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玉華來京
當胡家臣買兇殺人一案傳回松江時,在松江省政壇確實引起了不少的轟動。這可是松江省建省以來性質最惡劣、涉及人員級別最高的一起謀殺案。
加上當事人許立,這個松江省政壇新星的身份,更是讓松江省上下沒有一人敢為胡家臣說情,甚至在全省的幾次大會上,不僅文天、葛兵、肖克等人在講這件事,就連馬俊松一派也不得不多次以此案為題,警告全省的領導幹部,一定要端正思想,牢記宗旨,切不可因為官位、地位、權位而作出一些違法的事情。
而當范玉華聽說了這個消息,當天就從松江直飛京城。在機場,剛下飛機,見到許立的一刻,范玉華一下子撲進了許立的懷裡。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可范玉華只要一想到有人要謀殺許立,自己與許立差點兒就陰陽相隔,范玉華真是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呆在許立身邊,一刻也不分離。
許立抱著范玉華,小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看我不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嗎?」
「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如果你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讓我們的孩子還沒出世就成了孤兒嗎?」
「怎麼會呢,我不是怕你擔心嘛,我準備過幾天就告訴你!」許立安慰著范玉華,可他突然大叫一聲:「什麼?你說咱們的孩子?你懷孕了?」許立將范玉華從自己懷裡拉了出來,看著范玉華的臉,驚喜的問道。
「討厭,你小點聲!」范玉華一下子紅了臉,又將頭埋在了許立懷裡。
「好,好,好!咱們先上車,你坐了這麼長時間飛機一定累了吧,咱們先回賓館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許立聽到范玉華懷孕的消息,就算他已經早為人父,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
計春梅當初懷孕,甚至生子時,許立一點也不知情,更別說陪在身邊了,所以許立根本就沒有好好體會過為人父的感覺。這幾年把他們母子送到了英國,自己這邊工作又忙,只能保證每周打一個電話,跟他們母子聊聊天,這一晃又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到他們了。不過就算是見了他們母子,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領回家給自己的父母、親戚朋友看看。但是范玉華可不一樣了,這可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這次終於可以彌補自己的這個遺憾了。
許立一路小心的將范玉華帶回賓館,又特意吩咐傅月讓後廚多做些大補湯,給范玉華好好補補身子。看著許立如同一個孩子般燦爛的笑臉,范玉華當然滿足。
「玉華,你懷孕多長時間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許立端著傅月親自送來的大補湯,坐在范玉華的床前,一邊用湯匙小心的舀起湯,一邊問道。
「行了,我剛懷孕還不到兩個月,還不用你這麼伺候我,你也忙了一上午,累了吧!快把湯給我,我自己喝!」范玉華看許立餵自己喝湯,雖然心裡甜蜜,可又怕累到許立。
「不累,一點兒也不累,我這裡太忙,也沒有好好照顧你,這次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好好補償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坐著,不許動!」
范玉華拗不過許立,最後只好乖乖的躺在那裡,喝著許立遞來的湯。
而此後幾天,許立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過問胡家臣和英凡,他只是留在賓館,一心的照顧范玉華。整整一周時間,許立除了到辦公室坐一會兒外,其他的宴請,許立都推辭了。最後竟是范玉華自己主動提出要回松江,她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影響了許立的工作。
許立雖然捨不得范玉華,可此時正值駐京辦多事之秋,自己確實有許多工作要作。雖然胡家臣已經被捕,英凡也銷聲匿跡,可駐京辦卻還沒有真正的在自己掌握之中。特別是傅月這段時間表面上看,十分配合自己的工作,但實際上她主管的兩個處室還與自己保持著距離,自己要想真正徹底掌控駐京辦,就必須打開這個堡壘。
再說范玉華懷孕,自己又沒有照顧人的經驗,還不如讓她回松江,有她母親照顧。
在北京機場,許立與范玉華依依不捨,可飛機最終還是在許立的注視下升空。倒不是許立不想送范玉華回家,只是因胡家臣一案,松江反響較大,而且文天等人正在積極謀劃將英凡調回松江,自己此時回松江難免給人落井下石的感覺。為了避嫌,許立只好讓瞿冰妹護送范玉華回松江。
幾天後,關於英凡的調令也下到了駐京辦。雖然英凡早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京城,而且此次回松江也一定會被打壓。可看到正式文件時,英凡還是忍不住長嘆了半天。
這次被調回松江省政府辦公廳,任副廳級巡視員,表面上看這個職位還算風光,畢竟留在省政府,上升的機會比較大,如果是別人當然是求之不得,在省政府工作幾年,找個機會外調,至少也是那個廳局的一二把手。可英凡知道自己這次回省政府辦公廳,恐怕就只能留在那裡養老了。
以許立和文天、葛兵等人的交情,這些人是想把自己限制在省政府辦公廳,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再給自己半點機會。可英凡也知道,這次要是沒有唐家人出面說情,自己恐怕早就跟胡家臣一樣被捕了。能保留一個自由身,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至於馬俊松等人,英凡早已對他們死了心,從出事至今,也沒見他們有人出面幫自己說句話,人情冷暖可見一般。
此時的英凡無論是對許立,還是對文天、馬俊松,已經沒有恨了,有的只是英雄遲暮的感覺。他唯一恨的卻是與此事毫無關係的尹薇卿。幾年的感情,最後卻落得個攜款潛逃的結局,在自己最困難的時侯,不但沒有幫自己,反而又推了自己把。要不是老婆深明大義,念及舊情,自己一時間上那兒去籌錢給胡家臣?可他卻忘了,尹薇卿本就是拜金女,根本沒有義務與他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