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是張曉夜人生中第一次進警局,因為兩世辦身份證的時候都來過。
不過,這確實是他兩輩子的人生中第一次被警察給扣回來,押在這審訊室里。
現在的警察局也遠遠沒有後世那麼豪華,即使是帝都還比不上後世張曉夜老家縣城那麼氣派,那麼的宏偉壯觀。
寒磣是寒磣了,然而從一個穿越者的角度倒是能夠看出異國風情來,皇家警察四個字透著威嚴,莊重而肅穆,四字中間的鼎狀國徽也是非常的搶眼。
這一切的一切都再次昭示著,再怎麼相似炎華帝國跟原本的共和國也是兩回事。
雲彼方她們仨一臉的漫不經心,還在為剛才的演出被打斷了遺憾,生了這樣的事情,沒能暢快的表演才是唯一值得鬱悶的事情的樣子,大有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之勢。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老實人,蹲在審訊室里張曉夜渾身都不自在,忍不住就道:「拜託,你們倒是有緊迫感啊。」
他這話才完,兩個警察帶著酒吧裡面搗亂那幾個人進來了,之前沒有留意,現在數數才現人數可不少,足足有九個呢。
此時這九個傢伙都聳拉著腦袋,沒有剛才那麼耀武揚威了,其中三個頭上還包著紗布,這是被雲彼方給開了瓢,餘下的也都是鼻青臉腫的,不少都是張曉夜的傑作。
兩個警察都還挺年輕,面色不善,讓那些傢伙也在邊上蹲著之後,沉著臉坐在了審訊桌前,張曉夜連忙站起來湊過去,用手指著那些傢伙就道:「警官,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大人。」
「打我就算了,你看這裡還有三個女孩子呢,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們居然也下得去手,禽獸不如。警官,這種惡人就應該被繩之以法,免得再出去禍害人。」
張曉夜惡人先告狀。嗯,貌似不應該這麼,反正先將屎盆子往對方身上扣肯定沒錯,而且這也是事實嘛,對方挑釁在前,這才是爆衝突的主要原因。
「回去蹲著,讓你們話了嗎?」這警察凌厲的瞪了他一眼,滿是威嚴的喊道。
「我是陳述一下事實。」張曉夜悻悻的蹲了回來,卻現雲彼方她們仨都衝著他翻白眼。
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難道她們不知道這時候表現得弱勢一,裝可憐想方設法將責任給推脫過去才是最好的麼?
他正鬱悶著呢,那警察已經又開口接著道:「雲彼方,整個京城最能折騰的應該就是你了,吧,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兒?」
張曉夜一聽差一頭栽在地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雲彼方,尼瑪她還真的是慣犯啊,這兩警察都認識她了,而且聽這語氣就知道以前也沒少惹事。
他有些傻眼,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值得意外,雲彼方確實是個惹事的主兒,一直都是。
遇上了這樣一個禍害,剛才所想的計倆都是多餘的,根本就行不通,張曉夜只能一言不,鬱悶的蹲在一邊。
「警官,這次也不是我們的錯。」雲彼方朝左邊看過去就道:「是這些傻逼挑釁在先,也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們是受害者。」
「你大爺的,我們都受傷了,誰是受害者?警官,你可不能聽她們的,看看我們這樣,我們才是受害者。」
裝可憐這一招這些傢伙用得也是異常熟練,別看上去他們也確實更像是受害者,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張曉夜他們除了衣服褲子被弄髒了之外,毛都沒掉一根。
「臥槽,挨揍了就是受害者啊?麻痹誰怪你們沒本事還敢挑釁,在台下罵人的是不是你們?用酒瓶砸人的是不是你們?你們要不是那麼欠能挨揍?」
「我只是扔了酒瓶,沒有砸人。」
「那是你準頭差。」
「臥槽怎麼話的呢,我們要是真想砸人還能砸不到你,我們本來就沒有鬧事,鬧事的是你們。你他媽站在這裡讓我再砸一個試試,看看我能不能砸得到你。」
「來啊,怕你啊,你要是能砸到我就是你孫子,傻逼。」
「狗娘養的,你話跟我注意一。」
……
幾句話,雲彼方跟對方幾個人已經站起來吵成了一團,互相指著飆著髒話,兩個警察實在停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喊道:「閉嘴,都給我蹲著。」
一群人這才悻悻的閉上嘴,這兩警察對這種案子看起來也是輕車熟路了,道:「你們誰也別想推卸責任,什麼過程我們還能不知道?為了一微不足道的事非得動手打架不可嗎?」
「我給你們調解一下,雲彼方,人是你們打的,賠償他們三百塊錢的醫藥費,這事情就過去了,你有沒有意見?」
這種普通的打架鬥毆確實是雞毛蒜皮的事,三里屯酒吧街這種地方每天不知道要生多少起,沒人報警的話也就那樣,報警了那也就是這樣,畢竟傷得又不嚴重。
對方也只是對這價格不滿意,道:「三百塊?警官你沒有搞錯吧,我們被打成這樣才呸三百?至少五百,少一分不干。」
他這嫌少呢,雲彼方可是一分都沒打算給,哼了一聲道:「我沒錢,賠不起。」
「警官,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你閉嘴。」警察喝止一聲,道:「雲彼方,你可想好了,要麼賠償醫藥費,要麼我們就只能把你給拘留起來了。得,我知道你會怎麼選,過來簽字吧。」
這些警察對雲彼方果然是真的很熟悉呢,張曉夜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三五百塊也不算多,總比被拘留的好,他正要表示願意賠錢,這時候又一個警察推開了審訊室的門,道:「雲彼方,有人來擔保你們。」
跟在這警察身後進來的人是鼓仨他們,簡單問清楚了情況後幫他們賠了醫藥費,張曉夜覺得這不合適,搶著表示要自己賠,結果那警察又瞪起了眼睛,「客氣什麼,你當這是請客吃飯呢?」
張平路跟著就笑道:「事情本身就是因為我們而起的,本來也該我們賠。」
張曉夜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多,搞定一切走出走出警察局,突然就現外邊空氣清新得多,做了個深呼吸的時候,鼓仨搭著他的肩膀就笑道:「看不出來啊兄弟,雲隊的火爆在圈子裡面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你也不差啊。」
「去,打架的時候看不到你們,這時候還編排我?」雲彼方翻翻白眼,然後接著道:「剛才你們的話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本來就是你們的原因?」
張平路掏出煙遞過來,張曉夜和雲彼方她們先後擺擺手拒絕,他自己了一根後才道:「那些人還真是衝著我們來的,不過這是事後才知道,至於打架的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人就被你們給撂倒了,接著警察就來了,我們還能什麼,只能現在過來保你們咯。」
鼓仨鬆開搭著張曉夜的手,也了一根煙,道:「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在撕夜唱,就是街頭暗號斜對面那一家,本來還不錯,誰知道那老闆越來越不厚道,好一場五十那孫子最後連三十都不給。呸,什麼玩意兒。」
鼓仨唾棄一口,張平路接著就道:「所以我們就沒在那邊唱了,過來了街頭暗號。撕夜那孫子本身對哥幾個就有怨言,加上街頭暗號生意比他那更好,他丫眼紅了就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派人來搗亂。」
現在三里屯的酒吧數量已經不少了,競爭也是頗為激烈,正面拼不過用下三濫的手段坑害競爭對手這種事情後世都還很常見,特別是夜場更是如此。
酒吧也好、現在很流行的夜總會、迪廳也罷,因為行業的特殊性本來就比較混亂,要是沒能耐勢力這種生意可沒法做下去,早晚會被有勢力的人給玩死的。
「只有同行才是赤果果的仇恨啊。」張曉夜忍不住就道:「你要不我還以為是我唱得實在太難聽了呢,我覺得應該是只要我一開口唱歌,什麼人都會喜歡叫好才對。」
張曉夜確實是這麼想的,穿越者嘛……
「你也忒不要臉兒。」鼓仨笑罵一聲,道:「不過你還別,你唱得確實真的不錯兒,至少在搖滾這個圈子裡嗓子能跟你相比的不多,第一次聽你唱歌嘛,我們免不了也多觀察了一下。」
張曉夜嘿嘿一笑,看玩笑道:「也沒你得這麼誇張,不過不是唱得太差就行,要不然以後我都沒信心唱下去了。」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藝術形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所有人都喜歡,有喜歡的就有不喜歡的,努力的讓更多的人認可自己、喜歡自己也就行了。
走出警局一段距離,來到路邊後張平路招手打車,道:「先回場子裡拿樂器吧,老程應該都幫我們收拾好了,然後咱們找個地方弄烤串喝兩口,去去晦氣。」
老程就是街頭暗號就把的老闆,起擼串的話,張曉夜現在還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