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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國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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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微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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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隆冬, 鵝毛般大雪紛紛揚揚下個不停,夾雜些北風, 冷的徹骨。
一輛小汽車緩緩停在哈爾濱最紅火的四方飯店門口,西洋連衣裙裝扮的使女小跑步兒的來到小汽車前邊,她搪著車頂,打開車門,恭恭敬敬。
車中下來身著旗袍的精緻女子, 女子三十來歲, 精緻如畫。細細高高的高跟鞋踩在雪中, 留下一點點痕跡。
身後的使女立時撐起傘來, 雪花點點落在紅梅油傘上。
室內室外如同兩重天,外界冰天雪地, 四方飯店內卻歌舞昇平。
&櫃的,人已經到了, 正在二樓天子間等您。」
這位時髦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四方飯店名震哈爾濱的女老闆唐嬌。
唐嬌點了點頭, 徑自來到二樓,短暫的敲門, 她帶著笑意進門, 「徐先生,讓您久等了。」
聲音猶如出谷的黃鶯。
徐先生倒是也不怠慢, 立時站起身子, 與她握手, 帶著幾分拘謹。
徐先生打量唐嬌, 這個女子就如同傳言裡一樣柳葉彎眉、櫻桃小口,婀娜有致的身段兒,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是仍美艷的讓人移不開眼。
唐嬌揚了揚嘴角,寒暄道:「徐先生這次過來一路可還順利?」
徐先生立刻想起自己這次來四方飯店的目的,他心中暗暗唾了一口自己,立刻打起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還好還好,多謝唐掌柜的關心。」
他倒是也不拐彎抹角,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實不相瞞,這次冒昧來見唐掌柜的,為的便是我們家洋行的生意。現在香胰子、雪花膏都是極為緊俏的物資。聽說唐掌柜的有些門路可以從上海那邊入貨。不知在下能否有這個機會,分得一杯羹?」
唐嬌在江湖上有些名聲,如是與她耍滑,怕是被吃的骨頭不剩。實實在在開門見山反而好談。
唐嬌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保養的格外好,指甲上是如今最看流行的大紅色,大紅的指甲襯在潔白的骨瓷杯上,並不給人突兀之感,只覺得這當真是一個金貴的人兒。
滴滴答答的時鐘發出聲音,一分一秒過去,徐先生的心慢慢提了起來。
其實他的供貨渠道並不多,現在戰/事/吃/緊,能夠得到這些緊俏物質的人可不多。而近來他實在走了背運,幾條門路都出了狀況,外界也傳言他做生意十分不厚道。甚至有人言道他黑吃黑。不知哪個癟三做的這混事兒!
如今他舉步維艱,以至於他需要從奉天趕到哈爾濱尋找唐嬌這條線路幫忙。
他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
唐嬌慢慢的品茶,看著徐先生的表情,似乎覺得已經達到效果,輕啟朱唇:「分一杯羹自然可以,既然我見徐先生,就很有誠意了。只是不知道,徐先生的誠意又有多少呢?」
徐先生立刻伸出手指。
唐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搖頭:「加三成。」
徐先生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嬌,唐嬌認真:「現在這種局勢,你不做,總有別人的。」
她清淺的笑,帶著幾分飄忽。
徐先生深深的喘息,攥緊了拳頭:「這……我需要考慮。」
唐嬌也不勉強:「也好,只是我要提醒您,時間可不等人。這一頓容我盡地主之誼,您請用,只是我就不相陪了。」
她似乎並不遺憾,起身來到門口,還未曾打開包間的房門,就聽到徐先生的聲音,「等一下。」
他其實已經沒有更多的退路,縱然唐嬌條件苛刻,卻也只能答應,這是他僅剩的機會。
唐嬌側過身子看他,徐先生艱難的吞咽一下口水:「我答應。」
唐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看來徐先生是個聰明人。」
唐嬌坐在臨街的紅木椅上,透過窗欞,神情木然的看著街上的情景,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遠處的青磚碧瓦皆落了白雪,兩側的路燈照在雪地上,濕冷的氣息仿佛能夠穿入骨髓中。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敲門聲響起,唐嬌抬頭看向門口,這是她的助手古二,是她從街邊救來的人,算是她有限信任的人。
古二開口稟道:「掌柜的,徐先生那邊的合同已經敲定了,想必他是絕對不會知道,他那邊的門路都是我們斬斷的。」臉上帶著些談成生意的笑意。
只是唐嬌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給七爺發過電報了?」
古二:「已經發過了,您放心。」
唐嬌點頭,她說:「你辦事我放心,下去吧。」
古二有些擔心,不過還是很快的退了下去,臨走更是將門關好。
每年的這一天,掌柜的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都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痛哭一場。
唐嬌輕輕的笑了一下,將頭靠在了大大的紅木椅上。人人都覺得她是哈爾濱足可以翻雲覆雨的人物,但是卻不知,她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做這樣一顆棋子,如果不是遇到顧七爺,如果不是成為一顆棋子,這樣的亂世里,唐嬌不確定自己與四方飯店那些舞女沒有什麼區別。又或者,她會是對面街道看不見的暗巷裡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一樣。
總歸,不會更好。
所以她心甘情願做這顆棋子,成了這顆棋子,背井離鄉來到哈爾濱,成了人人都要忌憚的三分的人。
唐嬌覺得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人生就是這樣啊,有得必有失,今日這少有的脆弱也不過是因為恰逢她母親的忌日。
她起身來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猩紅色的紅酒如同鮮血一般。
唐嬌飲了一口,從她娘過世,唐家敗落開始,她的人生就脫軌到了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
誰能想到,現在哈爾濱這個唐嬌會是二十年前上海灘唐家的大小姐,頂頂嬌貴的人兒。
如果不是她父親納了妾,帶了那個女子回家,他們家可能還是和和睦睦。可是她娘終究被那個女人害死了。她爹也逐漸走向了絕路。
他們家被害的那麼慘,那個女人卻生活的很好。
她的女兒也嫁的很好,成了長官的太太。
唐嬌每日夜不能寐,想到那個歹毒的女人就恨不能殺了她,她揚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她不期盼其他,只盼著能在有生之年重返上海灘,殺掉那個歹毒的女人。
唐嬌起身來到窗邊,眼神閃過一抹狠厲。
每一年的這一天,她都祈禱自己能夠有機會回去,可是一年復一年,她咬著唇,手指摳住了窗棱。
她何時才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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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傳來一陣抽痛,她低頭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臟最深的地方,仿佛塌陷得越來越急,越來越痛。塌到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
唐嬌慢慢的蹲了下來,豆大的汗珠兒不斷的落下,她想要開口說話,只是卻吐出一口血,「古、古二……」
她越來越疼,心越來越疼,她看著不遠處那個酒杯,死死的盯住,咬著唇:>
她摔倒在地,艱難的捏著地毯,痛苦煎熬。
氣若遊絲間,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唐嬌努力想要抬頭看究竟是什麼人毒死了自己,可是卻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能看到的之後乾淨鋥亮的皮鞋。
那人捏了她的手扶起了她。
唐嬌不知是要救她還是要確定她的生死,這個時候她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古二的哭喊聲……
民國三十七年,四方飯店女掌柜唐嬌被人暗殺,香消玉殞,時年三十五歲。哈爾濱有關緊俏物資生意一度中斷,震驚哈爾濱。
也許是因為唐嬌沒有對豪華的小汽車和她表哥露出蜜蜂看見蜜的覬覦。
周姍姍揚起嘴角:「明天我去你們班找你哦。」
唐嬌頷首:「好呢!」
&去哪裡,送你一程?」祁八爺帶著幾分吊兒郎當。
唐嬌微笑婉拒:「不了,電車來了,我先走。」
她微微頷首,隨即與周姍姍揮揮爪子,越過車子追上電車。
祁八爺看她身影,再次說:「還是覺得她眼熟。」
周姍姍有些不高興:「我要告訴我媽媽,你看到美人兒就說認識。我同學分明就不認識你。」
祁八爺看她這個刁蠻的樣子,揉揉她的頭,笑著說:「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美人兒,分明是個小黃毛丫頭。走了,帶你去玩兒。」
車子飛一樣開了出去。
唐嬌並不知道他們又就自己眼熟的問題討論了一番,電車叮噹叮噹的響,她坐在窗前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眼神閃過一絲迷霧。
唐嬌輕輕靠在了扶手上,胳膊搭在上面往外看,洋行,車站,裁縫鋪子,還有精緻的小酒吧。
這一切一晃而過,不知是落入來往人的眼中還是心中。
唐嬌輕聲哼笑了一下,微微垂首。
原來當初唐衡的夫家和祁八爺是表親,如此這般倒是有些能夠理解了。
她總是覺得祁八爺對誰都熱情洋溢,不管是真是假,面上是如此的。但是獨獨對自己很冷淡。那時猜測是因為要避嫌,畢竟在很多人心裡,她就是七爺的人。
可是這般重新來過,唐嬌倒是一下子瞭然了,原來並不是。
自己與唐衡有仇,唐衡又是他的表弟妹,他如何能看得上自己呢。
甚至於自己的死……唐嬌陡然間就覺得心臟有些抽疼,她臉色刷白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是啊,最後她是被人害死的。
那個下手的人,究竟是誰?
唐嬌靠在椅子上,倒是動也不動了。
呼吸,有點困難……
&姐,你沒事兒吧?」
唐嬌抬眼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上海灘還真是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呢!
&伯伯好。」
岳嘉文眉頭一皺,有點想打人。
他抿抿嘴:「你哪裡不舒服?」
只看到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倒是不想是最討厭那個。
唐嬌搖頭:「我沒事兒,就是很久沒坐電車,有點暈車。」
岳嘉文盯著唐嬌的臉色看了看,臉色蒼白,但是如若說更多的問題,倒是不太像。他是西醫,做不來望聞問切那些,索性道:「你要不要跟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醫者父母心,總是不忍心看小姑娘這個樣子。
唐嬌笑盈盈的搖頭,乖巧:「我真的沒事兒的岳伯伯,我到了。」
起身就要下車。
岳嘉文:「唐小姐,能商量一件事兒嗎?」
唐嬌此時已經就要下車,她回頭,笑容明媚:「什麼?」
岳嘉文神情嚴肅,認真:「叫我岳大夫就好。」
唐嬌哦了一聲,跳下了電車,他透過車窗看小姑娘,小姑娘對他揮爪:「岳大夫再見。」
岳嘉文想,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好相處了,他順勢坐在唐嬌坐過的位置,看向車窗外,小丫頭拎著包包還在目送,他突然就將頭探出車窗,大喊:「你要多穿點才不會生病。」
唐嬌的笑意在臉上綻放,她:「謝謝岳伯伯。」
岳嘉文:「……」
有點想罵髒話怎麼破!
再也不想和女孩子講話怎麼破!
他果然沒有看錯,唐嬌就是最討厭的一個女孩子!
唐嬌很快和周姍姍熟了起來,周家是上海灘的名門望族,她本就是千金小姐,帶著些驕縱。不過都是沒有太多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