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權臣
高展明沒想到太守夫人叫自己來居然是要給自己說親的,更沒想到居然打算把太守的千金說給自己。他活了兩世,上一世也不過二十多歲,家裡做主給他討了一位正房夫人,可惜那位夫人身子不太好,沒進門兩年就病逝了。他自己又是一心撲在學業和家業上,想要早上入朝為官,對男女之事興趣缺缺,命中有便接受,命中沒有也不求。然他自重生為高展明以來,又一直被諸類雜事纏身,更是無心嫁娶之事。眼下他雖已入朝為官,可女子的溫柔鄉是會讓人懶怠的,他還年輕,沒有成家立業的心思,況且劉汝康又是趙氏的親戚,一個高家就夠讓他頭疼的了,再添一個趙家豈不讓他更難做事?此事萬萬不行!
高展明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拒絕之詞,劉汝康就已火燒火燎地衝出來阻止了。
劉汝康痛心疾首道:「夫人吶,你這是把靈兒往火坑裡推,絕對不行啊!」
太守夫人瞪了劉汝康一眼,向高展明和李景若陪笑道:「兩位大人別跟他一般計較。」一轉頭就去扭劉汝康的耳朵:「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斷袖!」
&的,真的!」劉汝康舉手發誓:「李都督是高判司的面首……不對,高判司是李都督的面首……總之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吶!」
太守夫人叉腰怒氣沖沖道:「你外面聽來的什麼流言蜚語也敢亂傳!高判司和李都督一表人才,關係親近點,怎麼就是斷袖了?!」
劉汝康雙手護著自己的耳朵道:「不是亂傳,我親眼看到的!」
太守夫人一怔:「什麼?」
劉汝康鬆開一隻手,指了指李景若,又立刻抬手把耳朵護上:「剛才在高判司的府上,李都督當著眾人的面跟高判司親熱!嘴對嘴親上了!我真的親眼看到的!」他苦著臉直跺腳,「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
實則劉汝康並沒有瞧見兩人親嘴兒,只是他站的位置恰巧是在李景若身後,隱隱約約就覺得兩人親上了。至於親了哪兒,那也沒看真切。他的確覺得高展明和李景若都是好傢夥,可好歸好,做女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個兒的閨女今年才十五歲,是個秉性天真純良的,高展明和李景若兩個傢伙肚子裡的水還不知道有多深呢,真要把閨女嫁過去了,還不得讓他們吃得死死的?更何況這兩個人之間說沒一腿都沒人信,自己稍稍添油加醋,也不算冤枉了他們。
太守夫人一驚,不可思議地轉過身,目光在李景若和高展明之間來回地轉。
高展明失笑。李景若不過是報復自己取笑他,因此才把那老嫗的涎水也蹭到自己臉上來,劉汝康的眼睛是怎麼長的,怎麼到了他嘴裡變成兩人……嘴對嘴親上了?別說他跟李景若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就算他們倆真有點不可告人的事,又怎麼可能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種事?劉汝康也真是……
太守夫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茫然,不知道該聽誰的。在她心裡,高展明和李景若頂多也就是感情好些,畢竟都是京城出來的貴族子弟,且兩人又心氣相投,難免就比旁人親近。這兩人要真有點什麼,那還不得避著人?哪能讓流言就這麼傳的沸沸揚揚的?好歹一個皇族子弟堂堂正三品的都督,另一個也是太后的親侄子呢。因此外面的流言她雖有耳聞,卻從來是不信的。今日劉汝康又說親眼看見了,到底怎麼回事?
高展明本想否認,然而張開了嘴,卻又閉上了。若是解釋清楚,化解了誤會,太守夫人執意把女兒嫁給他怎麼辦?要不然還是誤會著吧,反正李景若在他府上住了這幾個月,外面流言都鬧得滿天飛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個,也省過再找別的藉口把太守夫人給得罪了。
高展明把探詢的目光投向李景若,李景若正看著他,兩人視線相撞,李景若挑眉道:「劉太守是哪隻眼睛看到的?」
劉汝康嘴硬道:「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反正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李景若慢悠悠道:「我和高判司之間是清白的。」
高展明暗暗扯了扯李景若的衣袖,輕咳了一聲。
李景若只做不懂他的意思,眨著眼無辜地看他。
高展明心裡暗罵李景若幸災樂禍。李景若這麼個七巧玲瓏心,自己那點心思,難道他會猜不透?眼下是故意裝傻呢!
李景若故作明白了高展明的意思,瞭然地點點頭,轉頭又道:「想必是劉太守的位置站的不好,看岔了眼吧。」
高展明:「……」
太守夫人聽了李景若的話,鬆了口氣,又要去揪劉汝康的耳朵:「你冤枉了人家一次還不夠,你還敢再犯一次?」
劉汝康欲哭無淚:「夫人,你幹啥非要把靈兒嫁給高判司。」
太守府人瞪了他一眼,轉頭抱歉地對高展明和李景若笑了笑,道:「有些話我要和老爺說,二位大人先坐,我去叫人上茶。」
高展明連連點頭:>
太守夫人和劉汝康走遠了。
太守夫人拎著劉汝康轉過一道長廊,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自家夫君道:「他又能幹,又有顆良善的心,相貌家事樣樣沒得挑,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她早幾年就開始為選婿的事煩惱了,挑了又挑,一個都看不上。她倒也想把女兒嫁給李景若,可李景若畢竟是皇族子弟,稍嫌高攀了些,況且李景若又是個風流的,怕是日後妻妾滿門,女兒嫁過去要吃虧。高展明雖是高家子弟,可畢竟是個失怙子,母家也倒了,而自己是個侯門嫡女,劉汝康又是個太守,兩戶人家還算相當。
劉汝康雖也覺得高展明好,可挑女婿,他還希望挑個老實的,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嫁過去吃虧。高展明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他自己是個男子,他心裡明白,這種男人尋常女子根本駕馭不住。因此他不住嘆氣,賠笑道:「夫人吶,要我說,我們的寶貝千金全天下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
那兩個人一走,高展明就鬆了口氣,轉身目光幽幽地看著李景若。李景若一臉關懷:「君亮,都是愚兄的錯,愚兄先前不該那樣戲弄你,沒想到竟然叫劉太守誤會了,壞了你的名聲。你放心,愚兄一定會在太守和太守府人面前解釋清楚,不能壞了你的好姻緣。」
高展明深深吸了口氣:「李兄,你能不能幫愚弟一個忙?」
李景若問道:「什麼忙?」
高展明道:「方才劉太守說的事,不如就認了吧。」
李景若挑眉:「認了?這樣不好吧,這斷袖的名聲傳出去,高大人以後還怎麼娶親?怕是好人家的姑娘都會有所忌諱了。」
高展明嘴角抽了抽,道:「愚弟暫時無心婚娶之事,還請李兄幫個忙,就當是……再開個玩笑。」
李景若斬釘截鐵道:「我從不開玩笑。」
高展明一時無語。這傢伙,平日十句里沒有一句正經的,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開始大義凜然,他若是從不開玩笑,從前說的那些個混話難不成都是當真的?
李景若道:「更何況,此事若是傳開了,壞的可不是高判司一個人的清譽吶。」
高展明心道:嗯,這就是了。裝相到現在,不就是為了鋪墊出這句話麼!他嘆氣:「李兄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吧。」
李景若哈哈大笑:「君亮果然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是坐地起價的人,就一件事,君亮替我辦妥了,我就替你解決了這樁麻煩事。」
高展明道:「說吧。」
李景若悠悠笑道:「替我找個暖床人。」
高展明沒想到李景若又提起這事,不由好笑:「要是找不到,李兄是不是打算讓我親自抵債?」
李景若拍手:「聰明。」
高展明道:「這句話又是玩笑?」
兩人正說著,只見遠處太守夫人提著一臉鬱悶的劉汝康回來了。
高展明忙道:「李兄先幫我這一回,其餘的好說。」
李景若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可想清楚了?斷袖也就罷了,斷的還是我這麼英俊能幹的主兒,以後別說你找不到夫人,就是你想再斷幾個別的,怕別個也都覺得自愧不如,不敢再與你相好了。」
高展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那簡直再好不過。」
太守夫人把劉太守狠狠訓斥了一頓,回到前院,打算先找個藉口讓自家姑娘出來見見高展明,聽聽女兒自己的意見,沒料想才剛回來就看見李景若親熱地和高展明咬耳朵的畫面,不由一怔。
倆夫妻走回高展明和李景若面前,太守夫人笑道:「高大人,瞧你們來了這麼久,也沒喝上一口熱湯,實在是我失禮了。我家小女的廚藝是一絕,我叫她去煮兩碗紅豆羹,高大人和都督大人先進裡屋去坐會兒,咱們再說說話。」
高展明道:「其實我……」
他話還沒說完,李景若突然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
眾人都是一怔,目光聚攏到李景若身上。
李景若道:「太守夫人,抱歉,方才騙了你。我與高大人的確是兩情相悅,有斷袖分桃之誼,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先前乃是顧忌高大人的清譽,我才不得不忍痛欺瞞夫人。方才太守和夫人離開的時候,高大人斥責了我,認為我否認我們之間的情誼,是我待他不誠心,威脅要與我斷交。我思來想去,比起失去高大人,清譽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劉汝康和太守夫人吃驚得下巴險些落下來。比他們更驚詫的是高展明。李景若這番話說得是大義凜然,語氣之真誠簡直叫人動容,果然是個能裝的。可是裝便裝了,何故非要把他說得跟個鬧小性子的怨婦一般?還真是毀他清譽毀得毫不留情吶!
太守夫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們……你們真的……」
李景若將高展明的雙肩扳過來面對著自己,眼神再真誠不過,深情款款道:「方才是我的不對,君亮,我不知你的心意,惹了你傷心了。往後我絕不再犯。」
說著湊上前,在高展明嘴角用力親了一下!
劉汝康:「……」
太守夫人:「……」
高展明嘴角掛著涎水,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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