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海霆點點頭。一筆閣 www.yibige.com
兩個人一起進入黑暗的空間。
這裡的一切都透著陰森詭異的味道,甚至讓人懷疑呼吸都會被空氣中的寒冷冰凍。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葉伊說,「非常壓抑變態的味道。」
戰海霆嘆了一聲,說:「確實是很變態,不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我們已經被困在這破地方了。」
「也是。」
葉伊贊成。
他們朝著黑暗的最深邃處走去,直覺讓葉伊確定危險隨時貼著後背,只要她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這是最糟糕的感覺,同時也是最不能面對的感覺。
「我懷疑我們的背後有一些東西,」葉伊說,「所以才會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已經看到我背後的東西,但是我們不能回頭,一旦回頭就會被這個東西抓走。」戰海霆冷峻的告訴葉伊,「這個東西是一個吸收精神力的裝置,它汲取我們的精神力量,試圖讓我們走進無藥可救的癲狂。」
「……這是什麼意思?」
葉伊詫異。
戰海霆:「意思就是不能回頭,回頭的代價會讓你無法承受。」
「這也太……」
葉伊感覺好像浸在冰水裡一樣不舒服。
戰海霆說:「好在不舒服也不是永久的,我們很快就能擺脫這種不爽的感覺。」
「……」
葉伊看著男人,帶著驚訝和好奇。
戰海霆:「敵人正在我們的後背做一些手腳,可是你覺得我們會束手待斃嗎?」
「不會,」葉伊說,「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都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他們自然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戰海霆的笑容帶著說不出的自信味道。
「繼續朝前走,我們的敵人應該已經按耐不住想要發作了。」
「……好。」
葉伊點頭,繼續朝前。
戰海霆靜靜地看著這樣的葉伊,仿佛要把她的面容徹底刻在靈魂深處。
「……對不起。」
他在心底輕聲說著。
葉伊沒有聽到他的心靈聲音,只是按照原計劃朝前面走去。
……
……
空氣中多了一些病態的物質。
這些游離在空氣之外的東西讓人感覺非常不適,而且它們是以粘膩的蟲子的形態存在,這就導致它們的存在幾乎無處不在,卻始終不能以確實的形態被捕捉。
「……是不是感覺很糟糕?」
戰海霆問葉伊。
葉伊認真的點點頭,說:「豈止是糟糕,根本是糟糕透頂,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現在像被蛛絲纏著全身的獵物,粘膩的感覺到處都是,偏偏就無法掙扎。」
「沒關係,我們會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的。」
戰海霆安慰著葉伊。
葉伊只覺得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
「好奇怪的感覺。」她說,「為什麼我會覺得空氣是一種生物?」
「因為空氣確實是一種生物,我們現在正走在一種生物的身體裡面,被這種生物的呼吸和感覺徹底纏繞著。」
戰海霆冷峻的解釋著,葉伊不由詫異。
「生物也能是這樣的形態?我……我是不是……」
「生物最初是元素,元素能夠構成人類這樣的龐大個體,也能夠成更加渺小的存在。」
戰海霆伸手,手指卻在快要碰到葉伊的身體的時候突然停下,捏住一個小小的金屬個體:「看到沒有,生物的另一面。」
「……確實是生物的另一面。」
葉伊面無表情地說著。
戰海霆:「這傢伙可不只是生物那麼簡單,它是這個困住我們的大怪物的身體裡面的寄生生物,我們可以通過這個傢伙更深切地感受到困住我們的東西的龐大。」
「……我感覺自己被你繞進去了。」
葉伊困惑的說著。
戰海霆:「你只是當局者迷,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以及自己對世界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說完,戰海霆的指尖燃燒一團火焰。
溫柔的火焰讓空氣的溫度也隨之提升,緊接著,火焰中生出一些特殊的物質,帶著淡淡的金色和——
臭雞蛋味道。
葉伊的生物化學課是過關的,幾乎是聞到臭雞蛋味道的同時就想到了蛋白質!
蛋白質燃燒的時候是這樣的味道!
「……為什麼會有蛋白質的味道!我們周圍到底有多少生物!不對,是我們到底身處什麼樣的生物的裡面!」
「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戰海霆平靜地說著,隨後,手指尖滲出金色的液體。
空氣中的臭雞蛋味道更加濃烈了。
這股味道仿佛要把全世界都卷進臭味的海洋一般,瘋狂的擴散肆虐,弄得葉伊懷疑自己的嗅覺是不是會壞掉。
但是戰海霆卻是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安靜地站在臭雞蛋味道的最深處,感受著濃郁的腐朽的氣息。
葉伊看到這樣的戰海霆,感覺又陌生又不安。
「為什麼你是這樣的表情,我們之間到底是——」
「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的隔閡。」戰海霆說,「只是我一直以來都對你有所隱瞞,我——我直到進入這個空間以後才知道,我已經不能繼續撒謊了。」
「……幻覺?」
葉伊詫異的看著突然說出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話語的戰海霆。
戰海霆卻伸手,燃燒金色火焰的手指划過葉伊的頭髮,帶著穿透的不真實。
「不是幻覺,」他說,「你此刻看到的所有東西都不是幻覺,都是最真實的存在,但是我們必須把這一切都歸於幻覺,唯有如此才能承受真實的重量,畢竟,真實實在太痛苦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又到底是什麼?」
葉伊不安的看著戰海霆。
他的突然坦白讓她渾身感覺不適。
「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不必擔心,危險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解決。」戰海霆說,「至少,我可以給你這樣的保證。」
「……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伊急躁,期待地看著戰海霆。
戰海霆只是嘆息,說:「這條路通往一個你絕對不能去的地方,我要你立刻離開,不要再卷進這種無意義的危險中。」
「……你為什麼總說我完全聽不懂的話!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