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輓歌從寧遠行的故事中,只知道她是一個賢惠大方的女人,畢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專門找來一個女人給自己的夫君。
至少她就做不出來的。
但仔細想想,卻讓人膽寒,皇后隱藏得太深了,在夏妃得勢時,她方能安然無事留在宮中,後來更是用一名女子便將其打敗,說不定之前大臣起鬨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皇后果然是凌駕天下女人的至高無上的存在啊,輓歌光是想想就渾身發毛,喃喃道:「以後還是離皇后遠一點吧。」
「沒錯,你要離她遠一點。」寧遠行插話道,他點了點輓歌的額頭,道:「皇后身為正宮之主,在最困難的時刻,地位也未曾撼動分毫,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你碰上她,說不定哪天連骨頭都被啃了還不知道。」
「有這麼誇張嗎?」輓歌戚戚然,她縮了縮脖子,對皇后更是畏懼三分。
寧遠行搖頭,「是不是誇張,等到了宴會你就知道了。」
被寧遠行這麼一說,輓歌心裡更是沒底,鬱悶道:「那麼我們主要要防備的就是皇后咯?」
哪知道寧遠行又搖頭了。
喂喂!難道還不止一個皇后嗎?輓歌驚訝道:「我們到底有多少敵人啊?」
寧遠行鎮定答道:「除了皇帝,都是我們的敵人。」
「什麼?!」
輓歌只覺得眼前一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這是誤上賊船了,為了證明自己不在意洛延川,把自己的命給搭上,怎麼想都不值得,她可以退出嗎?
寧遠行本來也覺得這個話題沉重,可看著輓歌愁雲慘澹,竟忍不住笑出聲,戲謔道:「你知道甄寧這幾年幹了多少讓人不順眼的事嗎?她都快把整個朝廷的人得罪遍了。」
她怎麼知道?
輓歌捂著臉痛苦**著,這個甄寧公主還真是笨蛋,笨得無可救藥,她就不知道安分一些嗎?幹嘛要將所有人得罪遍了才滿意?
笨蛋,十足的笨蛋!
「那個甄寧公主是不是腦子少了根筋?肯定是!否則也不會玩脫了自己跳湖淹死。」輓歌自問自答,腦海中不斷閃現被各路人馬追殺的慘況,臉色越來越黑。
寧遠行淺笑一聲,無奈地揉了揉輓歌的腦袋,開玩笑一般說道:「怕什麼?就算你有麻煩,不是還有我在前面頂著?」
「你?」輓歌分出一絲注意瞄了寧遠行一眼,眼中充滿不信任。
「我不是說過有我在,就會保你安然無恙嗎?」寧遠行又彈了彈輓歌的前額。
「別彈了,額頭肯定被你彈紅了!」輓歌拿開寧遠行的手,瞪著他,但是臉卻有些紅撲撲的。
願意為女人遮風擋雨的男人始終是最有魅力的,輓歌還是覺得,寧遠行肯定很會玩女人。
她微微側目,突然想到了什麼,「照你這麼說,平寧公主也是敵人咯?」
她對平寧的印象挺不錯的,雖然那個丫頭做事不顧倫常,但人應該不壞吧。
「平寧?」寧遠行微微皺眉,「她也是個難纏的角色,少和她交往為妙。」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輓歌也不抱希望了,撇撇嘴道:「是是是,就你是好人了對吧。」
「呵呵......這倒不假。」
輓歌幾乎忍不住要翻白眼,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沒一會兒,寧遠行又說道:「總之,宮中危機四伏,你要多加小心,能不說就不說,記住一點,禍從口出。」
「知道了。」雖然心中還是不滿,但是對寧遠行的話,輓歌無法反駁。
一想到回到皇宮就代表著血雨腥風的開始,輓歌消極半刻後,就重新鼓起士氣,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大的事情不是還有寧遠行頂著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玩好,看著遠處,輓歌覺得羅城正在向她招手,消沉半刻的心再次雀躍。
不得不說,輓歌這個姑娘,說好聽點是積極樂觀,不好聽就是沒心沒肺的。
北上一路,越是靠近羅城,路過的商旅就越多,時不時能看到一兩個商隊經過。
「咦,前面有個板車耶!」輓歌眼睛放光地指著前面不遠處。
寧遠行敲了敲她的腦袋,淡淡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
「聽了聽了,我的處境堪憂,前有猛虎,後有豺狼,除了要哄好那個皇帝老爹,還要和四大貿易城的城主們結盟,才有立足的餘地。」輓歌聳肩,這人還真以為她是傻子不成?別看她這樣,她也是很聰明的!
寧遠行點頭,這一天總算開竅了些,他瞧輓歌眼睛直直盯著前面的板車,板車上是些花花綠綠的布料,笑問道:「怎麼?你喜歡那些布料?宮中比那些好看的比比皆是,回去讓人給你做幾套你喜歡的。」
「誰說我喜歡那些布料了?」輓歌嘟囔道,「我明明是看著那個板車!」
這品味更差了!寧遠行忍不住扶額嘆氣,看來還得找個嬤嬤好好地指點一下這個丫頭的品味。
「快快,我們追上去!」輓歌可不管寧遠行的內心活動,扯了扯他的衣袖,注意力全落到板車上去了。
寧遠行皺眉,她不會真想要那個破舊的板車吧。
雖然這一想,但還是讓踏雲加快了速度,並在輓歌耳邊輕聲提醒道:「皇宮可不允許把這種東西帶進去。」
輓歌奇怪地看了寧遠行一眼,她為什麼要把板車帶進皇宮啊?
她明明是騎馬騎累了,想找個地方躺著而已。
「前面那位小哥兒,請留步!」輓歌對著前面牽著馬,後面拖著板車的男子喊道。
男子聞聲轉身,清秀的面容露了出來。
輓歌看著嘖嘖幾聲,怎麼賣個東西的都要靠臉嗎?長得眉清目秀的。
「姑娘有何貴幹?」男子大概是不習慣女子盯著,臉微微有些紅,說話聲音低低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輓歌對這個靦腆的男子心生好感,臉上帶著笑容,直言道:「我騎馬有些累了,能坐在你的板車上嗎?放心,到了羅城我會把你的布料全都買下來的。」
「啊?」男子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
寧遠行聽了也是皺眉,「不要胡鬧,你一個女子坐在板車上像什麼話?」
「可是騎馬難受嘛,我可是傷患誒!」輓歌有意無意地拿出那隻受傷的手在寧遠行面前晃了晃,聲音淒涼婉轉。
寧遠行太陽穴抽搐著,在和輓歌的對峙中敗下陣來,別過臉說道:「隨便你。」
輓歌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男子看著這對男女的互動淚流滿面,不要忽視他的意願好不好?
但是男子不是一個擅長拒絕他人的人,被輓歌幾句祈求的話就弄得沒轍。
最後以輓歌成功躺到板車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