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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范豐收就渾身難受,某處一瞬間就軟了。
「媳婦,寶珍如何了?是不是……」
「都怪你、都怪你!女兒這些天來,去學校被同學老師當面恥笑,去練歌,又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嘲笑!
這還不只,她一回來後,還要聽你娘說什麼要過繼要兒子啥得,沒被你范家人逼傻了,就算你范豐收燒高香了!」
說她不能生,她認了。如今,范豐收自己將自己作得沒了一半***,再能生育的可能少了半,這事怪不到她頭上。
可是,憑什麼要過繼?她還有女兒!
「媳婦、媳婦,你冷靜點,這事,我會跟娘好好說,你要是不想過繼,咱不過繼了哈!以後、以後,咱讓寶珍找個上門女婿!」
「范豐收,你說啥?」李曉霞被范豐收大力抱住,一連擂打他的動作,因為他的話,終於停頓下來,抬頭望向這十年來,只越發英俊的白臉,不信的反問——
「曉霞,我說真的,你既然不願意過繼。真要沒得生了,咱、咱就讓寶珍招個上門女婿,好嗎?」范豐收唯獨對於親生女兒的事情上,能一再妥協。
就算心裡不甘不願的,還是能商量的。
自家媳婦早些年,剛生下女兒沒一年,又意外流產,之後就沒再有過消息,他是知道的。那會兒,他們夫妻都不知道懷上了,還是兩人完事之後,妻子肚子太痛了,叫來會看脈的才知道,她是又懷上了,只是身體骨太弱,懷上住,流了。
因此,這些年來,范豐收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家妻子不能生,還對他說地謊言。
「你別只說不做!你去,先跟你娘說清楚了,這過繼的事,你不願意!別最後,到頭來還怨怪我!」李曉霞到底還是年輕,聽不出范豐收語氣里的不願意。
或許說,范豐收話里沒幾分真心,她是聽出來了,但是她偏偏就順水推舟了。
「…好。」范豐收點頭,扶著妻子坐好,然後揉了揉臉上的面容,勉強地對著妻子露出了個討好的微笑。
才剛走出自已房間,卻見他娘匆匆地走過來,見房間打開了,她老臉驚異又失措地急促說道:
「豐收,快、你快來看看寶珍,她是不是發燒了,我叫了她兩次,她都沒應聲,我就打開門進去,誰知道推開門,就看到她睡在床上,滿臉通紅——」
李小春還沒說完,李曉霞已經聽到了,驚慌地推開丈夫的身影,猛得衝到婆婆房間的對面門裡。
果然,一進入女兒的房間,就看到女兒滿臉通紅,她面上大驚,哭著尖叫,「豐收,快、你快去叫車,女兒都燒暈了!」
范豐收原本還想先進去看女兒如何了,聽到妻子的話,一下子嚇得清楚過來,推開老娘,就直接衝到客廳里拿起電話拔給大舅子。
他大舅子家離他新屋並不遠,最主要的是,他大舅子家裡有小轎車!
這裡離鎮醫院不遠不近,可真要自己抱著去,那可費時間了。
這麼一通忙亂,李小春甚至忘了跟兒子說,他那大嫂娘家人回來了,甚至他大娘帶著孩子們都回了娘家。
顯然,要反抗她老婆子的話到底。
因著謝家還有個謝景宸在,最主要的,這片區,真要過繼孩子,可不是開玩笑的,還要開祠堂祭老祖的,可不是說說就行的。
所以,但凡要過繼,不光要過繼孩子的外祖家要來人,就連過繼到新母親名下的外祖,同樣要來人!
就象個交接儀式,娘家人都來了,就算一次性買賣,過繼後,孩子以後不用管生恩,只管養恩得了。
嚴錦姝和謝家人,還不知道自家還沒有找上門吶,范豐收家裡就先亂了起來。
吃完飯後,嚴錦姝將大伯一家子都打發回去了。只留下家公和二姐夫,私下裡當著公爹的面,就直接要打聽范小叔是怎麼一回事。
「解放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也別怪我多事。你們范家要我二姐過繼孩子,總得要讓咱們娘家人,明白你那豐收兄弟,是怎麼一回事吧?」嚴錦姝說得可是正經事,這真要過繼,真得要她們娘家人點頭。
否則,這過繼就不算完成過契,就算祖譜改了名字,但是他們孩子親外婆家不認,後頭就會有很多『隘搞』[爭執]來吵。
范解放被妻家大弟妹這麼一問,整個人如同吞了苦瓜似的,一臉難言地望向老丈人噎聲無語:「……」
謝鐵生則以為大女兒婿是想要他表態,他理所當然的回道:「你舅妻的話就代表我想問你的,你就直說了。」
范解放一聽,這就對嚴錦姝另眼相待了。
自家老丈人可不是普通的農村老百姓呀,但持他能成為一個老村會計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村民說過他壞話,就可以得知,這人做人做事都非常成功。
起碼,村民都很信任他的為人,這就不簡單了。
「爹、他二舅娘,這事,說、說起來,真的是家醜。」范解放遲疑了好一會兒,老臉都被憋紅了,這才憋出一句。
在屋外的謝景紅聽了好久,見丈夫還是不吭聲,當即氣不過,直接就沖了進來,一股腦地就說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爹,他說不出來,我來說!他那小弟,因為出去外頭喝酒醉後,搞了別人家的新寡.婦,被人家夫家的小叔子抓個正著,踢壞了子孫袋,他娘知道後,就一直嚷著要將我的小弦過斷給他弟那房!」
嚴錦姝聽著,瞪大了眼眸,尷尬倒是沒有,就是有點驚訝范豐收這尺度這麼開放!
然後木木地轉向撇開頭,不再看那一臉尷尬不已的范解放,轉而看她二姐歇斯底里地哭著叱道:
「爹、真要我過繼小弦出去,那、那我跟他,就不過了!」說完,謝景紅一臉悲憤地瞪了眼范解放後,「噗」地一聲跪在親爹面前,泣聲哭道:
「爹,這一次,我怎麼也不能妥協!當年我是因為什麼,才早產生的二強和小弦的,他范家人貴人忘記了,我謝景紅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