍵。

    但是。搭載這款遊戲的電子遊戲街機，在運到美國之後，卻沒有賣出去。因為，這款遊戲的手感很奇怪，而任地獄也是一個沒有任何名頭的小公司。它遠不能和被眾多小廠商，頂著電子遊戲聯盟的《太空侵略者比》，也比不上那些本土作坊出產的抄襲街機。

    雖然任地獄在雜誌的廣告上，用了性感女郎，又配上了一切很「激情熱辣」帶有挑逗性質的廣告詞。但是不管是性感也好，熱辣也罷，這些營銷手段都算不上什麼新鮮的手段了，美國的廣告商，早就能用的就都用過了。

    而這之後出場的就是宮本茂了，《雷達範圍》一共只銷售出了一千台，那一批還有兩千台機器，這時候就需要新的遊戲，把剩下的兩千台在倉庫里躺著，似乎永遠賣不出去的街機，做一個完全新奇的遊戲。

    雖然說大家都是模仿者，但是各家用在街機上的技術，卻並不相同。搭在《雷達範圍》的電子遊戲街機，其顯示屏就只是一個放倒了的三洋顯示器，這個顯示器只能顯示基於像素的位圖圖像，說起來很高深，其實沒什麼高深的，就是說它不能實現像是其它幾個《太空侵略者》跟風作品那樣華麗的幾何圖形。

    而這款街機的主板，搭載著數字轉換模擬的轉換器，可以把遊戲主板的電子信號，轉換成為聲音。處理器和《太空侵略者》一樣，都是六五零二，與英特爾的八零八零比起來，這款處理器，要便宜很多，而性能差距不明顯。現在已經成為了電子遊戲街機的標配。

    之前也已經說了操作設備了，一個搖杆加一個按鈕。因為，這款遊戲是射擊遊戲，這樣的配置也算是正常，沒有縮水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而宮本茂作為遊戲改編的圓形，則是遊戲手錶上的《大力水手》。因為版權的原因，加上宮本茂本人對於《大力水手》的劇情並不感冒，所以，這款遊戲主人公的形象，最後被定義為了一個正義感超級強，但是卻並不帥氣，甚至有些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

    遊戲的名稱，也採用主人公倔強的驢脾氣，還有上映沒多久特設影片的金剛，吧兩個單詞柔和在一起。就成了《大金剛》。

    宮本茂本人也沒有為這個正義大叔，起什麼名字，他直接管這個大叔叫做，「跳跳人」或者是「歐桑」。

    對於這個主人公的設計理念。他也採用了一種，看不出明顯國別，明顯種族的形象設計。這種形象設計，說不上又多討人喜歡，但最為平庸。不會讓人討厭就是了。

    這位新的主人公，作為「跳跳人」，當然是要跳的，跳的也很高，估計都超過了地心引力，達到了自己身高的跳躍高度。而在奔跑的時候，跳的會在高一點，剛好夠越過大猩猩扔下來桶的程度。但是宮本茂本人，卻覺得這樣的遊戲，還是太無聊了。只有一個按鍵，就限制了《大金剛》這款遊戲，不可能有太多的動作。不過，這些限制對於宮本茂來說，都算不上什麼，人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的，所以他在遊戲中，加入了一個名為錘子的道具。跳跳人只要碰到錘子，就能把它拿起來。但是卻因為錘子太重，不能跳了。不過，這根本不是問題，當障礙物來臨的時候。跳跳人只要揮動錘子，就能將身前的桶，一點不差的砸個粉碎。

    要注意的情況出現了，這時候宮本茂對於遊戲的設計，就出現了創新的地方。這款遊戲的主人公，到現在為止。已經擁有了跳躍和揮擊錘子兩個動作。也就是說他給那唯一的一個按鈕，定義兩個操作方法。

    接下來光頭青年，就開始解構組成跳跳人的形象要素了。並且，判斷了每個精靈模塊的內容。並且著重分析了，為什麼採用這樣的配色，為什麼這個跳跳人，要有一個大鬍子。

    後來又分析了上樓的梯子，以及各個動作的實現原理，簡單來說，這款遊戲已經基本被他解構完了。

    「我就分析出了這麼多，這就是我認為《大金剛》能夠風靡美國的原因，你們的意見呢？」光頭青年問道底下的人。

    底下的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基本上該分析的東西，光頭都已經分析完了。而讓他們什麼都不說，就光點著頭同意，似乎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所以，紛紛說了幾句自己的看法。而在會議室會議桌的最裡面，有個長頭髮的青年，正捧著自己的筆記本，在研究著什麼。光頭講話的全程，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不過，光頭也沒對他有什麼意見，這也許就是真愛吧。

    林彥買了挺多水果回到家，林老爹看他買了這麼多水果，口頭上批評了他一大段話，說他敗家子，畢竟水果這種東西，在東京來說，是個挺奢侈的事物。林老爹吃的最多的水果，或許就是柑橘了，因為日本本國產柑橘，物以稀為貴，不稀有了自然也就沒那麼貴了。

    「小子，這有你一封信，剛才送過來的，你拆開看看吧。」林老爹遞給林彥一封信。

    林彥拆開一看，是那家科幻雜誌社的過稿通知，並且通知林彥準備一個新的故事，參加下一個環節。

    於是，林彥就回到樓上，開始以剛才在水果市場裡，看到的水果，寫一個新的故事了。不過，他本人也不知道，洋蔥這東西，為什麼會算是水果。他吃洋蔥，但只吃全熟了的洋蔥，因為這樣的洋蔥，才沒有那種奇怪的味道。

    ……

    「先生，這是文學的金字塔。」傑夫?卡森仔細地觀察著老闆的反應。他全權管理平行世界研究部，很清楚自己的研究方向已經走向了旁門左道。這次推銷要想成功可不容易。

    杜魯門先生陰沉著臉，眉毛活像兩條掐架的毛毛蟲，「不過是塞滿紙的破爛玻璃架罷了。」

    傑夫上下翻動手裡的那疊紙，「這不僅僅是紙，先生，而是一整個文明的虛擬印記。我們將顛覆混沌理論和進化生物學，甚至是宗教。」他把手稿交給了杜魯門先生。

    杜魯門先生翻動紙頁，情緒似乎變得更加不愉快，「一份手稿？要是想要小說的話我就會雇一位作家而不是工程師。假如我把這東西交給審查委員會，他們會立即撤回投資。你是在耍我嗎？」

    「先生，因為有了這東西，我們將不再需要他們的批准了。」

    「說明白些。」

    「好的，」傑夫深吸了一口氣說，「您聽說過無限猴子定理嗎？是這樣的，假如你把一隻猴子放在打字機前。只要時間足夠長，它最終會寫出莎士比亞的所有作品。」

    「說重點。」

    「無窮猴子定理的問題在於，它根本無法實現。為了獲得有價值的結果，需要的時間尺度幾乎是無窮的。即便能投入這些時間。需要的打字機和紙張又從哪兒來？最糟的是如何才能沙中取金，挑出為數不多的精華？」

    杜魯門先生揉揉太陽穴，「別光說問題，卡森，如何解決？」

    「好的。」傑夫說，「有了可以在時間尺度上加速的平行世界，我們就不需要把自己局限在猴子身上。我們可以調整時間流速，使之快到在心跳瞬間就能分辨出大陸的飄移。我們派出一群具有遺傳記憶的猴子去尋找最優秀的作品。當然，它們進化出寫作技巧需要一定的時間，發明紙張甚至要更久一些。不過我們的世界過了一天，它們發現的作品就會送出來。」

    「一個文明的所有作品都在這兒的話，為什麼就只有這麼一點兒？」杜魯門先生仍然怒容滿面，不過他聽進去了。這是好現象。

    「遺傳記憶只會讓它們送出它們認為最好的作品。這就是所謂的文學金字塔，最頂級水平的作品比你看過的都好。因為它們的文明優於我們。」

    「它們的文明？猴子不會有文明。」

    「它們進化得更遠，先生。每次進行試驗，我們都能繪出在一天內人類進化的整個線路！每次試驗開始時，我們都讓猿猴從零開始。你會認為每個世界最終會完全不一樣，甚至有的裡面鳥類會進化成優勢物種。混沌理論決定了這一點。然而，除了一些細微差別，每次的結果都和我們真實的世界基本相同。」

    傑夫停下來審視老闆的反應，但是根本分辨不出杜魯門先生的沉默是感興趣還是生氣的表現。所以他繼續往下講。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份手稿。每次紙架填滿的時候，頂端附近總有一篇名字一樣的小說，《洋蔥宇宙》。故事的內容不一樣。但都有些相關。單獨看來每篇作品都很優秀，甚至可以用偉大來形容；不過結合在一起，它們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卷，作品之間相互呼應、融洽優雅、抑揚頓挫。」

    「嗯哼。」杜魯門先生敲了敲下巴。「這些小說講的是什麼？」

    「每篇講述的都是平行世界的存在形式。一層層的世界像一顆剝開的洋蔥，不過永遠也剝不到盡頭。在平行世界裡，這些小說也呈現出許多不同的形式，有的直白，有的深邃。不論你在小說中尋找什麼，它總離不開這一點。

    「仿佛這樣的故事嵌入了人類的遺傳密碼。每個世界僅僅承載了其中的一個片段。如果要證明有神明存在，沒準這就是證據。就像大多數作家都會創作一部超越其他的代表作品，這些平行世界的傑作也脫穎而出成為了人類的代表作。」

    「聽起來一點兒都不靠譜。「

    「請給我們一次機會，先生，您不會後悔的。」

    杜魯門先生狠狠地瞪著他，「你最好取得一些實際的進展，不要光在這裡胡說八道。否則，在周末你就得另謀高就了！」

    杜魯門回到辦公室以後，驚訝地發現自己還拿著那份手稿。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它扔進廢紙簍。它也許比單人棋有意思呢，卡森不會知道的。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第二天早晨，他從椅子上起身時，連後背都在抗議他整晚閱讀小說。卡森說得沒錯，這是他讀過的最好的作品。大學時代之後他就沒有熬夜讀過小說了。他需要回家休息一下，不過走之前他把手稿放在了助理的桌子上，還留了一張字條，「儘快找一家合適的出版商，把這份稿件郵過去。」

    助理編輯快下班的時候才讀到這份稿件，到了深夜才讀完。他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累，發現一部好作品令他激動不已，他得做點兒什麼。

    他將稿件複印了一遍，並在原稿上寫道：「我們要發財了！！」然後就把它放在了編輯的桌子上。複印件被他裝進一個信封，隨後塞進了牆壁上的一個狹縫裡。他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狹縫通向哪裡——真是奇怪，他在這間辦公室工作二十年了。這個行為不是有意識的，更像是條件反射。片刻之後，他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

    依舊是很無恥的抄襲了腦袋裡的小說，林彥寫完，把幾張稿紙塞進信封。開始繼續寫自己的「重生記事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