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伊萬給我畫的,不愧是在聖彼得堡學過的,拉爾夫,你這兒有油筆嗎?我簽個名字,說不定再過二十年,這幅畫就值錢了,比這幢樓還值錢,你信不?莫妮卡,咱倆要出名了,不過我覺得他把你畫得沒現實里漂亮。~」洪濤才不會在意有人糟蹋自己,這個公寓樓里住的都是外國人,就算每個人都看見這幅畫,出了這個院子,大家也就誰也不認識誰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生活位面。
只要莫妮卡不在意,他就不在意,看樣子莫妮卡是不在意,在她看來,能和洪濤這個公寓樓里的風雲人物出現在一幅畫裡,這應該是一種榮譽,別人想上還上不了呢。你還真別說,洪濤在這裡度過的這一個月時間,不光玩得很高興、數錢數的手軟,居然還成了公寓樓里的白馬王子,好幾位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向他拋過橄欖枝,如果不是莫妮卡看的緊,說不定洪濤就跑到別人家裡去住了呢。
這讓洪濤非常有成就感,從而也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審美習慣和審美角度。他為此特別和莫妮卡在內的好幾個外國女人探討過了這個很深奧的問題,大家一致認為他長得很有男人味道,尤其是那雙小眯縫眼,按照莫妮卡的主要情敵、就住在拉爾夫樓上的一個德國女生的說法,洪濤的眼睛看著就那麼深邃、迷茫,充滿了誘惑……
洪濤特意也去鏡子前面仔細觀摩了觀摩,深邃、迷茫他一點沒發現。血絲倒是真不少,而且那兩個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臉色慘白。猛一看就和一個活鬼一樣。
「唉……縱|欲過度了,不成,得養養了,我不能全給西班牙人民的女兒貢獻了我的青春,我的青春是屬於全世界人民的!」看著鏡子裡這張不堪入目的鬼臉,洪濤深深的自責了一下。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不光抽菸、喝酒。還經常熬夜、吃飯更是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極其沒規律,就連堅持了好幾年的晨跑都中斷了。然後還和莫妮卡經常做激烈運動,就算是泰森來這麼折騰一個月也得脫相,更何況洪濤這個嚴格意義上說還未成年的年輕人呢。
這時候洪濤那個成熟的靈魂就管用了,他還是能部分壓制住自己的**。而且他有一個特點。就是幹什麼都沒長性,這個特點用在正經事兒上,就是缺點,但是有時候碰上不正經的事情,它又變成優點了,因為不管是正經事兒還是不正經的事兒,洪濤都會很快失去最初的興趣,很難真的上癮。
放縱這個玩意。就像是辣椒,看上去挺恐怖。等你真正吃到嘴裡的時候,又感覺很刺激,但是吃多了之後,你又會感到很難受,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嘗試過。
原本洪濤並沒打算玩得這麼瘋狂、這麼糜亂,但是這些年每天裝小孩的生活實在是讓他膩歪透了,只有在這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公寓裡,他才能徹底恢復自己的本來面目。這裡沒人知道他只是個初中生,就算是拉爾夫也沒過多問過洪濤的私人問題,大家都按照洪濤的外表估計,覺得他和莫妮卡差不多大,所以都把他當成年人。
而且在這裡洪濤什麼都不用顧忌,即使喝醉了他也不用怕這些外國人聽到自己的醉話,聽到也沒事兒,他們那個中文水平,正經說都不一定一次全聽明白,更別說含含糊糊的夢話了。所以洪濤在這裡很容易找到共同語言、找到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更覺得自己活的像個正常人了。可惜的是,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生活,按照負負得正的原理推論,他本身也有點不正常了。
洪濤此時坐在他的切諾基里,看著窗外正在上下班的人流,心裡感覺空落落的。他這一個月過得迷迷瞪瞪,每天上課都處於一種游離的狀態,經常會瞪著兩隻眼打瞌睡,學習成績雖然勉強維持著,但那全是靠小聰明撐著。數學方面還不會有麻煩,但是其它幾門課恐怕都得抓緊補課了,否則馬上就要進入期末考試,一旦成績大幅度下滑,洪濤就沒法和自己的父親交代,這等於是把小舅舅給出賣了,他剛剛獲得洪濤父親的一丁點認同,很可能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
學習問題還是小事兒,由於理解能力的差異,他比一般同齡孩子的記憶力都要好上不少,不管是記憶公式還是背誦課文,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這一個月以來,他對生意上的事情也沒也沒有怎麼管,每天放了學他就跑到建外公寓去了,一周也不在店裡露一次面兒,就算呼他他也是在電話里應付應付了事。另外還有籃球隊、音像店、大姨夫的建築公司、小五的攤位、黑子的貿易公司、七八個院子的裝修進度等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來跟進。
想想這些干不完的工作,洪濤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像有點累了,這剛是撒手了一個月時間,而且還沒真正撒手,自己人還在這裡,如果以後自己真的需要突然離開一段時間,那自己這些東西該怎麼辦?各自為政還是亂成一鍋粥?明面上這點東西還好辦,那二爺可以暫時幫他盯著,但是那二爺不知道的事情誰來管理呢?
其實不光是洪濤自己這一段時間過得迷迷瞪瞪的,他身邊的很多人也都陷入了一種迷茫狀態。首當其衝的就是韓雪姐妹,她們倆雖然平時都裝著不待見洪濤,除了冷言冷語就是各種擠兌,但是當洪濤真的不搭理她們了,她們又慌了,幾乎每天都要呼洪濤一次,不管有事兒沒事兒,也得問問洪濤今天怎麼沒來店裡。
然後就是譚晶,她雖然沒有韓雪姐妹這麼焦慮,但是好幾天看不到洪濤,再加上從韓雪姐妹那裡也打聽不到洪濤在忙什麼,她也不淡定起來,於是每天呼洪濤的人里又多了她一個。
剩下還有龐教練、黃毛、大姨夫、小舅舅、小五、那二爺,這些人也都覺出了洪濤這段時間的異常,也都有事兒沒事兒的找過洪濤,不過多被洪濤用各種藉口給搪塞過去了。
「攤子大了,把我累死也忙不過來啊,不管你們倆樂意不樂意,我也得給你們兩個肩上加點擔子了。」洪濤回歸正常生活之後,又腳不沾地的忙活了一周,才把之前欠下的工作都給捋順了,然後每天就老老實實的窩在辦公室里背書、補課,準備應付即將來到的期末考試。不過他的腦子也沒閒著,除了背書之外,他又考慮了兩天,覺得是時候開始自己下一步計劃了。
「雪姐啊,咱倆認識有七八年了吧,你覺得我這個人還算靠得住不?」抽了一個時間,洪濤經過反覆琢磨之後,把韓雪單獨叫了下來。
「九年了,七七年的夏天,咱們在西單第一次見,那時候你和金月都還穿著開襠褲呢吧?」韓雪自打洪濤回歸正常之後的這些日子,不怎麼再和洪濤沒邊沒沿的開玩笑了,好像怕再把洪濤惹急了,然後他又跑了。
不光是她,連帶著韓燕和店裡的員工們,也都和洪濤更生疏了一些,不再整天洪扒皮、洪扒皮的叫,而是改叫洪經理,但是這種稱呼被洪濤給及時制止了,還是讓她們叫自己名字就可以了。對於這個改變,他知道這又是韓雪姐妹搞的鬼,估計自己這次動靜搞得有點大,她們兩個被驚到了,但是又琢磨不出來自己到底那兒不高興,所以只能是沒事亂猜。
「哦,還是你心細,你這幾年過得高興不?」洪濤打算慢慢誘導韓雪的注意力,然後逐漸和她把事情說開。
「你不用拐完抹角了,你是打算把店賣了吧,你和那個外國妖精要去國外上學,是不是想辭了我,沒關係,我和燕子明天就走……」韓雪突然無緣無故的爆發了。
這還是洪濤第二次看到韓雪掉眼淚,她的性格比韓燕要硬很多,就算逗著玩的時候洪濤把她弄疼了,她也不會像燕子那樣紅著眼圈裝委屈。可是現在她居然淚如泉湧了,雖然她一直都咬著嘴唇忍著,但是眼淚那玩意有時候是不聽指揮的,你越不讓它出來,它越得出來溜達溜達。
「打住!打住!好嘛,我說這些天你們都像吃壞肚子一樣苦著一張臭臉,看見我就和看見班主任似得那麼乖巧,我還以為你們都懂事了呢,合算你們這是在觀望啊!你老實和我說,這是誰造的謠!你今天要不說實話,我就在這兒把你扒光了,你信不信!」洪濤一聽韓雪這個話,立馬就急眼了,他最煩這種捕風捉影的流言,有時候要是趕上寸勁兒,這種流言會壞大事兒的。
「嗚嗚嗚……你就會和我喊,你扒!你扒啊!我要躲一下我就是丫頭養的!你不干那些事兒,別人能說你!」韓雪看來是真豁出去了,面對洪濤的威脅,她居然不躲也不怕,還把胸脯一挺,迎著洪濤上前一步,有點視死如歸的架勢。(未完待續。。)
ps:ps:保底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