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朱德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可他越是不說,就越是說明他確實藏了一些事,或者是他們全家人都藏了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穆星辰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看電腦笑的像個傻子似的周孜月,突然說「你不是想跟我去看看朱德嗎?」
聞言,周孜月的笑聲頓了一瞬,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看她的電視,「哥哥不是不想讓我去嗎,我明天還要上課呢,不去。」
上次他過河拆橋的事周孜月還沒忘呢,她可是傲嬌的小公舉,哪能這麼輕易就答應他,說不去就不去,周孜月繼續看著電視傻笑。
「真不去?」穆星辰看著她問。
「說不去就是不去。」
穆星辰沒說話。
周孜月嘴上說不去,卻又惦記著那個朱德心裡到底藏了什麼話,要是被他問出來的話,到時候再想知道就更難了。
她頓了頓,說「不過要是你求我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考慮看看,不過我還小,你也別指望我能幹什麼,就是去看看,僅此而已。」
小狐狸!
穆星辰輕輕勾勒嘴角,含笑的眸子睨了她一眼。
她年紀小是事實,但要是說她什麼都幹不了,那簡直就是放屁。
「這麼多天朱德一句話都不肯說,你要是有能耐讓他開口,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
聞言,周孜月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什麼要求都行?」
「嗯。」
聞言,周孜月一樂,「好!」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穆星辰面前,「你說的,只要讓他開口說話,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穆星辰淡淡的笑了笑說「先別高興的太早,我說了,這麼多天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周孜月尋思了一下問「是不是古宗把他弄成啞巴了?他要是啞巴了我可沒辦法。」
「沒有啞,是他不願意開口。」
周孜月摸著下巴嘟嘟囔囔的說「嘴這麼硬,看來真的不是一般人。」
穆星辰跟她想的一樣,嘴這麼硬,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服軟了,古宗下手從來不留情,這麼多天命都得去了半條竟然還能忍著,也是能耐了。
看了一眼托著下巴尋思的周孜月,穆星辰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周孜月揉了揉腦門,「什麼把握,你只說叫我讓他開口,可沒說過讓他開口說什麼,哥哥別忘了上次是你自己說的,不找我幫忙的。」
「少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孜月美滋滋的撇了撇嘴,「那哥哥以後過了河還拆不拆橋了?」
「這話等過了這條河之後再說。」
第二天上午,穆星辰帶著周孜月去了關著朱德的地方,這裡是古宗住的公寓的地下室,裡面陰暗不見光明,潮濕中還有這一絲血腥味。
好久沒有聞到這樣的味道了,周孜月捂著鼻子看了穆星辰一眼,「好臭啊。」
「忍一下,我們一會就出去。」
地下室里點著一些暗黃色的燈,走進去就看到朱德被吊起來掛在那,看上去像是已經奄奄一息了。
周孜月假裝害怕的躲在穆星辰身後,拉著他的手說「哥哥,還是把他先放下來吧,他會不會死了?」
古宗說「還活著。」
穆星辰看了古宗一眼,古宗點了下頭,把人放了下來。
朱德無力的趴在地上,看上去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周孜月正準備上前看看,穆星辰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周孜月回頭看著他笑了笑,「哥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周孜月走到朱德跟前,蹲在地上伸手戳了戳他的頭,突然,朱德猛地抬起手,穆星辰眉心一緊,就見周孜月小手穩穩的把他的手給攔了下來。
「果然沒死,力氣還挺大。」
朱德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那嬉皮笑臉的小孩,「你想幹什麼?」
周孜月蹲在那搖了搖頭,「沒想幹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
說著,周孜月回頭看了一眼古宗,「古宗叔叔,給他倒杯水來吧,你看他的嘴都乾的裂開了。」
現在是同情他的時候嗎?
古宗剛想說什麼,就聽穆星辰說「去吧,倒杯水來。」
古宗離開地下室,沒一會端著一杯水又走了進來,周孜月接過水杯,朝著穆星辰笑了笑,「你們先出去一下好嗎?」
穆星辰輕輕蹙了下眉心,「你別胡鬧。」
「我沒胡鬧,算了,在這就在這吧。」
周孜月轉身,昏暗中水杯里似乎飄進了一層不顯眼的粉末,她拿著水杯走到朱德面前遞給他,「先喝點水吧。」
朱德咽了咽口水,卻因為幾天沒有喝水嗓子都乾澀的黏住了,他看了周孜月一眼,也顧不上那麼多,拿過水杯咕咚咕咚幾口就喝掉了。
周孜月小嘴一撩,雙手插進了褲子口袋,「喝了我的水就要回答我的話,不然你會遭報應的。」
朱德喝完水理都不理她,扭頭朝向一邊。
他找古宗面前不說,又怎麼會被她一個小孩給嚇唬住?
周孜月不在乎他的漠視,哼笑道「我說了,你喝了我的水,要是不回答我的話會遭到報應的,難道你就不害怕?」
朱德還是緊緊的抿著嘴不說話。
周孜月溜溜達達的圍著他來回走,說「其實你不是朱德,你假裝朱德是有目的的,對不對?或者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是有目的的,說說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反正你也死到臨頭了,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家哥哥還能成全你呢,你要是不說,就算是死了都達不成目的,多可惜啊,人這一輩子可就這一條命,你就真的不怕死?反正我是怪害怕的,尤其是生不如死。」
聽著她嘮叨,朱德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鬧心,抓心撓肝的那種,胃裡開始翻騰,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心口突然絞痛,隨之頭疼欲裂,朱德突然咳嗽了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還好周孜月躲得快,她呲了呲牙,「你差點吐我腳上!」
「你……你給我……喝了什麼?」
看著他突然間痛苦不堪的樣子,穆星辰隱隱蹙眉,他一直站在這看著,並沒有發現周孜月做過什麼手腳。
穆星辰看了一眼古宗,古宗連忙搖頭,解釋道「只是水。」
周孜月咯咯一笑,撐著小腿蹲在他面前,「喝水啊,我這麼善良,來這第一件事是把你放下來,第二件事是給你喝水,你這樣都不想跟我說實話,你會遭報應的。」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說他會遭報應了,事實證明,報應真的很快就來了。
朱德轉過頭,古宗和穆星辰一怔。
他的兩隻眼睛都在流血,耳朵里也在往外冒血,鼻孔和嘴角都開始流血。
朱德的樣子讓他們感到意外,卻不是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周孜月像個小惡魔似的蹲在他面前,臉上還掛著笑,在這陰森森的地下室,對著一個七孔流血的人,她的笑容可比那陰曹地府好不了多少。
「小月!」
聽到穆星辰叫她,周孜月連忙回頭,彎下的杏眸跟以往一樣人畜無害,可就是讓人看著瘮得慌。
穆星辰伸出手,「過來。」
周孜月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小手放進他的手裡,「哥哥你看,他流血了,好可怕。」
穆星辰皺著眉頭看她,「你幹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啊,你不是一直在這看著呢嗎?」
他是一直在這看著,可就是什麼都沒看著!
穆星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眼睛就算能看見了也會有機會欺騙他,他確實什麼都沒看見,但是他敢肯定,這丫頭一定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了什麼手腳。
「哥哥,他什麼都不肯說,咱們還是走吧。」
看著朱德的情況,怕是活不過今晚,穆星辰雖然覺得遺憾,但他要是死都不說,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穆星辰點了下頭,正準備走,周孜月突然掙開穆星辰的手,跑到朱德面前對著他小聲說「別怕,你不會這麼快就死,你的五臟六腑只會一寸一寸的爛掉,你現在覺得疼嗎?再過一會你會越來越疼的,你既然什麼都不肯說,那就別說了,反正你們家還有其他人,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跟你一樣嘴硬。」
聽著她這般威脅,朱德死也死的不甘心,一把抓住周孜月的褲腳,痛苦的張了張嘴,「你……是誰?」
周孜月玩味兒的撩起嘴角,壓低了聲音,以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見的聲音說「我是你狐奶奶!」
周孜月站起來,輕輕一踢就把他的手給踢開了,朱德再次拉住她的腳,痛苦的說「我說,我說,是同命珠,我的目的是同命珠,我要讓穆家一蹶不振,拿到,拿到同命珠。」
周孜月輕輕動了下眉心,看了一眼穆星辰。
同命珠,那可是國的東西,想要拿回去的一定也只有國的人。
穆星辰暗暗的垂著眸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夠了」。
周孜月沒有在繼續逼問什麼,她看著穆星辰,「哥哥沒有別的話要問了嗎?」
「沒有了,我們回家。」
事已至此,她能聯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這個朱德已經沒用了,而且她的毒藥也沒的解。
周孜月從袖口中滑出一個刀片,扔在了朱德的面前,極薄的刀片,落在地上都沒有聲音,她看了朱德一眼說「你沒救了,自己了結了吧。」
朱德知道自己沒救了,他求的不過是一死,他求死,也是求一個痛快,更是求來一個恥辱。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最殘忍的事不是被人殺,而是自殺,周孜月曾經經歷過這種悲慘,她也想讓其他跟他們作對的人嘗試一下這悲慘的結局。
朱德實在是受不了藥物的折磨,拿起刀片就抹了脖子。
血濺到周孜月的褲腳上,周孜月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冷靜又冷漠的樣子看在古宗的眼裡,不管怎麼看他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態度,即便之前他已經見識過她處理陳文津時的毫不留情,時隔幾個月,他還是覺得這個孩子有點驚悚。
回去的路上穆星辰沒有說話,他靜靜地沉思,周孜月也不去打擾他,好奇的小眼神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只要他有那麼一丟丟的皺眉,她立馬都會握緊他的手。
國的事她作為周孜月沒辦法幫他分憂解難,作為一個九歲的小孩,她能做的實在是有限,在他面前她已經表現的很恐怖了,要是再去管其他事,她怕穆星辰會把她當成怪物再關到小蜥的籠子裡去。
許久,穆星辰淡淡的問「想讓我答應你什麼條件?」
這個時候讓她提條件,周孜月怎麼能開得了口?
最初她確實想問問他跟國的關係,這是她至今為止唯一不清楚的事了,可是現在朱德的話直指國,這讓她還怎麼問的出口?她要是真的問了,那不等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唔,我還沒想好,你先欠著我,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討。」
穆星辰只是沉思,並沒有因此糊塗,他看了周孜月一眼。
這麼精明的搖頭,出門前連對付朱德的藥都準備好了,這種能占便宜的時候她又怎麼會沒想好要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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