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
周孜月愣了半晌,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他押的是一比十的賠率,這麼說的話,他就把她賣了一萬塊?
特麼的,別人價錢都是越買越高,怎麼到了她這就越來越低!
劉義激動的說「你是怎麼知道他會贏的,太厲害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劉義激動的要去結賬,周孜月一把扯住他的衣擺,說「你說過只要你贏了就會放我走。」
聞言,劉義臉色僵了僵,沒說話,顯然是想反悔。
周孜月說「我剛才說王老師沒死,她只是吃了藥被送去醫院搶救了。」
劉義一怔,「你說什麼?」
周孜月沒有再重複剛才的話,「要不要去看她你自己決定。」
聽到王靜還活著,劉義心裡有點亂,他原本的確是想賺一筆拿去給王靜的家人,然後自己想辦法結束了自己,可是這一次他真的賺到了,如果王靜還活著,他為什麼不賺的更多一點回到她身邊?
劉義一把拉住周孜月的胳膊說「你不能走,你要繼續幫我贏錢,贏得越多越好!」
對一個貪婪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是值得他滿足的,人性如此,周孜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劉義拿了錢,高高興興的帶著周孜月下了個館子,吃的都是最樸實的東西,看得出他並沒有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名牌,鞋子都有些破了還在穿著,倘若他真的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為什麼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丁點浪費的痕跡,這樣的人說他貪婪,周孜月怎麼都不相信。
劉義贏了錢很開心,對周孜月也沒有再那麼苛刻。
周孜月坐在他面前,冷不丁的潑了一盆冷水說「有這錢又沒命花,高興個什麼勁。」
劉義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不在乎的說「無所謂,反正這錢我也是打算給王靜,只要她過的好,我怎樣都行。」
他是真的很愛王靜,周孜月看著他問「老師,聽田可說你之前為了給王老師買一枚戒指,還專門去找人借的錢,是不是真的?」
劉義點著頭,笑的有點溫柔,「嗯,她說她喜歡,我就給她買了。」
「是她問你要的?」
「也不算是她要的,她就是說喜歡,我想著喜歡就買唄,我給不了她房子車子,一個戒指總是可以的。」
這話聽起來也還說得過去,周孜月吃了口菜,閒聊似的又問「那這次你沒工作了她就沒說什麼嗎?在學校看她每天心情都不好,暴躁的嚇人。」
劉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不應該啊。」
周孜月不是太明白他的「不應該」是什麼意思,未婚夫突然失業,王靜就算心情不好也很正常,哪裡不應該了。
劉義嘀咕著說「她心情是不怎麼好,可她一向都很溫柔的。」
「溫柔?」周孜月嫌棄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就王靜那滅絕師太的樣子還能被說成是溫柔,他該不會有什麼被虐傾向吧?
「她一開始確實抱怨了一陣子,後來說婚期延後,我能體諒她的這個決定,換做是我我也會擔心自己的將來,她每天抱怨,讓我想辦法賺錢,所以我就來這了。」
劉義說著說著,自己嘆了口氣,像是有些後悔,她看著周孜月吃飯慢吞吞的,不耐煩的說「你怎麼還沒吃完?」
「吃完了。」周孜月放下筷子,沒有再多說什麼。
回到劉義落腳的地方,周孜月發現桌上放著一張廣告卡片,上面寫著快速賺錢,地址就是剛才他們去過的地下拳場。
話說,這種地方一般都是很隱秘的吧,那個傻逼會把它印成卡片到處發?
「老師,這個是哪來的?」
劉義看了一眼說「這個就是拳場的廣告卡,我就是看到這個才去的。」
「還有人發這個?」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王靜帶回來的,她說是路上有人給她的。」
聞言,周孜月眉梢輕輕一提,輕聲喃噥,「又是王靜。」
看來這個王靜不簡單啊!
醫院。
王靜已經被搶救過來了,警察來詢問情況,說孩子們都回來了,她也主動認罪,態度良好,再加上她有自殺傾向,警察並沒有馬上逮捕她,同時也看在她的態度上決定從輕處理。
晚上,醫院的陪護人員全都走了,王靜從病床上下來,站在窗前,對著皎潔的月光露出一抹微笑。
她終於把他給擺脫了,那個沒有用的廢物!
第二天,劉義又帶著周孜月來到賽場,他為人謹慎到不動自己的一毛錢,仍然用周孜月做賭注,周孜月真的懷疑像他這么小心翼翼的人是怎麼把全部家當都給輸光的。
押注的還是昨天的那兩個人,他們知道劉義昨天贏了錢,結果他還用孩子下注,更奇怪的卻是他還問這個孩子賭哪場。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尋思了一下,說「先看看。」
劉義聽話的點頭,帶著她上了二層去觀戰。
兩個押注的人奇怪的嘀咕了幾句,覺得這大人不正常,小的更是奇怪。
今天上場的是阿鬼和老虎,謎之結果,周孜月不會押,既然自己是賭注,她總不能讓他把她給輸出去吧。
「王老師有來過這嗎?」周孜月問。
「來過幾次,後來我把錢輸光了她就沒來了。」
周孜月心裡冷笑,她那是怕你把她押出去。
周孜月四處看了看,說「我去押注的人哪裡打聽一下下幾場的情況。」
下注的地方離他們很近,劉義也不擔心她一個小孩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他說「去吧,別想逃跑,不然我饒不了你。」
「放心吧,我還想多幫你贏點錢呢。」
周孜月走到下注台跟那兩個下注的人閒聊,根本沒有問下注的情況,聊著聊著,她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前段時間跟我叔叔一起來的一個女的?」
下注的人看了一眼坐在台上看比賽的劉義,「他呀,我知道,這段時間經常來,你說的那個女的我也知道,最開始跟他一塊來的,後來就沒來過了。」
周孜月奇怪的問「這裡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女的?」
「我當然知道了,那個女的奇怪著呢,每次這個男的下完注她都會跟著買一個相反的,那段時間她可沒少賺,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來了,想想大概有半個月沒來了。」
「哇,那她可真是聰明啊。」周孜月說著,同情的看了一眼劉義。
押注的人嘀咕著說「這有什麼,說不定人家兩口子商量好的呢。」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劉義並不知道王靜背著他做了什麼。
周孜月回到劉義身邊坐下,劉義問「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嗯,很清楚了。」
聞言,劉義興奮的問「那我押哪個?」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你想押哪個就押哪個。」
劉義臉色一僵,看她,「你什麼意思?」
「王老師是不是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劉義皺了皺眉頭,不太明白她的話。
「老師,我再幫你贏一局,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兩天她問的問題還少嗎,能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她現在要用賭局來換問題,看來這個問題不簡單。
劉義說「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會贏?」
「我賭的可是我自己,我當然會盡全力贏,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想贏幾把我都幫你。」
劉義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一個問題換幾場賭局,輸了又不用他掏錢,怎麼算都覺得值。
劉義點了點頭,「好,你問。」
「綁架我們班同學的事是誰提出來的?」
劉義斬釘截鐵的說「當然是我。」
周孜月眯了眯眸子,「你是怎麼想到的?」
劉義想了一下說「那段時間我把錢全都輸光了,心情很不好,王靜提出推遲婚期,我答應了,但我心裡很難受,她說我要是想發泄她可以幫我,任何事都願意幫我做,然後我就……」
「然後你就想到了綁架?」
劉義稍稍愣了一下,搖了下頭,「沒有,然後她說學校要組織春遊,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還說我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
話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劉義還是把一切怪在自己身上,他嘆了口氣說「總之是我提出來的綁架,不關她的事。」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周孜月沒再多說什麼,反正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王靜騙了他。
一場比賽結束了,下一場又是阿鬼,劉義問她要不要押,周孜月點了下頭,「押。」
劉義去下注的時候,周孜月突然看到後場走過去一個人,那熟悉的身影令她隱藏了這麼長時間的隨和立即炸起。
劉義下注回來發現人不見了,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可是這裡只有一個出口,他剛才就在門口下注,並沒有看到她跑出去。
比賽開始了,劉義找不到人又放不下比賽,只好先看比賽,中途是不是的在人群中尋找周孜月的影子。
比賽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周孜月突然坐在了他身邊,劉義一怔,「你去哪了?」
周孜月沉著臉沒做聲。
劉義覺得她有點奇怪,「你為什麼還回來?」
「去廁所了。」
是她看錯了嗎?
周孜月不敢確定,只是一個背影,像極了虞姬,可她應該在國,不應該出現在這。
比賽結束,阿鬼又贏了,看來他是這賽場的一匹黑馬,這兩場下來賭輸的人足以傾家蕩產,看來下一場又該換人了。
周孜月看向劉義,「老師,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下一場不論阿鬼跟誰比,你都押對方那個人,一定會贏。」
見她說走就走,劉義一把拉住她,「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麼辦?」
周孜月皺眉看了一眼拉在她胳膊上的手,凌厲的眸光一抬,劉義竟是哆嗦了一下,「就算我跑了,我給你賺的錢也夠多了,這一場押上你所有的錢,我保證你贏。」
說完,周孜月趁他發愣,推開他的手轉身就走,等劉義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
周孜月怎麼都不覺得自己會認錯那個背影,虞姬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她最了解不過了,她好不容易才爬上她的位子,一定很想知道老闆到底是什麼人,穆星辰讓她處理周國棟一家,她順藤摸瓜找到這一點都不奇怪,可是她不能讓虞姬知道的更多,這個女人實在不是個省油的燈。
周孜月在地下賭場附近找了好久,始終沒有找到,原本她還想著讓劉義知道真相後她好快點回家,現在她卻不想走了,除非能找到那個女人確認她是誰,不然她走也走的不安心。
回到賽場,沸騰的叫喊聲比上一場還要大,周孜月聽著那刺耳的歡呼皺眉看了一眼比賽台,恍惚中只看到兩個打鬥的人影,卻沒有看清阿鬼的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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