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在北京待的時候最長,但是也是最忙的一次,這房子的問題已經讓他們忙得腳打後腦勺了,晚上回家姜老爺子也不讓他們消停。
姜老爺子白天抓不著人,到了晚上就把邱峰邱葉兩兄妹給拎到書房去,說是要親自指導兩個關門徒弟的雕工。
老爺子這一做法對於邱峰這個對雕刻有天賦感興趣的人來說沒什麼,還很樂在其中,可是對於邱葉這個沒有天賦,動不動就挨批的人來說,那就是折磨。
邱葉現在的能力也就是能把雞蛋雕圓了,不在坑坑窪窪的,這她就覺得自己很不錯了,可是姜老爺子卻認為她有更大的進步空間,所以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讓她在燈下苦苦修煉,把邱葉折磨的是抓心撓肝的。
要說收穫也是有的,在她的監督和設計下,邱峰給她用墨玉雕刻了楓葉,然後姜老爺子出馬,把這些楓葉用白金相連,做成了一副手鍊和一副腳鏈。當然手鍊是哥哥的,腳鏈才是自己的。本來邱葉是設計的一整套,但是由於時間關係,邱峰沒有雕完,只能把項鍊、耳釘、耳環這些拿回油城去完成了。
姜老爺子拿著邱葉幾天來頭懸樑錐刺股完成的作品,再次感嘆的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韓山,聽說你和我邱家弟妹一個學校了?還和小葉一個班級?」在一個燈火昏暗、人聲嘈雜的迪廳里,姜冰池大聲的朝對面的人喊道。
對面的韓山正無聊的擺愣著手裡的酒杯,聽到他的喊聲,看了他一眼,就嗯了一聲,然後又低頭玩著酒杯,好像手裡的酒杯能完成花來一樣。
其他幾人都沒下去跳舞,所以姜冰池這麼大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但是他們對邱峰邱葉兩兄妹的印象不深,可以說姜冰池提起。他們努力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是有這麼兩個人來,所以他們並不感興趣。
「嘖嘖嘖,真是緣分啊,去年你們見面的時候。咱們還說,油城那麼大點地方,你們也不認識,沒想到一年後,你們竟然成了同學。不過,韓山,你知道我小葉妹妹才十歲吧,你這個歲數和她一個班級,真是,嘖嘖嘖。」姜冰池一副你很弱的表情。
韓山根本就不理他,那個小女孩和自己現在也就能說是認識,連熟悉都說不上,還緣分呢,純屬瞎扯蛋。
「你知道小葉那丫頭這個寒假又來京了嗎。還在這買房了,下次放假的時候,你倆就約約,一起回來得了。」姜冰池逗悶子似的把邱葉的小秘密就這麼給說了出來。主要也是邱葉沒有強調這個事不能讓人知道,而且他認為這是個挺值得炫耀的事情,畢竟像他這樣的半大孩子,在北京這個地方,如果不靠家裡根本就買不起房產的,何況像邱葉那樣大手筆的一買就好幾個,雖然他基本上都沒看好。一個個都破破爛爛,小小的像鴿子籠。
韓山聽了這話還真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邱葉家再油城也就是一般水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來這邱葉家的經濟條件挺好啊,在北京都買房了。
在坐的其他人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自己都有家,都在家裡當大爺呢,沒事買什麼房子啊。
于帥到是想起什麼,湊到姜冰池身邊。抬手摟過比他高一截的姜冰池,套近乎的問道:「冰池,聽說你家老爺子最近賣了一套首飾,叫什麼滿天星什麼的,是不是?」
姜冰池被拉摟的難受,趕緊掙脫了枷鎖,坐正身子回道:「是有這麼回事,我也聽我爸說過。」他這些天也去奶奶家,但是大家都當他還是孩子,這麼事也不會特意和他說,這還是爸爸和媽媽聊天的時候,他聽到的,但是也沒太注意,爺爺就是幹這個的,經常在家雕刻首飾,到是經常接加工的活,真沒聽說自己做往出賣。
不過這個時候于帥問起這個,肯定是有所求的,「怎麼的,你什麼意思?」
「嘿嘿,我一個大男人對那些玩意能有什麼意思,不過,嘿嘿,我這家裡不是還有個老姐嗎!我老姐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非讓我跟你問問,你爺爺那還有沒,要是沒有了,能再訂做一套嗎?錢不是問題。」于帥大氣的說,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在老姐逼迫自己的時候,老媽在旁邊也是看著的,她也沒出聲,看那樣是支持老姐的。
這個事已經在他們這個圈子傳開了,姜老爺子嘔心瀝血雕刻出一套接近完美的首飾,不光照顧到了外觀,更是在裡面融入了五行八卦,聽說佩戴這套首飾,可以給人帶來好運,特別是有利於女孩子找到良緣,不少家有妙齡女孩的家中都想通過關係從姜老爺子那裡訂購一套。這玩意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大多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是所有人全信,但是也不妨礙她們想給孩子討個好彩頭,就是那些都是噱頭,首飾本身還是有價值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份能拿得出的陪嫁。
「哎呀,大款啊,錢不是問題,那前個你請客的時候,怎麼讓哥哥去給你救場啊?快大款,還錢來。」旁邊的宋木陽聽了于帥的話,趕緊來追賬。
「嘿嘿,小陽陽,咱倆誰跟誰啊,談錢太傷感情了,再說首飾是我姐要買,錢是我媽掏,我只負責跑腿,真的!」于帥趕緊嬉皮笑臉的解釋討好,自己現在可是兩袖清風,現在就盼著過年,能有倆壓歲錢好救急呢,哪還有錢還債啊。
「你特麼別給我哭窮,今天就是你張羅要來這裡聚的,不會又想吃霸王餐吧。」宋木陽瞪大眼睛看著旁邊這個無恥的人,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兜里的那些錢都泡妞了,在女朋友面前就跟散財童子一樣,在哥們面前就成鐵公雞了,這人性啊。
「嘿嘿,咱哥們跟親兄弟一樣,誰掏錢不都一樣,嘿嘿。」
「你他媽的太無恥了,兄弟們,不能留著他了,這個敗類。」
幾個人就在那裡肆無忌憚的鬧了起來。
韓山拿著手裡的酒杯看著兄弟們鬧著,心裡卻也活泛了起來。從來沒覺得錢有多麼重要,現在看來沒錢還真是不行,要不自己也找點門路,想點辦法掙點零花?不過還是不要在北京的好,他不想借自己家老頭子得光,不想看家裡那些人的嘴臉,還是回油城在想辦法吧。
他聽著環繞在耳邊的動感音樂,看著中間舞池裡群魔亂舞的年輕人,心中動了動,自己的環視了下這個迪廳,也許,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京城某個知名咖啡廳里,王思琪整拉著姜冰涵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視優美動聽的鋼琴曲如無物,無視別人的白眼。
姜冰涵皺著眉頭忍受著面前女人的聒噪,這個人和這安靜優雅的環境真是格格不入,要不是看她身上比較有錢,花錢比較大方,自己怎麼還自掉身價和她做朋友。
「冰涵,你剛剛試的那件衣服真是好看,你的皮膚白,穿紅色最適合了。」王思琪把著姜冰涵一個勁的討好,更何況那件衣服是自己花錢買來送給她的。
她看姜冰涵沒什麼反應,就拿著勺子一個勁的攪咖啡,眼珠轉了轉,像是不經意的問道:「冰涵,聽說年前**局有個聯歡會,你要是穿著這件紅衣服去一定很好看。」她說完就一臉寄望的看著面前的人,那意思是個人都懂,就是她也想去。
不過姜冰涵就是不想看不出來,淡淡的說:「那個破聯歡會我都參加了好幾年了,要不是我媽年年必須參加,我才不想去呢,在裡面無非就是領導致辭,然後吃吃喝喝,相互拜個年什麼的,無聊透了。」她心裡明鏡似地,這個王思琪為什麼這麼巴結自己,不就是想通過自己接觸她們這個層級的人嗎,自己享受她的奉承和是不是的饋贈,但是一點也不想給她搭這個台階。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就是再有錢也高雅不起來,帶這樣的人去參加聚會自己得多掉價啊。
王思琪笑的有些勉強,姜冰涵話里的意思和炫耀她哪會聽不懂,她又不是傻子,心裡很惱火,面上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自己就認識的官二代不多,想進入那個圈子,還是要藉助她的門路的。但是想到剛剛白花出去的幾百塊錢就心疼,都餵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個時候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王思琪的位置正好的面對門,看到來人眼前一亮,真心的、笑著、驚訝的問:「冰涵,看,周婷也來了。咦,她脖子上帶著的項鍊怎麼這麼像前幾天你帶著的項鍊啊,怎麼在她脖子上。」
姜冰涵突地回頭,看到周婷款款的走了進來,好像是特意炫耀胸前的項鍊一樣,羽絨服的拉鏈拉到了胸口,項鍊毫無遮擋的顯露了出來。
周婷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她們,禮貌的沖她們這笑了笑,就優雅的往裡面走去,看來是約了人。
不過姜冰涵去把她的微笑當成了挑釁,氣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那項鍊明明就是自己的,都怪這個王婷,還有爺爺,她最恨的卻是那個邱葉。在自己爺爺家住著,有了這麼套首飾不知道感恩,就是自己家人不說,也該乖乖的送給她們還人情啊,她竟然滿身的銅臭賣給了別人,她因為這事在家作了好幾天,但是還是看著那套滿天星被賣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