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霖是來找雷千鈞的,他不知道雷千鈞住在哪兒,但是記得雷千鈞的未婚妻宋一然在縣醫院上班,所以想過來碰碰運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好像雷子的未婚妻很有名氣,連看門大爺都知道她。
紀雨霖很煩躁,在樓門前轉悠了好半天,抽了半包煙。點菸時,劃火柴的手都是抖的,明明天氣很好,可是他卻覺得從頭到腳都很冷,一顆心仿佛被凍住了一樣,忍不住冒涼氣。
「老紀!」
直到雷千鈞出聲喊他,紀雨霖才反應過來,他一抬頭,雙眸腥紅,嘴唇卻抖得厲害,連個音兒都發不出來。
他的狀態很不對,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驚恐之中,連宋一然都看出來了。
宋一然連忙把雷千鈞手上的東西拿過來,示意他過去安撫一下。
雷千鈞小聲說了句謝謝,大步上前。
「老紀?」
紀雨霖哆嗦著道:「雷子,那個老夏抓起來。」
雷千鈞知道事情不簡單,連忙道:「走,上樓說。」
宋一然先一步上樓,將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然後騰出空間,準備讓這兩個男人好好談一談。
「那個,我出去一會兒,你們聊著?」那個人,應該就是雷千鈞找來幫忙的人,因為宋一然清楚的聽到他說了『老夏』兩個字。
紀雨霖神情萎靡不振,連跟宋一然認識一下的精神都沒有,他只是點了點頭,贊同宋一然的做法,他太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了。
雷千鈞無疑就是這個人。
「老紀,怎麼了?」
紀雨霖的眼睛裡,掛著淺淺的水霧,他低頭,久久沒有說話。
雷千鈞看到了他腳下的水漬,有什麼東西從他臉上掉落,一滴,又一滴。
「老紀,到底怎麼了?」
紀雨霖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哽咽著道:「早上我去單位,然後……」
原來,紀雨霖宿醉後,腦袋也不是很舒服,就沒有整理卷宗。他想著自己手上還有幾個取證工作,就拿上自己的包,帶上兩個分到組裡的小年輕去走訪群眾。
走著走著,就跑到了廢品收購站附近。
紀雨霖想起雷千鈞交待自己的事,當下就帶著人去了廢品收購站。
看門的老大爺一看他們穿著制服,還挺納悶的,不明白這些辦案的跑到廢品收購站來做什麼。
紀雨霖就表明了身份,說向他打聽了一下情況,前幾天這街上發生了一起鬥毆整件,問他有沒有看到什麼。
結果看門的老大爺對鬥毆整件沒有任何印象,他說他平時喜歡聽收音機,雖然收音機很貴,但是大爺買了一個二手的,沒事就聽聽廣播,所以沒有留意。
紀雨霖就順便問他收購站還有沒有別人知道情況。
老大爺脫口而出,說老夏就住在收購站裡面,要是想打聽事兒,得問他。
紀雨霖就順坡下驢,找到老夏。
老夏看到他們時,感到非常意外,雖然他佯裝鎮定,但是神色略有些慌張。而且他因為緊張的關係,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紀雨霖是搞偵查的出身,給雷千鈞當副手的時候,乾的也是觀察的工作,所以他知道,這個老夏很不對勁,當下就實行了抓捕。
兩個新人也算是有經驗,一前一後夾擊,沒等老夏翻出院子呢,就把人扣下了。
「當時他說他冤枉,我就問他,『那你跑什麼啊』。」
紀雨霖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
「連那個看門的老大爺,都幫他喊冤,說這個人非常老實,雖然脾氣有些不大好,但是肯吃苦,能幹活,不會是壞人。」紀雨霖心口疼得厲害,「結果我們在搜查的時候,真的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雷千鈞一愣,連忙道:「是什麼?」
「是人的頭骨,都鈣化了,有些年頭了。」紀雨霖道:「看門大爺當時就嚇傻了,直接坐到了地上。我讓科里的新人跑腿,回去送信,現在現場已經封起來了。」
「你在哪兒找到了頭骨?」
「就在你跟我說的那個地方,那個箱子裡啊!」紀雨霖面露疑惑之色,「這事兒還是你告訴我的呢!你不會忘了吧!」
雷千鈞搖了搖頭,「我沒忘,我也只是覺得那個男人有些奇怪,沒想到真的能搜出東西來。」
紀雨霖點了點頭,「雷子,你說這是不是命?」
雷千鈞只道:「你很不對勁,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如果只是因為抓到一個嫌疑人的話,紀雨霖完全沒有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案件他審得多了,兇犯也見得多了,不會因為一個老夏改變什麼。
「我在那個老夏的住處,找到了這個。」他哆嗦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非常舊的錢包來。
雷千鈞盯著那個錢包看,眉頭緊皺。
準確的說,它甚至稱不上是一個錢包,這是一個手工縫製的小布包,還沒有成年人手掌一半大。雷千鈞甚至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但是能看到上面縫了一顆銅製的紐扣。
「這是……」
「這是肖筱的錢包。」
雷千鈞心神一震,終於知道紀雨霖為什麼會如此不正常了!
肖筱,那個失蹤了好幾年的女孩!
錢包是從老夏的住處翻出來的,也就是說肖筱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頭蓋骨……」這句話,雷千鈞問得很艱難。
紀雨霖搖了搖頭,「不是,法醫初步鑑定,那是名男性的頭骨。」
「那就還有希……」
紀雨霖猛然抬頭,像一對受傷的猛獸一般低吼,「雷子,我t媽~d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肖筱肯定是不在了!無緣無故的,她怎麼會失蹤?」
「那個老夏,招了沒有!」
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紀雨霖搖頭,「還是塊硬骨頭,我親自招呼的,什麼都不肯說。那頭骨,他是一問三不知,只說箱子不是他收的,他不清楚。這錢包,他說是他撿的。」紀雨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他手臂發麻,可是依舊無法宣洩他心裡的這口惡氣。
他甚至不能為她討一個公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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