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久了,好久沒有做夢了。
就好像從記憶里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後沒有徵兆的又回來了。
這段時間我到底在做些什麼,總是想不起來一些事,好多過去的東西也記不起來了。
我到底是誰?」
被噩夢驚醒的在錫躺在床上,他一直望著天花板,然後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窗外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敲打著那塊堅硬的玻璃,聽起來有一種催眠的感覺。
他伸出一隻手想夠到頭頂的那張燈,可是連空氣也沒有抓住。
「呵呵,真可笑,現在的自己。現在的我不是殺手,也不是尹在錫,就只是一個躺在床上養傷的廢人,連老天都在勸我不要再過那樣違背自己內心的生活,那我還能怎麼辦!」
一個空間裡只剩下自己的時候最容易看清自己的真實樣貌,自己和自己的談話,自己和自己的反思,自己和自己的爭吵......
「吱------」突然闖入的聲音也像是若有若無的影子,從左耳膜進入右耳膜出去。
「你醒了。嘖嘖嘖,你也是睡了夠久的。嗯,姐姐說晚上有一個舞會,是富商們準備的,叫你一起去......你...應該不會去吧。」敏恩的隨從進來對著躺在床上的在錫說著,她是那種看過一次就知道那個人的性格是什麼樣的人。
「......」沒有反映,沒有任何的表示。
「那個什麼,就算是你不喜歡這裡,但是在人家跟你說話的時候你也要應一下嗎!」見在錫不理她,她的心情有點不好。
「......」依然望著天花板,像是沒有知覺的機器人。
「唉,算了,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去你會後悔的!」被他打敗了,只好扔下一句警告就走了。
「舞會?呵呵,還真貼心啊......」床上的少年冷笑著,他依然是他們之間的棋子,隨意擺布。
【晚上,首爾市一家酒吧里】
「嘿,女士們先生們,非常歡迎大家光臨今晚貴酒吧舉行的特別的舞會!為什麼要舉行這個舞會呢,原因稍後會給大家解釋,現在,有請這次舞會的舉辦者也就是本酒吧的經理李老闆來說幾句話,鼓掌!」李老闆在主持人和大家的歡呼聲中走上了舞台,他看上去有點緊張。
「額哼...那個,音樂聲關小一點。額,今晚是一個特別的時刻,因為今天是首爾富商活動中心組建的五周年慶典,所以收到活動中心的老闆凌先生的要求,說要在這裡舉辦一場舞會,以增進各位往後在生意上的往來......」
【後台】
「在錫來了嗎?」敏恩一直在擔心今晚的計劃到底能不能順利的進行,所以她一直在走來走去。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是和他說了,而且我感覺他已經被傷的很深了,這種場合對他來說也不是他的風格啊。」助手嘴裡嚼著口香糖說著
「你又看出什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他現在很消極,根本就提不起勁。」
「恩靜這個死丫頭是來不來啊,每次自己惹了事都是我來收拾殘局,唉,我是上輩子得罪誰了才有這麼一個妹妹啊!」
「喂,這裡好吵,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和我談談嗎?」不遠處,在錫有氣無力的走來,看得出來,他的傷並沒有完全好。
「你來了,我告訴你哦,今晚很重要,所以你必須聽我的。」敏恩看見在錫來了,她心裡的擔憂也就放下了一半了。
「呵呵,是嗎?不是舞會嗎,這有什麼重要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帶他去換衣服吧。」
「直到最後都不告訴我嗎,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先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現在他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所以說太多話都是無用功。現在只能跟著對方的步伐往前走。
「喂,你到底什麼時候到啊,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下次了!今晚要是失敗了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知道,你只要幫我拖住凌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看著辦。掛了!」
「不是,我說你.....喂,餵?啊,死丫頭!真是!」
【酒吧頂樓陽台】
這裡和下面嘈雜的世界相比安靜多了,夜晚清爽的風吹拂著閃耀的星星,銀河的軌跡在黑色的幕布上顯得十分的清晰。
恩靜站在陽台上,面前放著一個沙漏,裡面的沙子正如下雨般的滑落著。她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那個可以掙脫命運的時機。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做到永遠離開,但至少現在,她的內心如磐石般堅硬。
「仁慈的主上,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也是您給我指引的明路,不管成不成功,我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它。哥哥,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我的任性,只有這樣,我才能和我的內心坦誠相對......」
一場精彩的舞會即將開始,睜大你的眼睛,拭目以待!
【時間:20點10分】
舞池裡,男男女女們正在狂歡亂舞,他們的熱情已經到達了**。這時,勁爆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燈光也滅掉了。
然後「啪啪...」的兩聲,兩盞聚光燈在舞台中間亮起,兩排穿著禮服,戴著面具的男女整齊的站著,這是今晚的特別演出,『交換華爾茲』。
優雅的音樂響了起來,女士們先開始舞步,然後男士們紳士的伸出了手握住女士們的手,一段優美的故事開始上演了。
華麗的燈光跟隨著絢麗的舞步一起在舞池中間跳動,輕揚的小碎步伴著三拍子的樂符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男士們的手托著舞伴的腰身使她們能夠自由的下腰,而女士們複雜的舞步在男士們的輔助下更加的散發著美麗。
雙人舞進行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舞蹈的**,交換舞伴。在密密麻麻人群中,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站在舞台的最前面,他一直盯著那一群在跳舞的人,好像有他認識的人在裡面。當然,那一群跳舞的人中間,恩靜就在裡面,她在跳舞的同時眼神也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著,之所以戴著面具,就是為了掩飾她的表情,這樣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計劃。
音樂突然從輕柔的華爾茲變成了稍強烈的爵士樂,燈光暗了下來,再次開啟的時候,所有的華爾茲演員都換了服裝造型,然後開始了激烈的爵士舞對決。恩靜站在最旁邊的位置,這對她來說是非常好的位置,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精彩的表演時,她就可以實行自己的計劃了。
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好像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拿起了手機,在屏幕上按了幾下,然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果然是她,開始實行第一個計劃!」
那雙面具下面的眼睛是怎樣的一個神情呢,不了了之,就像是一把即將發射的弦上之箭,隨時都有可能朝目標射去。
舞蹈快接近尾聲了,下面的動作是集體的群舞,就在這時,恩靜發現了在人群中的在錫,於是她趁著大家集中子啊一起跳起來的時候擠出了人群,一把抓住在錫的手就往規劃好的路線跑去。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裡!」在錫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就拉著他跑的女人突然感到有一種恐懼感,不知道為什麼,胸口突然湧上來一股疼痛感。
恩靜沒有回答他,只是拉著他一直跑,她不想回頭,因為她已經知道回頭的後果了。
同一時間,在他們找好的那個出口處,一群黑衣人正舉著槍在等著他們,這是恩靜到最後都想不明白的。
他們跑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兩個人喘著氣,但是手一直沒有放開。
恩靜摘下了面具,她額頭上的汗已經把臉上的妝弄花了。前面有兩條路口,一條是通向光明的錯誤之路,一條是通向死亡的正確之路,無論選擇那一條,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呵呵,這可真是一個難做的選擇題啊。
「在錫,這件事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告訴你真相,但是還是要請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們還能在一起很久很久,只要......只要過了今天......就今天......」
「你是恩靜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大家都變得好奇怪?」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恩靜轉過身看著在錫,眼裡充滿了懺悔的淚水。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活潑愛搞怪的朴恩靜了,現在的她像極了一個被負擔牽絆的糾結的人,不管怎麼做決定都不能改變已經成為現實的現實。
「我們走吧,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我們活著出去的。」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