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權臣
高元照一見高華崇,立刻黑著臉大罵道:「你這豎子,給我進來!」
高華崇不明所以,走了進去,將書房的門關上。
高元照呵斥道:「給我跪下!」
高華崇皺了下眉頭,不情不願地在高元照面前跪下:「爹,你急著找我回來所為何事?」
高元照摔出一本府上公中的賬簿來丟到高華崇面前,高華崇撿起賬簿看了看,只見上面記載著他前些時日從公中調用了幾萬兩白銀的事,好笑道:「爹,你把我從宗學裡叫回來,就為了幾萬兩銀子?」國公府每年的收入都有近千萬兩白銀,因此高華崇並不覺得幾萬兩銀子有什麼稀罕。
高元照板著臉道:「你拿這筆錢做什麼去了?!」
高華崇道:「先前不是向爹匯報過了麼,端午那日,我請全宗學的子弟去御河泛龍舟。」
高元照道:「我不問你端午的事!你自己好好看看,為什麼你買下了整個風月樓的女伎?府上多少個伎班子,你為了什麼還要從外面買這些不明不白的人回來!更何況別人本是自由之身,你搬出了咱們國公府的名義強逼著人家賣身為奴籍,那些女伎們今早上衝到我書房外頭圍著我哭,說要一起吊死在咱們府上!你看看你辦的好事!」
高華崇頗有些詫異,旋即不屑道:「不就是一個女伎班子,就值得你特意把我叫回來,找些奴才把她們打發了不就是了。」
高元照拍桌大怒道:「豎子!豎子!我已聽人說了,這根本不是你的主意!是韓白月看上了那班戲子,你為了他硬把人搶了回來,是不是!」
高華崇不耐煩道:「是又如何?」
高元照見他如此態度,氣得險些厥過去,道:「你們的荒唐事我早就聽說過了,我念他是你母親的外甥,又和你一樣生母早逝,是個可憐的孩子,才讓人把他接到府上養著。你年少不知事,愛與年輕子弟狎玩,我都不管你!可你也太過荒唐了!竟然為了他,豪擲上萬兩白銀,還強搶民女?!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們高家的聲名都讓你給敗了!」
因學中、朝中都是男子共事,年輕子弟甚少有機會接觸女子,因此龍陽之好在年輕子弟中慣來十分流行,子弟們互相慰籍,各取所需。有些人年紀長了便只好女色,有些人娶妻生子後依然喜歡狎玩男子,便在府上養兩個面首小廝,這都是常事。因此高元照雖聽說過高華崇與男子之事,卻並未管束過他。可男子與男子之間的都是戲耍罷了,有別於男女夫妻之情。也不是沒有那些痴情的,將那些當了真,竟然離經叛道,不肯再娶妻生子,只愛走男人的後門,這就是罪惡了。
而高華崇為了韓白月,一擲萬金,顯然已做得過了。
高華崇好笑道:「爹,便是我不敗,你以為咱們高家還有什麼聲名?」
高元照見他還敢頂撞,氣得險些厥過去:「你……你這逆子!」
高華崇站了起來,道:「爹,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下午還有課呢。」
高元照道:「給我站住!我問你,我去年給你納的通房,為什麼你至今還沒用過?」
高華崇皺了下眉頭,冷冷道:「庸脂俗粉,我看不上。」
高元照道:「你那表弟你便看得上了?!我聽說在宗學裡,你日日和他同房而居,還……還……糊塗東西!兩個月前,展明得罪了韓白月,讓宗正打了三十棍,差點沒逐出宗學去,也是你的好主意?你為了那姓韓的,連堂兄弟都下得去手?!」
高華崇聽到高展明的名字,不悅道:「那又如何?」
高元照搖頭道:「怪我對你失了管教,前些年對你放任自流,你行事竟然越來越荒唐了!」
高華崇諷刺道:「荒唐?我荒唐的過爹嗎?不過學了爹你十之一二罷了。」
高元照氣得臉色鐵青,直拍胸口給自己順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過了良久,待他終於將氣喘順了,道:「好,好,原來還是那樁事,你便是這樣報復我的?你荒唐,我就就讓你荒唐!我今日就命人把姓韓那小子的東西送回尚書府去,宗學他也不必念了,以後你每月兩百兩銀子的月錢,公中的帳再也不許你調用!」
高華崇大驚:「你要把韓白月逐出宗學?」
高元照冷笑道:「我們高家的宗學伺候不起他,你放心,我出銀子給他另請高就,先教教他人倫禮儀,他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孩子不是?另外,你與安陽公主的婚事,你一直拖著不辦,我來替你籌備,明年開春就辦了!」
高華崇萬想不到高元照竟會如此行事,一時怔在原地。
安國公鐵血手腕,說辦就辦,當天晚上,便讓人將韓白月的東西整理出來,用轎子抬著送回禮部尚書府去了。國公府就在宗學邊上,國公府里出了點什麼動靜,立刻就有好事的奴才把消息傳過來,因此第二天這事便在宗學上下傳開了。
韓白月憑著高家的關係,在宗學中已風光了好一陣子,就連高家人都得讓著他,一夜之間,他的東西被安國公府抬了出去,便是堂而皇之將他驅逐的意思了。
子弟們聽了不少消息,一下課便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說他不只是不能再住在國公府了,過兩天,他連宗學也不能呆了。」
&是得罪了高二爺嗎?我瞧二爺最近對他沒幾個好臉色。」
&說是安國公知道了他和二爺的荒唐事,才一怒之下把他趕回韓家的。」
&好歹也還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便是回去了,也沒什麼要緊。」
&了吧,韓海能做到禮部尚書,還不是因為他是安國公的連襟?韓白月要是真得罪了安國公,怕是連他父親都要受牽連。」
&真是活該,當初韓海把兒子送到國公府上寄養,不就是想攀著高家這根高枝,給韓白月將來謀個好出路麼。韓白月不過是高家的外甥,就敢如此囂張,連高家嫡系子弟都不放在眼裡,在我們這些人頭上更是作威作福,他今日被趕走,合該他的!」
&是就是,活該!」
韓白月一朝失勢,那些往日聚在他身邊的子弟便都如鳥獸狀散了,還在他背後對他議論紛紛。韓白月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下學之後,高展明回到紅梅苑,只見紅梅苑周圍竟有數名侍衛把守。
他回屋後不久,便聽見外面鬧哄哄的,推開窗一看,只見韓白月拼了命地想衝進來,而那些侍衛原來是來阻隔他與高華崇的,將他死死地擋在外面不許他進去。
韓白月厲聲尖叫:「二爺,二爺!高子輝!」
高華崇的房門緊緊閉著。
韓白月痛哭:「二爺救我,我不想離開宗學!二爺你救救我,別趕我走!」
遠處已有子弟聚攏了看熱鬧。
韓白月見不到高華崇,急得抓狂,也顧不上形象,瘋了一般撒潑,然那些侍衛鐵桶一般守著,不令他靠近高華崇住處半步。
高展明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來到韓白月面前,笑咪咪道:「韓兄。」
韓白月一見高展明,立刻用噴火的雙眼瞪著高展明:「你!是你!一定是你!」
高展明風度翩翩:「韓兄不必言謝,多虧了韓兄一直以來對愚弟的照料,因此愚弟只是回贈韓兄一份小禮罷了。」
當高展明得知包下風月樓是韓白月的主意,他心中便已有了此計。說起來,是韓白月自尋死路,而他不過推波助瀾罷了。男子歡好一事,尤其是在高門大戶中,一直是一件人人都知道卻又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的事,畢竟在高門大戶中,子嗣傳承是件最重要的事,另外女子不會奪權,而男子之間會爭權奪勢,韓白月又不是什麼面首小廝,而是官宦子弟,因此男子間逾越了界限的私情一直是忌諱。他只消把事情捅到安國公面前,安國公就必然會對高華崇和韓白月有所限制。
韓白月氣得恨不能撲上來將高展明撕碎,可安國公府的侍衛們架著他,他一動也動不了。他只是尖叫道:「高展明,你會後悔的!」
高展明淡然道:「禮尚往來罷了。」
高展明向兩旁的侍衛道:「他今晚是否就該離開宗學了?他在這裡吵鬧,影響我讀書,你們將他帶回去吧。」
侍衛們恭敬地向他行了禮,便將吵鬧不休的韓白月給帶走了。
高展明心情舒暢,便去李綰那裡讀書。因事務繁忙,他已經許久沒去過李綰那裡了,如今解決了韓白月的事,他不必再擔心他在宗學中的地位,便可專心念書了。
走在路上,高展明遇到了宗正高梅雍。
高梅雍一見高展明,立刻賠起了笑臉,親切地走上前拍了拍高展明的肩膀:「君亮,我看了你的文章,寫得十分不錯。有機會,我定向安國公舉薦你。」高梅雍在國公府當差,韓白月的事情他聽說的比旁人多一些,韓白月被逐出國公府和宗學,似乎是與高展明有關的。他沒想到高展明竟真有這樣的本事,只恨自己從前看低了高展明,眼下也只有順著高展明前日所說的,將一切罪責全都推到韓白月頭上了。
高展明心裡冷笑,面上卻還算客氣,絕口不提過去的事,與高梅雍寒暄了兩句便藉故離開了,趕去李綰那裡看書。
高展明來到李綰的書房外,此時天色已昏暗了,屋中火燭已點燃,影影綽綽的,他看見書房中有人坐著。
高展明原以為是李綰在書房裡,推開門進去,正要行禮,看清屋中所坐之人,卻是一愣——此人竟是那生得獐頭鼠目的高亮!
高亮聽見高展明近來,放下書本,殷勤地笑道:「喲,這不是君亮兄麼?快過來坐,愚弟正有不懂之處,聽李教授說君亮兄文采最好,正好君亮兄來給愚弟解解惑。」
高展明皺眉道:「你為何在此?」
高亮挑眉,不無得色地笑道:「李教授說愚弟學識尚可,特許了愚弟和君亮兄一起每日下學之後來此地閱讀他的藏書。」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