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和公孫止眨眼間交手數招,恍若電光石火,等二人分開之時,勝敗優劣已顯。
公孫止眼神猛縮,陰沉著臉說道:「卻是我看走了眼,不想今日竟是被一黃口孺子騙了過去!」
「你若不是先存了歹意,又豈會為我所騙?」楊過搖了搖頭,又是說道,「還有,你這話怎不去向那裘千尺去說?看看她是何反應?」
公孫止左手握了右手腕一扭,便將錯骨接正,然後恢復了正常臉色,微帶傲意地說道:「你既是有這般高的身手,到哪裡不能一展風采?何必要為一四肢殘廢的老婦人效力?不管她給了你多少好處,只要你願意為我做事,我都可以雙倍甚至十倍給你,如何?」
楊過笑了笑,說道:「公孫谷主果然豪爽。」
不過他隨即便又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所圖不為金銀,谷主便是許下再多的好處,於我而言也是無用。」
公孫止微感意外,不由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他略一想,便又說道:「我谷中奇珍異寶也有不少,可以任你挑選,或者你也可以自己說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必不會推辭。」
楊過聞言問道:「谷主此話當真?」
公孫止哈哈一笑,說道:「我身為這絕情谷的谷主,所說之話自然不會有假,你想要什麼,儘管說來!」
楊過說道:「其實我將谷主請出來,不過是想問一件事情罷了,只要谷主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不但不會再與谷主為難,還可以將裘千尺的下落告知於谷主。」
公孫止問道:「你想問什麼?」
楊過正色說道:「前幾日有一個頭戴面具的紅衣人來過谷中,我想知道他的身份。還請谷主解惑。」
公孫止聞言不由臉色微變,隨即便又掩飾過去,笑道:「這谷中之人數千,我也不能全然盡知,對你說的什麼紅衣人,我卻是沒有什麼印象。」
楊過說道:「那我就將範圍再縮小一些。那個紅衣人晚上還去過谷主的房中,這下谷主總該記起來了吧?」
公孫止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向楊過厲聲問道:「你和他們是何關係?怎會知道這些事情?」
楊過說道:「公孫谷主,你不必這般防備於我,說起來,咱們可是都有共同的敵人,你被他們下了蠱毒,而我的一位親人,也被他們抓走。至今生死不明。你若是知道他們的身份,還請告知於我,此事對你並無害處。」
公孫止神色幾度變幻,然後才冷哼道:「你既知我被他們下了蠱毒,就該知曉我現在的處境,我若是將他們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一旦被他們得知,不出幾日我就會丟掉性命!」
楊過說道:「此處只有你我二人。公孫谷主大可不必如此顧慮。」
公孫止冷冷道:「你性命無憂,自然不用顧慮。要想我說出他們的身份也可以,你去幫我尋到一株千年靈芝。」
楊過微微嘆道:「看來公孫谷主是不肯告知於我了?」
公孫止哈哈笑道:「怎麼,你還想以武力威逼我不成?以你這般年紀能有這般武功確實難得,但剛才我小有失手不過是大意而已,你還真當我怕了你?」
楊過說道:「那谷主不妨試試。」
公孫止臉現殺氣,喝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就先殺了你,至於那老賊婆,我就在莊子裡等著她,看她敢不敢來!」
楊過不由笑道:「谷主這句話可是說對了,那裘千尺現下可不就在莊子裡?」
「什麼?」公孫止不由臉色大變。
在他心神一亂的瞬間。楊過已經出手,黑劍一化為三,分襲他喉間和胸前要害。
公孫止忙橫刀抵擋,但這時劍影一消,兩點劍芒瞬間便在他眼前放大。
公孫止不由大駭,萬萬想不到楊過的劍法竟是如此迅疾莫測,他驚懼之下急急仰身後避,同時金刀使出劍招,在身前劃了一個劍圈,想要將黑劍絞下。
但楊過蓄勢迸發的一式劍法,豈是這般容易抵禦?當日英雄大宴之上瀟湘子無法破解這式劍法,現在倉促接招的公孫止也不例外。
「叮!」
長劍刺到公孫止的胸前,卻是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
「他身上穿了護甲!」楊過微微一怔,便又劍招一變,劍身向公孫止脖頸上斜撩而去。
公孫止險中脫困,驚出了一身冷汗,急使出三記厲害刀招擋下黑劍,然後翻身便走,疾速向林中掠去。
楊過忙飛身疾追,十多步之後便追趕了上去,黑劍直刺而出,攻向公孫止的後背。
這時公孫止揮袖後甩,「咔」的一聲之後,漫天藍盈盈的鋼針便籠罩了楊過身前上下。
此時楊過距離公孫止不足一丈,鋼針發出之時又將距離縮短了一尺之多,再加上鋼針發出之後速度極其之快,幾乎就無人能夠避得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楊過便遭遇到了他來至這個世界後的第三次生死危機。
雖然他身懷九陽內功和逆轉經脈之法,並不懼怕中毒,但驅毒也需要時間。
這些鋼針少說也有數百根之多,射到人的身上之後,直接就將人變成了刺蝟,其毒量之多,便是楊過中了也得半死。
到得那時,公孫止自是不會給他時間驅毒,估計一刀便會結果了他的性命。
這一刻,生死懸於一發,黑劍已來不及回撤防禦。
楊過直接棄了黑劍,心神前所未有的洞悉澄明,內力以一種難以描述的速度瞬時行遍周身。
「轟!」
他眼前似乎有白光閃耀,左右雙眼處的晴明穴瞬時間便同時打通。
恍乎之間,漫天鋼針的循行軌跡都在他的目光之下,而視線不及之處,鋼針破空的微弱之聲也盡入他的耳中。
此時根本不用去想,他的雙手已經快成一片光影,在無數鋼針中穿過。
這些鋼針看似同時發出,其實細微之間,時間上亦有先後,只是常人肉眼難辨,無法捕捉空隙罷了。
一切都如曇花一現。
等楊過雙手收回之時,漫天鋼針也隨著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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