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裙大媽絲毫沒發現朝春店外面的人,有些好奇毛弄影買的什麼外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打開看看吧,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壞的。」
當然,她是有私心的。
毛弄影的時尚感不錯,給男士買的衣服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她想看看快遞裡面的衣服,然後參考著給她家男人買一件。
大媽一直催促。
毛弄影盛情難卻,拆快遞時想著蒼龍男到底聽沒聽剛才的話。
外套是件大碼的,款式潮流,青黛色,一隻衣袖上面有個刺繡,讓外套鮮活不少。
「小毛,你的眼光真好,要不,你將這件外套轉手給我,我原價買……」
「不行!」
「我得留給我老公穿,以後,嗯,我覺得他會喜歡,」毛弄影打斷大媽的話,推著她往外面走,「黃阿姨,如果你喜歡,以後你買衣服我可以給你些建議。」
蒼龍男還看著聽著呢。
大媽一聽,喜笑顏開,告別離開,轉身瞅見門外的蒼龍男,只當是來買花的顧客,臉上露出招牌微笑。
蒼龍男拿著錦袋的食指上,紋著一條蒼龍,囂張又社會,但內心卻有些忐忑。
剛才,他不是沒聽見,毛弄影故意強調「老公」兩字,她還將自己當流氓防備著。
這個時間點,花店沒有其他人,氣氛瞬間冷下來。
這裡是毛弄影自己的地盤,大媽也在隔壁,如果他敢對她做些什麼事情,她就喊人。
毛弄影冷著臉看蒼龍男,「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蒼龍男這個憨憨點頭,還稍微總結了一下,「你並沒有男友和丈夫,還騙了隔壁的老闆娘。」
被揭短,毛弄影譏諷,「鹹吃蘿蔔淡操心。」
「我比較喜歡吃酸醋蘿蔔,」蒼龍男自認語言學習能力不錯,在a國待了一年多,他的溝通能力基本o幾把k。
「你是不是個憨批?」這個詞,是以前她跟閨蜜吵架,閨蜜發來的表情包。
那時她才知道,哦,除了罵人流氓,還能罵憨批,默默記筆記。
要是換了別人,蒼龍男早就擰斷了對方的脖子,或者暴打一頓。
這次不行,今天他是來道歉的,得服軟,「我的確是憨批,我來這裡就是向你道歉,之前的種種……對不起。」
他放棄解釋了,道完歉這件事就掀過去吧。
他一米九的大個子,低著頭看她,莫名像做錯事的阿拉斯加犬。
哪有人這麼貶低自己的?
毛弄影心軟了一下,也就一下下。
這種流氓,最是會博取同情,趁著別人放鬆警惕時,給人致命一擊。
不能心軟:「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那就別起那些齷齪心思,趕緊走。」
蒼龍男臉色不大好,冷涔的薄唇抿了抿,手裡的錦囊也沒送出去,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他挺拔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無比落寞,毛弄影瞬間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幹嘛要對一個人這麼惡毒,她多年來的涵養是被狗吃了?
花店裡擺滿了各種嬌艷婀娜的鮮花,散發出獨特的清香。
毛弄影卻覺得心裡很空,極其不自在。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毛父又打電話過來。
「之前怎麼不接我電話?」
還不是怕你還給我安排相親?這話毛弄影沒說,撒謊說沒接到,「突然打電話過來,又有什麼事?」
「你姑姑說你有男朋友了?」
「我沒有!」毛弄影覺得莫名其妙。
「你說我信你的還是信你姑姑的?」繼而,開展了全世界父母說熟悉的查戶口。
「爸!我沒有男友,姑姑搞錯了……我也不去相親,我不想結婚!」
她經濟能獨立,有自己的娛樂生活,為什麼要讓一個陌生人介入她的生活?
在她看來,結婚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只為了傳宗接代。
有那個時間結婚談戀愛,還不如多養點花草。
電話被掛斷,毛父氣得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這孩子平時什麼都懂事,對長輩也孝順,偏偏在婚姻大事上,寧折不彎。
當天晚上,姑姑給毛弄影打電話。
「你還記得上次你姑父開展會時,你在花房裡,裙子被風吹起的事?」
她起初當蒼龍男是毛弄影的男友,後來毛弄影澄清,她才發現是個大烏龍。
氣不過,只能揍自家兒子一頓,讓他謊報軍情。
至於芬克,送人那麼多苗禾和種子,心臟疼了好幾個晚上。
毛弄影不是個沒腦子的,眸子轉了轉,「難道還有反轉?」
「聰明!今天我陪你姑父去參加一個交流會,碰見一位男士,那個人說他身體不大好,那天是想讓龔烈開窗,換下新空氣。」
龔烈就是蒼龍男的名字。
這是她那天熱情接待蒼龍男套出來的信息。
後面,姑姑說了什麼,毛弄影也沒不知道,腦子就有點放空。
蒼龍男那天開窗,是想給花房置換新空氣。
她沒有聽他的解釋……
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給閨蜜安冪發消息:【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隔了二十多分鐘,安冪一個電話打過來。
問清前因後果,略微思考一下,「誰都會犯錯,縱然他第二次不是故意的,但他公然之下跟女性討論內衣帶子,到底不對。」
為了讓毛弄影少點心理負擔,她打比方,「很多男的,都喜歡公然之下討論女性的身材和私密,這就是他們的劣性,狗改不了吃屎。」
「別想太多,明天周末,陪我一起去逛街吧,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毛弄影哦了聲。
*
翌日。
她沒有開花店,跟安冪去逛商場。
昔日愛穿高跟鞋的安冪,今日卻穿了平底鞋。
「弄影,怎麼臉色這麼憔悴?」
「有嗎?」
「嗯,眼睛還有些腫。」
毛弄影心裡咯噔一跳,摸了下臉,覺得眼睛有些疼了,「昨晚沒休息好。」
再對比一下安冪,面若桃花的,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碎光。
安冪拉著她手,輕輕拍了拍。
兩人在一家意式風格的咖啡店坐下來,毛弄影放下手提包,「昨晚,你說今天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安冪神秘兮兮從包包里掏出一份邀請函,遞過去。
毛弄影翻開一看,結婚邀請函,裡面還有一張婚紗照,「你們才認識不到半年,就要結婚了?」
「感情深淺不是用時間來計算的,」安冪笑起來特別溫柔。
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語調里都是幸福,「我們有了愛情的結晶,弄影,下個月來做我的伴娘吧。」
毛弄影有些吃驚,這速度也太快了。
唯一的閨蜜結婚,她自然要去,「我會見證你的幸福。」
安冪笑如鈴鐺,勸道:「我希望你也儘快找到自己的幸福。」
毛弄影緘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盯著面前的咖啡,雖然加了很多放糖,可從未喝過一口,她怕苦。
濃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密梳,柔和的燈光下眼瞼下放投出兩道暗影。
美如畫卷。
安冪放在大腿上的手,漸漸地收緊,臉上,依舊笑靨如花,「待會,陪我去買點孕婦衣物吧。」
「好。」
兩人沒在咖啡店多呆,開始逛商場。
安冪家庭條件不是很好,買東西也不敢看太貴的東西。
毛弄影卻專挑貴的,貴的不一定是好的,好的一定是貴的,「你現在是孕婦了,對你好就是對寶寶好。」
安冪不吱聲了,計算著購物車裡面商品的價格,越算,臉上的笑意越僵。
毛弄影也沒解釋什麼,繼續將導購員推薦適合安冪的東西放進購物車裡。
付款時,她主動付了款。
「這怎麼行?」安冪過意不去,「還是我來付款比較好。」
毛弄影按住她掏卡的手,「我們是好閨蜜,你的寶寶就是我的寶寶,別跟我爭。」
「請說一下地址,我們送貨到門,」收款員正在敲鍵盤。
安冪報了地址和聯繫電話,才拉著毛弄影離開。
兩人走了一會,安冪看毛弄影一直在低頭玩手機。
她瞥見瀏覽器上面的關鍵字,「孕婦,需要物品。」
隔了一分多鐘,毛弄影收了手機,拉著安冪去了貼身衣物的品牌店。
「去哪兒幹什麼?」
「你現在已經是准媽媽,以後應該穿孕婦的服裝,特別是貼身衣物。」
親朋好友對她的品行和處世原則,無人不稱讚。
安冪進了一家國際有名的品牌店,光可鑑人的地板讓她有些局促不安,五指揪著裙角。
導購員的眼睛最是毒辣,有錢的沒錢的人,不止穿著不一樣,連氣質都不一樣,她們定位精準,歡迎的重心放在毛弄影身上。
「女士,請問需要購買什麼?」
「幫我閨蜜推薦幾款孕婦貼身衣物。」
導購員將安冪引導一邊,開始巴拉巴拉起來。
此時店內不多人,就六七個左右。
既然來了一趟,毛弄影也在一旁挑選內衣,她知道自己的碼數。
導購員要跟她介紹,她抬了下手,帶著文人雅士的優雅和翩度。
「有需要可以叫我,」導購員微微鞠了個躬,退到一邊,給她留下私人空間。
毛弄影挑了一款橘紅色的,有一對跟她差不多年齡的姐妹走過來。
眉心有痣的女人說:「上個星期前我才陪你買完,怎麼又壞了?」
另外一個女生掩嘴嬌羞:「有男朋友後,這些貼身衣服都換得勤……你都不知道,我那個男朋友,表面一本正經的,晚上兩人獨處時,就,嗯,你懂的,特別流氓。」
「那你還挑那麼性感暴露的衣物幹什麼?」
「你懂什麼,那叫情趣,再說了,男人骨子裡都壞得很。」
站在旁邊的毛弄影:「……」
這是公共場合!
不過,她並不覺得尷尬,男女那點繁育和發展史,她能用科學端正的態度對待。
當然,她想這個的時候,忘了個例外——面對蒼龍男的時候。
她挑了兩款內衣,正要走,那個嬌羞女又跟同伴說話了,「等你以後有男友了,你就知道……」
「我是我男友的初戀,剛交往時,他特別純,我內衣帶子鬆掉,他傻兮兮地用力扯一下,還以為是我衣服上的分岔繩子呢,說要幫我扯斷。」
毛弄影的腳步如被強力膠黏住了,腦子裡的糾結被一個假設打破。
初次見面,他可能真的不知道那是內衣帶子,好心提醒,自己卻將她當做流氓。
仔細想想,當時,蒼龍男的表情,雖然憨憨的可愛,但是真的懵逼和不懂。
她誤會了一個好人。
心裡有了負罪感,她連貼身衣物也沒有買,開車送安冪回去,整個人有些魂不守神的。
傍晚十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花草都忘記澆灌,給人打電話,「姑姑,你有沒有龔烈的聯繫方式?」
「怎麼,對人家感興趣了?」
「我誤會他了,你告訴我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有,開展會那天,我問過他,」她思忖了五秒,撓了撓頭腦勺,「可是,後來你不是說烏龍,我一氣之下就刪除乾淨了。」
一句天堂一句地獄。
毛弄影都快要急哭了,還不如不要說。
*
軍訓結束後。
210室內,全宿舍洗完了澡,穿著睡衣聚在一起開會。
錢仙提議:「軍訓終於結束了,明天周末,我們一起出去肆意吃喝玩樂吧?」順便讓她這個大山里來的土包子見見世面啊。
葉姣姣臉上貼著睡眠面膜,說話含糊不清:「軍訓曬黑了,不出去。」說完,托著椅子就走了。
應婕:「學習是終生的事情,豈能因為軍訓結束就懈怠了?」繼續刷題去了。
瞧這話,聽得雲大佬都不好意思說明天要出去約會。
感受到錢仙飽含期翼和懇求的眼神,雲蒔狠下心,「有機會再約,要不,你看看隔壁?」
那就是沒希望了,錢仙去敲隔壁宿舍的門。
第二天,雲蒔一大早就梳妝打扮。
她是個高跟鞋控,楓晚園跟凌宅都添置了好幾個房間,用來給她收集各式各樣的高跟鞋。
平日裡,葉姣姣在宿舍里炫耀新高跟,她內心沒有一絲波瀾並且只想呵呵。
她往西南門走,才走了五分鐘左右,兩個被曬得黝黃的女生攔住她,比她矮一個多頭,「師姐,請問a21樓往哪裡走?」
雲蒔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糾正,「我是今年的新生,不知道。」
女人就是奇怪又可愛的生物,往日裡她能接受別人喊她爸爸和大佬,但這麼喊一句師姐,感覺被喊老了。
兩女生倒吸氣,瞪大雙眸,「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雲蒔說完,繼續往前面走。
兩個女生互望著嘀咕,極其羨慕,「不是說,新學年裡,軍訓後,大家能一眼就看出哪些是新生?剛才那個新生也太白嫩了吧?」
「常言道大學是整容廠,人家就這麼高,以後不得上天?」
「我兩是拉低了今年這屆新生的顏值嗎?」
另外一個女生沒有立馬答話。
走了一段路,路上遇到的都是被曬黑曬土的新生,狠狠鬆了口氣,並說:「不,剛才我們問路的那個新生,就是個妖孽。」
雲蒔陸續遇上不少新生,都喊她師姐,解釋了兩次後——
「師姐~師姐~」
雲蒔抿了抿粉唇,不冷不熱,「嗯。」
「請問圖書館在哪?」
「往前面走,分叉口都有路標指示。」
「謝謝師姐!」
「……不用。」
謝延就在西南門外面等她,等雲蒔上副駕駛座後,他一邊給她系安全帶,一邊沉聲問:「誰讓我家阿蒔不高興了?」
「你覺得我老嗎?」
謝延意識到不對勁,漂亮的狹眸斂著,濺出危險的寒芒,「有人說你老?」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皮癢了?
說出名字,他留他一條活命。
不等雲蒔回話,上下細細打量一下她,很認真很客觀地評價,「我家阿蒔頭髮烏黑濃密,五官妍絕,身材熱辣,氣質瀲灩,從髮絲到腳毛都是發光點。」
光頭髮濃密不禿就能秒殺好幾千百萬人。
雲蒔起初聽得挺美的,後面覺得不對勁,撩了下纏在脖頸上的碎發,風情萬種地辯駁,「我沒腳毛。」
她很早以前就無害光照弄掉了。
「好,沒有毛,」他笑聲很有蠱惑力,勾著她下巴親了親她唇,順著她的意。
灼熱曖昧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雲蒔有點心神蕩漾。
瞬間沒氣了。
她脾氣越來越好了。
謝延瞅了眼她的腳,跟裙子是同色系,綁帶貓跟鞋,跟不高也不短,襯得腳踝白皙如玉。
看得莫名口乾舌燥。
「知道檸檬味的唇膏是什麼味道嗎?」
「嗯?」話題轉變太快,他一頭霧水。
驀地,下唇一熱,淡淡的清香傳來,涼涼的。
「知道了?」
謝延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眸底一片猩紅。
「小妖精!」
以後再收拾你!
他暗自調整呼吸,驅車去了楓晚園。
近兩個小時的路程,那點衝動他也壓了下來。
雲蒔去廚房煲了一壺開水,謝延從車上取出一份文件。
雲蒔眉心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坐在沙發上,凝視著他手上的文件。
「跟我母親有關的事,對不對?」
「對,我查到了,」上星期就查到了,考慮她才去京大軍訓,是個新的開端,想讓她過得開心點。
這個時候再告訴她,是她有這個資格知道。
「你說吧,」雲蒔喝了一口茶,捧著陶瓷杯,杯里的水是開水,很燙,可她掌心沁出一層的冷汗,「我能接受。」
「你母親是今年二月份去世的。」
「她跟你一樣,一雙素手能繡出奇蹟,成為刺繡界最年輕有才華的刺繡師,得到你爸的垂青,激怒了你爸的愛慕者公孫沫。」
「更重要的是,公孫家以刺繡起家,怕你母親攔了漫路的前程,想要讓你母親為公孫家服務,你母親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是硬氣,不願意歸順。」
「後來,公孫家趁著你母親公司外出團建做了手腳,囚禁了你母親,想從她身上榨點利益,更讓外界以為她死了。」
「期間,你母親被逼瘋,多次外出逃跑,後來你回到凌家……公孫沫嫉妒累計到爆發階段,在你母親一次出逃里,製造出車禍。」
他一邊說,一邊將各種資料和圖片,錄音拿出來——
雲蒔雙手虎穴處被燙紅一大片,雙肩發顫,如秋日被風吹落的枯葉。
「阿蒔!」他迅速取出陶瓷杯,用濕紙巾給她插手。
喊她也沒反應,就低垂著眉眼,連眼睛都沒閉,豆大的淚花落在膝蓋上,濕了一大片。
從她拿回秦家的刺繡秘籍,就覺得秦枝的死不是意外,背地裡也在調查。
從未想過,秦枝被囚禁那麼多年,明明活著,連人權都沒有,最後孤慘被弄死,還是今年。
她哭時沒有聲音,謝延卻覺得整個世界在天崩地裂。
「阿蒔,別哭。」
「……我很不孝。」
眼淚從眼角滑落,趟過秀鼻,染了萬千寒霜。
「你根本不知道,別這麼說自己。」
謝延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拍著她後肩,無比纖柔,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除了擁抱,就是說:「別哭,阿蒔,我會拔掉公孫家給咱媽報仇。」
「可是,我想……」
「沒有可是,」謝延緊緊抱著她,讓她感到溫暖,感到安全,感到有力量,「阿蒔,以前我不認識你,沒資格參與你的過去,現在你不是一個人。」
「咱媽想讓你開心活著……我也不想你手染鮮血。」
「這口氣,我憋不下,」也不會憋。
「讓我來處理兇手,」知道雲蒔擔心什麼,他保證,「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他會好好的,陪著她,此生。
「阿蒔,信我,嗯?」
漆黑如墨的雙目,特別堅定。
半晌,雲蒔才點頭,「到時候,我想親自將我媽的骨灰帶回來。」
「我陪你。」
「我媽的死,別告訴別人,連我爸,楊姨她們,都不要說。」
「好。」
命運多舛,凌澤也曾苦過,楊初雪是個好人,跟這事也沒關。
告訴她們,秦枝也活不過來了,她不想讓兩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