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和小龍女三人行了兩日之後,便到了襄陽城下。
與數月之前相比,城牆顯得更破敗斑駁了一些,顯是經歷了攻城血戰之後,還未來得及修補。
不過相比之下,人氣倒是旺盛了不少。
三人牽馬進了城中,就見得街道上店鋪林立,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往來的行人雖不至於摩肩接踵,但也是川流不息。
楊過正走著,一轉頭發現不見了小龍女,頓時心中一驚,忙回頭去尋。
卻見小龍女正站在一個小販前,好奇地看著面前的一些紅色小果。
那是小販在一根細長木墩上端,用麻袋包了乾草之料後,以繩勒緊固定,再用竹籤串上裹了紅糖的棠球子,插在麻袋之上,然後向路人售賣。
楊過又退了回去,來到小龍女身邊,笑著問道:「這是冰糖葫蘆,姑姑要嘗一嘗麼?」
小龍女猶豫了一下,她沒吃過這種東西,不知味道如何,但她見這些紅彤彤的小果很是小巧可愛,像是很好吃的樣子,便輕輕點了點頭。
楊過開口向小販問道:「多少錢一串?」
小販說道:「兩文錢一串好吃的冰糖葫蘆,不酸不甜不收客人分文錢!」
孫婆婆不由笑道:「你這小貨郎,怎麼還唱起來了?」
楊過掏了六個銅板,一揮手,大方地說道:「來上三串!」
小龍女得了冰糖葫蘆,這才邁步和楊過又一同向前行去。
她將手中的糖葫蘆又拿至眼前,仔細地看了看,然後才試探性地嘗了小小一口。
一股酸酸的味道使她不由裹了裹小嘴,輕蹙起了眉頭,不過下一個瞬間。又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渾了進來,又讓她眸子中立即露出了笑意。
楊過在一旁看得有趣又好笑,問道:「好吃麼?」
小龍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細齒輕咬,將一顆糖葫蘆吃完,才輕呼了口氣。說道:「好吃。」
見此,楊過也不著急去和郭靖相見了,帶著小龍女沿街閒逛了下去。
只要有小龍女感興趣的小玩意或是想嘗一嘗味道的小吃,楊過便統統都買了下來。
不過半個多時辰,黃瘦的背上便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零碎東西,而小龍女終於也填飽了肚子,不再想去試吃了。
楊過想起還沒有賀喜的禮物,便說道:「姑姑,咱們挑兩件禮物送去吧。不過為剛滿月的嬰兒送禮物,該送些什麼?」
小龍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孫婆婆說道:「不如送兩件『長命縷』吧,可以辟邪去災,祛病延年,也算個吉祥物件。」
楊過點頭道:「還是婆婆想得周到,就依婆婆之言。」
他向一個行人打聽了賣「長命縷」的地方,便和龍、孫二人一同。徑直尋了過去。
那是一處店鋪,門面不大不小。裡面所擺樣品頗多。
楊過挑選了一陣,從中選中了兩件,拿在了手上。
那是兩個如意結,以五彩絲繩做成了金魚和壽桃形狀,看著很是討喜。
他付了銅錢買下之後,又感覺禮物有些輕了。
若是他自己。也沒什麼可顧慮的,送的東西無論貴賤,只是一個心意罷了,郭靖不會在意。
黃蓉和旁人如何看他,會不會在意。他都不放在心上。
但此行還有姑姑,須不能被人落了面子。
於是他出了店鋪之後,又向小龍女說道:「姑姑,我看這兩個『長命縷』簡單了一些,咱們再去買兩件珠玉系上吧。」
小龍女對這些都是不懂,一切由他,孫婆婆又一切由著小龍女。
如此這般,三人又到了一個玉器店裡。
這一次楊過挑了兩塊刻有「長命百歲」的白玉,讓人綴在了如意結上。
挑好了禮物之後,三人便一路向郭府而去。
到了郭府門前,楊過向守門的下人通報了名姓,不過一會兒,郭靖便已出來相迎。
&兒,你來了,可是有幾月不見你了。」郭靖看到楊過,臉上難掩驚喜之色,又望了望龍、孫二人,問道:「這兩位是?」
楊過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師父和婆婆,和過兒一道過來向伯父賀喜。」
郭靖又拱手向小龍女說道:「原來是龍姑娘,郭某失禮,快請進!」
小龍女還了一禮,眾人便都向內走去。
楊過問道:「郭伯母呢?過兒帶了兩件禮物,要送給兩個娃兒。」
郭靖聞言,神情中顯出一種憂愁之色,嘆道:「你伯母病了,現在房內養病。」
楊過不由一驚,問道:「可是尋大夫看過了?」
郭靖說道:「能找的大夫都已經找了,都探查不出病因,現在我也有些束手無策了。」
這時眾人已進了客廳,郭靖招呼楊過和小龍女三人坐下。
楊過問道:「郭伯母怎會突然發病?可是有何原因?」
郭靖臉上充滿悔疚之色,說道:「此事罪責在我,你伯母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我便請了一位大夫為她施針診治,誰知自此之後,你伯母便每日總是感覺下針之處劇痛,卻又找不出病因>
楊過說道:「此症狀顯然是中了毒所致,可是抓了那大夫訊問?」
郭靖說道:「已經問過了,那位大夫也是不知原因,我看他應該也沒有說謊,他若真有心害你伯母,得手之後早就應該逃走才是。」
楊過想了想,說道:「那就是為人利用陷害了,那大夫當時所用的針具可是檢查過了?」
郭靖搖頭道:「那大夫用的都是銀針,若真在針上下了毒,必能直接看出,但施針之時,我就在旁邊,銀針並無任何變色。」
楊過在心中又沉思了片刻,說道:「郭伯父,能否將這位大夫的情況詳細說說?」
郭靖知他聰明程度不下於黃蓉,也盼著他能查出些端倪,便將自己所知全都講了出來。
楊過聽了後,問道:「郭伯父說,那位李大夫的針具曾被他的大兒子換過?」
郭靖點頭道:「不錯,據李大夫的大兒子交代,有人出高價想要一睹他父親的針具,他便將針具拿了出去。等那人看了針具之後,又出高價想要多看兩日,還相贈了一副新的針具。他想著此舉自己有賺無虧,便答應了下來。」
說到這裡,又道:「此事雖有些巧合,但針具本身並無下毒,可有什麼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