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就是這些玩意,大家自己看吧。¤,」洪濤提著布袋子底部一拽,一坨被泥沙包裹著,還濕乎乎的東西就重重的落在會議桌上。
「上帝啊!……不要這麼粗暴,這是……這是……」吉姆一眼就看出這些貝殼一樣的東西是什麼了,雙手想去摸又怕摸壞了,伸來伸去的好像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
「咣!嘩啦……這是一堆金幣,怕什麼啊,咱們不就是來找它們的嘛!哈哈哈哈,隨便拿,沒事,摸不壞!」洪濤看著吉姆那個德性很是著急,這只是他裝逼中的一個小步驟,大家都不去觸碰,這個流程就太慢了。為了讓自己能儘快的裝逼,洪濤掄起右掌,就像手掌碎大石一樣,一巴掌就拍在那一堆泥疙瘩上了。瞬間會議桌上泥土飛濺,上好的紅木桌面上都被蹭出劃痕了,原本一疙瘩泥土塊現在成了一大片,散落在會議桌上,其中露出了十多個黃燦燦的圓形金屬物品。
「啊!……」一屋子人瞬間就石化了,包括列文在內,全都忘了洪濤的存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那一片黃燦燦,吞咽唾沫的聲音不止一個。
「這……這是從海底撈上來的?教皇的金幣……這是絕世珍寶!」普約爾兄弟最先反應了過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拿起一枚個頭最大的金幣,眼淚都下來,差點跪下衝著金幣磕頭。
「那這個歸我了,算我的私人……」洪濤這次手更快,嗖的一下從普約爾兄弟手中搶過那枚最大的金幣。直接揣進了自己兜里。既然是絕世珍寶了,那肯定珍貴。具體如何珍貴以後再說,先放到自己兜里就放心了。
「這是歷史、是文物、是……」普約爾兄弟沒想到洪濤這麼幹脆。想搶回來肯定是不可能了,但還是伸著手,指望喚醒洪濤的良知,主動把那枚金幣交出來。
「歷史和文物都在桌子上呢,更多的還睡在海底,不要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現在咱們聊聊打撈的問題吧,你說呢,吉姆先生?」洪濤當然是不能給的,就算把教皇叫到跟前他也不會掏出來的。至於如何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很簡單了,一句話就夠。
「沒錯!我去拿海圖,丹,去拿電腦,我們要發財啦!」吉姆立刻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安排手下人的工作,普約爾兄弟根本就沒人搭理了。
當會議室里再次響起洪濤的聲音時。在座的所有人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不說來了個180度大逆轉吧,至少也有90度了,就連列文也一邊看著金幣。一邊看著普約爾兄弟拿來的歷史資料,一邊很認真的聽著洪濤在那兒白話。什麼靈機一動啊、逆向分析啊、歷史資料的掌握啊,反正英語裡能表達睿智的詞彙基本都讓洪濤用光了。此時洪濤真的很討厭英語了。這個破語言裡形容詞太少了,不足以淋漓盡致的表現出自己的高大形象。這要是換成漢語,光是前面的形容詞就夠他說一個小時的。
現在洪濤就算說自己是上帝。也沒人會站出來反對的,這就叫成功者的權利。你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下面聽他吹牛,但凡有一絲不滿,他立刻就拿起一枚金幣沖你晃一晃,這玩意沒法反駁,有本事你去把金幣找出來啊!這麼多人、這麼多設備,還不如人家一艘小潛艇的效率,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就算洪濤自己說自己全完是碰運氣,一丁丁點兒智慧都沒有,別人也不信啊。人家肯定會琢磨,這孫子把自己說得這麼無能,肯定是在隱瞞什麼,這就叫慣性思維,誰都一樣。
當然了,吹牛也是有限度的,沒完沒了的吹就會起到反作用,什麼時候可以吹,什麼時候要停住,等待別人消化吸收,這是一門學問,洪濤在這門學問上至少有學士學位。白話了一個小時多點,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就把主動權交給了普約爾兄弟和吉姆,他們先是把金幣的來歷、歷史淵源和歷史時期考證了一番,確定了這些金幣很可能就是黃金船隊上裝載的貨物,然後就是吉姆按照洪濤提供的gps定位數據,開始分析發現金幣海域的水文特點,以便拿出一個比較合適的深入探索計劃。
目前還不能大規模挖掘,因為沒有挖掘證,而這些金幣吉姆又不願意拿給西班牙政府看,他怕對方看了之後,不光不發挖掘證,還得把這片水域保護起來,誰也不許挖了,那不就白忙活了。所以必須找到金幣之外的證據,比如船上的某些設備,只證明這裡有古代沉船,但不說黃金船隊的事情,這樣才可以拿到挖掘證。等把這些寶藏都挖掘出來,全部運回美國之後,再向美國政府遞交挖掘清單,就算西班牙政府有想法,也無能為力了。它總不能去美國把這些財寶搶回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向美國法院起訴,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糾紛。
打這種跨國官司,時間跨度非常漫長,對於西班牙政府來說,難度也不是一般大,就算最終官司贏了,西班牙政府也得支付足夠的打撈、探索費用,另外還得拿出15%左右的物品做為獎勵。所以不管怎麼說,在這些財寶全部運走之前,肯定是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消息的,為此在會議室里,洪濤就把所有人的手機全都沒收了,由拉達負責保管,誰想和外界取得聯繫,必須使用老鼠超人號上的通訊中心進行通話。而船上的所有人員更不能隨便離船,只要不死,你就得在船上待著,不光他們不能離船,外人也不能上船,在這一切工作完成之前,聖誕節廚子、女人都沒了。
「我還是很難想像,如此大的一支船隊,為什麼會冒這樣大的風險進入如此狹小的航道里航行,要知道在當時的航海條件下進入這片海域,就好像現在讓你的老鼠超人號在暗礁群里通過一樣,除非船隊的指揮官瘋了!」吉姆還在為沉船的發現地點糾結,因為從他的專業知識上推論,這一切是非常非常不合理的。
「天知道,如果大家都按照規則來辦事兒,世界上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多沉船了。是人就會犯錯的,說不定當時英荷艦隊追得太緊了,船長一慌亂,就犯錯了呢。古人是如何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人不知鬼不覺的去那裡搜索申請挖掘證的證據。我的小潛艇失去了通氣管,依靠自身動力無法在水下長時間工作,也沒有了大功率探照燈。」洪濤才不去想這種永遠都沒有確切答案的問題呢,他是個遊戲者,不是考古學者,當年的船長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是沉在這裡了。
「這不是問題,你的船上有深潛設備,雖然這個深度用不上深潛設備,但它能讓我更長時間的待在海底,就算沒有潛艇幫忙,我也有把握完成工作,我侄子可以和我一起下水,他也是我的好幫手!」丹對洪濤的擔憂不以為意,世界上有幾個探寶團隊能裝備這種專門用於科研目的的小型潛艇啊,大多數還不都是靠人工探索。
「我也去,我要親自去看看,說不定這一輩子只有這一次機會呢!」吉姆也有點躍躍越試了,對他而言,探寶既是個工作,也是個愛好,如果能完成工作又滿足了愛好,才是他最希望的。
「說實話,我都想下去看看了,我想普約爾兄弟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我這就去給阿蒙森打電話,通氣管必須要提前送過來!必須!」大家這種躍躍欲試的情緒也影響到了列文,要不說人是個群居動物呢,情緒是會感染的。穿著潛水服潛入冰冷的大西洋底,他肯定做不到,於是只能打小潛艇的主意了,至於他有什麼辦法去要挾阿蒙森,那就是他的本事。
會議進行到12點多的時候,洪濤就回去睡覺了,剩下吉姆他們還守著一桌子金幣在興致勃勃的談論明天的搜索計劃。這些金幣都已經登記造冊,吉姆會將它們用弱酸溶液浸泡之後都鎖進保險柜里,不管是誰拿取都必須進行登記。當然了,洪濤兜里那枚最大的教皇金幣就不在清單里了,這是發現者的專利,他有權挑選一件做為自己的品,雖然沒有法律規定,但在探寶獵人這一行里,這是潛規則。洪濤很喜歡這個潛規則,看來潛規則也不都是壞的嘛,具體好壞還得看你處的位置。
第二天剛剛5點半,洪濤就被叫醒了,吉姆的團隊都已經在機庫里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就等著洪濤去駕駛他的小潛艇。雖然小潛艇失去了通氣管和電力供應,但它畢竟是艘潛艇,就算沒有外部支援,依靠自身電力和氧氣也能在水下停留40多個小時,把機械臂和照明設備都打開,也可以連續工作10個小時左右,對於清理海底障礙物還是很有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