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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謝鐵生對大兒媳婦的失望,他總覺得哪裡被他忽略了,就算看到老伴兒睡得安祥,他也沒有安心,反倒整個人更急躁的睡不著。
&兒,去,叫你五哥過來。」謝鐵生給老伴兒理了理她開始發黃顯白的頭髮,輕聲說道。
&謝景紫也是,她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她娘睡相非常好、睡著是很安神,睡醒了除了流淚,連話都沒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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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到謝鐵生突兀地說了這麼一句,她猛得抬起頭,眼眶發紅!驚慌失措地踉蹌站起身,惴惴不安地沖了出去。
謝景紫一來到隔壁,就看到她五哥正在哄著小七,小四側乖了一點,坐在木床上,一雙謝家人特有的小虎目一直安靜的跟隨著爹爹和妹妹走動。
&哥……」謝景紫輕喚,可聲音怎麼也壓不住內心的驚慌。
&兒,怎麼了,可是娘醒了?」
謝景紫搖頭,再搖頭,哽咽哆嗦著雙唇,「爹讓你過去……」
&小四立馬害怕地要撲上謝景陽的身上,他不小了,聽得懂小姑的話。
&四乖,姑姑抱你。」謝景紫咬了下唇,怕再嚇到小侄子,大力地將小四抱進懷裡,跟著已經抱著小七衝出去的謝景陽身後。
要不是身上有著小四的重量,謝景紫以為自己要摔倒的,但是小四很聽話的抱住她的脖子,低聲哭泣地喚著「啊奶、啊奶>
&娘哪裡不舒服了?」謝景陽將小七塞進爹懷裡,自己親自動手檢查娘親的氣息和心跳。
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普通的聽心跳,他還是知道的。
謝景陽默默地看著手錶數時間,一連聽了三次,這才確定了自家娘的心率確實有點過快。
但是,周秀花除了臉有點白外,面上表情很安祥,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謝景陽怕強硬喚醒會嚇到娘,只是吩咐小妹去熬點小米白粥,不要放鹽,等她醒來了,有點湯水下腹。
另一邊,他招來小四帶著小七坐在身邊,與謝鐵生輕聲交談。
&娘這身體確實不太好,家裡這邊情況這樣亂糟糟的,要不你帶著小妹和娘去大姐家住幾天?順便再給娘好好做個檢查?」
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爹娘名譽受損,自已的親骨肉受嚇,小妹也受到了牽連,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受。
眼見馬上就要開學了,他實在是不得不走,因為他就只有這半年就畢業了,不可能半途而廢。
且都在縣城裡,他還能照顧一下父母,有小妹在,小四和小七有人照應一下就行。
孩子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都很懂事,又聽話。
就是家裡的田地如何辦?
&查是必須要去的,不去做個檢查,我不放心。但是家裡馬上就要春耕了,我們這一走,你大哥就兩個人,怎麼可能做的過來?」
謝景紫看灶里粥在滾著,又心裡記掛娘,趁著米未開拌了几上就闖了進堂屋,一聽到五哥和爹的話,馬上接上嘴:
&要不這回咱將地出租給伯公或者叔公他們種吧。別說四嫂一家子近期內顧不上了,就連三嫂那裡,咱也要個人上去照應她呀?她可是頭胎又雙身子呀,三哥又時常要出任務,你們能放得下心?」
謝景紫沒說的是,家裡有三嫂在時還好,三嫂力氣大,人又大氣,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就算大哥被大嫂教唆的將地里活丟下去干私活,三嫂都不會有意見,還能孝順的幫爹娘幹活。
可現在,三嫂不在了,大嫂又那個性子,四嫂是剛生,五、呸,那個壞女人馬上就不是她們謝家人了,這麼一數下來,家裡田地的活,只靠爹和娘來弄,根本不現實。
娘的身體這麼不好,顯然爹也上了歲數了,怎麼可能還要一直讓兩老乾重活?
在她看來,眼見幾個哥哥年紀大了,侄子個個也不小了,明顯都要顧著小家了,家裡的田地趁機分了,讓他們自個兒理著,最好不過了!
&呀,爹,我馬上就要開學了,到時小妹……」
&哥,我這先休一年吧,學校里實在是風言太多了。」謝景紫無奈的細聲打斷五哥的話。
因為王俊軒的原因,謝景紫年前就從學校回來了。誰讓那個賤男居然這麼不要臉,在學校里大肆敗壞她的名聲。
謝家老人最多只能管到青峰村這上頭,對於她學校里的流言,根本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去壓制。
學校最提昌的一種風格,便是言論自由。
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容易受人盅惑了。謝景紫最近外表變化大,早就在女生里引起小部份愛美的女生孤立了,如今又有這樣的理由來敗壞她的名聲,當然是加了不少火油進去。
為了這事,謝景紫私下裡不知道哭了幾次,要不是三嫂總是能理解她的心情,給她寄了不少安慰之言過來,她都不知道怎麼收拾自己的情緒了。
&急,到時候再看看。」謝鐵生皺了眉頭,看了眼么兒,又將注意力轉到老伴兒身上,「你娘這身體,明明都快好了……」
謝景陽聽了,更內疚了。
然而,謝鐵生並不是在怪罪小兒子,而是想到了三兒媳身上。
三兒媳婦性子溫和,不愛爭強好勝,家裡事活,要她乾的時候,從來不會推託。
且跟他們夫妻很親近,可以說,四個兒媳婦,就只在她身上,看到了賢妻良母的優良品性。
&要不你就聽我的,將田地都分了,反正咱們田地都定了數量,幾個哥哥是多少就分多少,到時怎麼處理,那都是他們的事兒。你跟娘只要好好養好身體,比什麼都強!」
謝景陽跪在謝鐵生膝前,低聲說道。他早就跟老爹提了好幾次分家了,畢竟那婆、賤婦不生性,不分家就是拖累父母和兄嫂!
如今事情發現到這個地步,就更應該分家了。
不說別的,大侄子眼見都要十五歲了,再過三五年就可以成家了,到時住哪?
再拖著,不過是讓兄嫂之間,再多一些嫌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