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現代馭獸錄 49.車禍

    原本顧誠並不打算將顧家的事情告訴陸啟明，他知道以陸啟明的性格，絕對不會答應因為自己而導致他去冒險，不過兩人認識多年，在看見顧誠的時候便察覺到異樣，即使回家的路上顧誠故意表現的輕鬆，也擋不住陸啟明的猜測。

    顧豪庭去世的消息陸家父母還不知道，吃過晚飯回到房中，陸啟明便拉著顧誠去床邊坐下，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

    顧誠眼神微微一閃，只是說道：「我父親家裡頭還有人，他們說要接我回去。」

    陸啟明伸手握緊他的手，顧誠下意識的回握，似乎少年的手掌能傳遞給他足夠的力量。陸啟明並不會安慰人，但想也知道，即使關係生疏，唯一的父親去世，顧誠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我在你身邊。」

    聽見這句話，顧誠忽然覺得心頭輕鬆起來，他緩緩靠在陸啟明的肩頭上，陸啟明比他還要小了三歲，雖然發育的早身高不低，但其實身材還是顯得單薄，肩頭並沒有什麼肉，靠著也不舒服，但顧誠卻十分眷戀這樣親密無間的時光。

    也是，這些年來，顧豪庭在他的生命中就像是一個符號，真正陪伴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陸啟明。

    陸啟明伸手緩緩的撫摸著少年倔強的背脊，毫不吝嗇的靈力帶去舒緩的作用，顧誠緊繃著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平常老是跟顧誠爭寵，不樂意見他們二人世界的小狼也乖乖的趴在一邊，似乎察覺到兩人之間異樣的氣氛。

    半晌，注意到顧誠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陸啟明才開口問道：「他們要帶你走嗎？」

    顧誠伸手摟住陸啟明的腰肢，這樣的姿勢像是把陸啟明完全的摟在懷中，帶出一份特殊的眷戀：「嗯，霍明軒說，那是爸爸臨終遺言。」

    陸啟明皺了皺眉頭，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以顧豪庭之前的行為，寧願將孩子單獨一個人放在偏遠的小鎮裡頭不聞不問，也不把人帶回家，這會兒怎麼會突然讓他回去陌生的家庭。他雖然不知道顧家具體的情況，但上輩子見得多了，這種富貴之家裡頭多的是手足相殘的事情。

    陸啟明沒有見過顧家的人不好下定論，但還是皺眉問道：「你想要走嗎？」

    他沒有問顧誠其他，只問他想不想，如果顧誠不願意的話，大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即使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未成年人需要監護人，但對於他們而言最多是麻煩了一些，並不是不能解決的事情。

    顧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事實上沒有霍明軒那一番警告的話，他也會寧願留在這裡，畢竟這裡還有陸啟明在。他也明白自己要是留下的話，陸啟明肯定會想盡辦法照顧自己，即使有麻煩找上門來，他也會跟自己一起面對。

    正是因為清楚明白，顧誠才更加不願意讓陸啟明陷入險境，他知道陸啟明很厲害，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若真的如霍明軒說的那樣，他們不僅僅要面對異能者的威脅，還要面對普通人的壓力，到時候陸家會變成什麼樣，陸啟明雖然厲害，但也不是萬能的。

    顧誠是個驕傲的人，他不願意陸啟明因為自己而落入危險，那會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個弱者，只能靠著別人保護的弱者，這樣的處境會讓他暴躁憤怒，從小開始，他就發誓要照顧保護陸啟明，但這些年來，自己似乎從未做到過。

    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等他回來的時候，他會變得更加的強大，到時候沒有人可以傷害陸啟明，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想到這裡，顧誠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我想跟他們走，爸爸的事情我要弄清楚真想，異能者協會，也會讓我變得更厲害。」

    陸啟明在心中嘆了口氣，如果顧誠是因為擔心以後的生活而選擇離開的話，他還能勸解一二，但他是為了給顧豪庭報仇，或者是變得更加強大而選擇這條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阻止呢。作為修真者，陸啟明比誰都知道實力的重要性，追求力量是修真者的共性，所以他更加理解顧誠的抉擇。

    即使明白，陸啟明還是十分不放心，這個孩子是他照顧了多年，視作徒弟的人，只是看著顧誠帶著光芒的眼神，他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最後只是說道：「你一走的話，我們可能很長時間不能見面了。」

    顧誠眼神也是微微一黯，雖然現在交通方便，他要回來的話並不是十分困難，但若是被顧家或者其餘的異能者知道，陸啟明是自己最大的弱點，還是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為此顧誠肯定不能頻繁的回來，至少在他變得強大之前不行：「如果真的那樣，曉明會忘記我嗎？」

    陸啟明搖了搖頭，理所當然的說道：「怎麼可能！」

    顧誠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也不會忘記曉明，不會忘記清河鎮，下一次再見的時候，不管曉明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認得出來。」

    陸啟明有些哭笑不得，隨即又暗暗嘲笑自己變得兒女情長起來，上輩子在馭獸門，師兄弟們，連帶著唯一的師傅，一別百年都是有的，這會兒與顧誠分別最多是幾年工夫，將來再見有的是機會，何必這般依依不捨的：「那我等著，別到時候我站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

    &麼可能！」顧誠挑了挑眉頭，對此完全不相信。

    陸啟明露出一個笑容，不是平時那種清清淺淺的，而是帶著內心暖意，讓人完全移不開視線的真正笑容，「那就好，到時候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

    顧誠抿了抿嘴角，心中顯然是有些高興的，又把自己離開之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清河鎮上的房子顧家恐怕不放在心上，還需要陸啟明幫忙看著一些，陸啟明自然不會拒絕，只是有些遺憾的說道：「時間太緊了，不然的話我可以幫你煉製一些護身法器。」

    顧誠卻不在意的挑出自己帶著的鐵牌，笑著說道：「我有這個就足夠了。」

    陸啟明看了看鐵牌，有些後悔當初只著重於清心冷靜的作用，對於護體的功能性不大，現在離開家去煉器顯然不可能，也沒有趁手的材料，他只好將這塊鐵牌再次祭煉了幾遍，至少到時候遇到敵人不至於一無所用。

    知道這是陸啟明的一份心意，顧誠樂滋滋的低下頭讓他親手給自己帶上，心中卻覺得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不能依靠陸啟明的這份保護，不到生死關頭，他都不想要動用鐵牌的護體功能，對他而言，鐵牌的象徵意義比實用意義大多了。

    知道顧誠答應跟著顧家離開，顧家人顯然不想要等太久，只是顧誠不願意立刻就走，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但等到真的要離開陸啟明的時候，他心中難免捨不得，倒是應了少年人會有的猶猶豫豫，讓顧老爺子微微放心了一些。

    這會兒陸啟明倒是看開了，既然是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樣，何必跟小兒女一般依依不捨，顧誠的行李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常穿的衣服就那麼幾件，顧豪庭留下來的錢倒是可以帶上，東西卻都留下給陸啟明看管，唯一需要保密的是陸啟明連夜繪製的一些符咒，那是給他保命用的。

    原本陸啟明打算送他離開，只是顧誠卻不答應，他並不想在顧家面前顯露自己對陸啟明的重視，所以等他上車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背包罷了，連霍明軒都微微皺了眉頭：「就這些東西嗎？」

    顧誠點了點頭，不管是對霍明軒還是顧家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本性如此，對誰都是這般：「其他沒有什麼好帶的。」一次見面，足以讓顧誠意識到顧家對自己似有似無的拉攏，想必那些身外之物，顧家早就替他都準備好了。

    果然聽了這話，前面的顧長青回頭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誠誠也不用帶太多東西，顧家那邊都替你備好了，都是你嬸嬸看著買的，到時候你要是不喜歡就說，讓你嬸嬸帶你去商店看。」

    顧誠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也不搭理身邊一臉慈愛笑容的顧老爺子，徑直轉頭看著窗外，這一日的天氣並不好，天空顯得有些陰沉沉的壓抑，秋風打落黃葉，到處飄舞著讓人心煩。顧誠看著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心頭忍不住也有些空落落的。

    忽然，顧誠的眼神一動，卻見他剛剛離開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人影，身邊分明跟著一隻大狗，一人一狗站在那邊給自己送行，即使距離的遠，顧誠也知道那是誰。

    原本寂靜一片的心臟忽然跳動起來，顧誠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離開時候的那份迷茫煙消雲散，轉換成了對未來的決心。

    那邊陸啟明帶著小狼來送行，心中卻是也有幾分捨不得，一直等到車子不見了蹤影，才嘆了口氣低下頭摸了摸小狼的腦袋，淡淡說道：「以後可就咱們倆個了。」

    小狼叫喚了一聲，原本顧誠在的時候，它最厭惡那個傢伙，如今看它離開，小狼心中卻也有幾分寂寞感覺。

    陸啟明笑了笑，將那一絲悲秋傷春的感覺拋到腦後，打起精神說道：「走吧，看咱們誰先跑到家。」

    因為要去蓉城趕飛機顧家人走的很早，這會兒天還蒙蒙亮，陸啟明想著自己還能去山窩窩那邊鍛煉一番，又有些遺憾沒了顧誠在，自己吸收來多餘的靈氣怕是要浪費了。

    沒等陸啟明回到家中，卻在路上遇到了張大江，看見自家侄子，陸大江來不及驚訝這小子為什麼大清早的出現在這裡，一把將他抱到摩托車上，連聲喊道：「曉明，你爸出事了，叔帶你去醫院。」

    陸啟明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幾天忙著顧誠的事情，他都沒時間跟父母好好說話，陸家夫妻做的是早餐生意，早出晚歸的，跟兒子交談的機會也不多。

    看陸大江著急的沒有，陸啟明心裡頭也沒底。

    到醫院之前，陸啟明才從陸大江的口中知道，陸大山夫妻倆今天出門做生意的時候被車撞了，那小車肇事逃逸，幸虧錢金花傷得不重，自己硬是蹬著三輪車將陸大山送到了醫院，陸大山被撞得不輕，這會兒還在急診室。

    錢金花身上只帶著當天的零錢，連手術費都付不出，幸好清河鎮夠小，有人幫忙帶了信回來，陸大江知道自家大哥出事了，這才急沖沖的帶著錢趕到醫院。

    陸大江急急忙忙的去繳費，這邊錢金花的花格子衣服上都是鮮血，頭髮散亂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時的潑辣。

    &爸怎麼樣？」陸啟明開口問道，錢金花一看見兒子就像是見了主心骨似的，一把摟住他大哭起來，斷斷續續的也說不清楚，陸啟明只好儘量安撫她，在靈力的作用下，錢金花總算是恢復了冷靜。

    &生在搶救，現在也都說不好，那畜生沒良心，撞了人都不下來看一下就逃走了，要是你爸有個三長兩短，咱家這可怎麼辦。」錢金花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又想著不能嚇著孩子，把陸啟明緊緊的摟在懷中，似乎這樣事情就能變好起來似的。

    陸大江交了錢過來的時候，就瞧見一大一小摟著哭，等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脾氣暴躁的陸大江更是憤怒，凌晨時分路上都空蕩蕩的，這都能撞了人，撞了人之後還逃逸了！陸大江也是干運輸的，連忙又是報警又是找人，勢必要把那混蛋找到！

    陸啟明眼神微微發冷，不管父親如何，他都不會放過那肇事司機。只是現在最為重要的不是別的，而是父親能夠安然醒過來，如果陸大山真的出事的話，不說別的，恐怕錢金花就會支撐不住，畢竟陸大山會傷的這麼嚴重，其中也有幾分原因是為了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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