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陽把老一套好好的研究了一番,他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是從外表看他,有種非常特殊的氣場,一種平和的氣場,一種超然脫俗的氣息,面部總是洋溢著一種春風般的微笑,好像一切在他眼裡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他開始穿著比較簡單了,非常普通的著裝,但就是這簡單的著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非常的不普通。
人群中你會發現他和普通人他有些許的不同,形容不出的那種氣息。
氣息,氣質,這兩個詞語好像和普通人是陌生的,但有的人,你就可以從他身上感受一種壓迫感,一種平和感,一種超然感。
不管是什麼樣子的,相同之處就是自信,沒錯,自信的人,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這種自信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一種對自己實力的深刻認知所擁有的自信。
「哈嘍哈嘍,帥哥,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趙明陽突然被人叫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發現一名拿著麥克風的女子和一名扛著攝像機的男子走了過來。
現在滿大街都是這類的街頭採訪,要麼拿手機,要麼頭戴式攝像機,要麼扛著攝影機,都是自媒體賬號。
「有事嗎?」趙明陽問道。
「帥哥你好,我們是搞攝影的,發現你的氣質很獨特,想給你拍一組照片,不知道伱有沒有時間啊?」女生看向趙明陽問道。
「不好意思,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出鏡,希望你們別把我的肖像放到網上,否則我的生命會受到威脅。」趙明陽說完瀟灑的離去。
對方以為趙明陽是什麼身份了,看向趙明陽的背影都充滿了敬意,他是替大家負重前行的人啊,躲在暗處保護大家的人啊。
這是他們的理解,事實上是趙明陽和一群女的說他在禪修,不便接電話,這要是知道他在街上溜達,都跑來了,那豈不是真要累死了,肯定有生命危險了啊。
趙明陽真的去禪修了,禪修一周他就發現不對了,禪修就像一個人待在家裡天天想,想能想出什麼?
想不出什麼的,能想的趙明陽早就想了一遍,他現在每天早上穿梭在菜市場,每天上下學在幼兒園和小學門前。
趙明陽就在盯著這群老人的言談舉止,然後聽他們聊天,他們關心的事,然後和他們聊。
最終,趙明陽理解了幾點,很多人沒關注到的點,現在趙明陽基本都捋順了,清晰明了了。
對於老人而言首先考慮的身體健康,老人看待生死比年輕人更重視更惜命,尤其是現今老人。
為什麼?
趙明陽問了好多老人,他們的答案都驚奇相似,以前過的日子太苦了,現在好日子沒過夠,更沒活夠,就這麼簡單。
所以年輕人和老人如果交手,拿命去和老人拼,豁出命了,害怕的是老人而不是年輕人。
人越老越害怕死亡的,這是一種本能,趙明陽和好多老人聊天得知,他們以前反而不怕死,尤其是中年時期,因為感覺好累,好想解脫,那時候不懼怕死亡,反而是老年時期越來越怕死了。
年輕的時候膽子最大,最不怕顧及後果,但年輕時候永遠看不透一些東西,都是盲目試錯,年輕時候也不怕死,但害怕被無視。
生死,老年人看待比年輕人和中年人都重,這一點是趙明陽覺得有收穫的,並不是老年人就無所顧忌了,老年人更想活著,還有更多的牽掛,尤其是子孫滿堂的那些人,他們只是假裝生死看待,讓人以為他們不怕死。
很多老人吃透了年輕人不敢把他們弄死,所以會耍無賴,但這群老人都怕那種年輕人,因為他們知道年輕人衝動真能弄死他們,尤其一些混子,仔細看會發現那種老無賴最怕小混子,深怕小混子失手把他們打死了。
趙明陽發現的第二點是老年人,如果不是老無所依,如果不是手上無權無勢,只要是有權有勢的,基本都會做以下幾件事:
第一,為了活的久一些,第二就是為子女鋪路,有時候子女沒看到的,他們可以看到。
而老年人害怕子女以後沒個保障,所以首先考慮的是給孩子們置辦點家業。
這兩個是基本上所有老人都會考慮的,只不過有的老人只能顧及第一點,好好的活著,有時候活著都難,第二點就是大部分老人無法達到的,有心無力。
至於第三點,就是給子孫後代留個好名聲,就是在他們老一代這裡,沒有出現什麼不太好的名聲。
老人的心思其實無非就這三點,趙明陽只要針對這三點做就沒事了。
首先他要加大投資醫藥研發,重中之重的是要去研發抗老和針對老年病的投入,這可以讓一批老人主動找來尋求幫助,可以從中獲得最大化利益。
老年人到老了,最容易被騙錢的也就是醫藥,各種三無產品的神藥可以幾千幾萬的騙老人錢,騙的就是老年人惜命錢。
趙明陽只要把老年人惜命這一點掌控在手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到時候可以隨機應變,第一點只要掌握了,就不怕任何老一套了。
老年人討厭什麼?這個趙明陽也做了深刻的調研。
老年人的思維邏輯和年輕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看待事物的本質,年輕人看待事物大多只看眼前,看不到後續會發生的連鎖反應,所以這個思維會和老年人產生非常大的思維碰撞。
老年人討厭的年輕人,就是不靠譜的,最喜歡的就是天天去看望他們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老年人是喜歡天天陪著他們的年輕人,在這一點上甚至可以忽略不靠譜,這才可怕。
趙明陽現在明白了一點,不一定是去要和一些年輕一輩看起來有話語權的人交往,而是要去找那類天天陪在老年人身邊的年輕人交往,他們說話可以讓老年人信以為真和願意幫忙。
老年人之所以願意幫忙,是害怕陪在身邊的後輩生氣離開他們了,老一輩非常害怕孤獨。
那麼什麼樣的人是值得趙明陽去交往的呢?就是那群大家口中的啃老族,他們每天拿著老一輩的錢花著,什麼事也不做,就陪在老人身邊,老人就開心,就會信任他們,就會對他們產生依賴。
這幾點明白後,趙明陽已經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這不,他此時就在帝都,之前他打聽了一圈,知道有個人很有意思,叫做王三,也有叫他三爺的,今年都五十來歲了,什麼事也不做,一輩子都是吃喝玩樂,活的非常的瀟灑。
這個三爺有一大愛好,那就是愛文藝,喜歡表現,據說他年輕時候就愛唱歌,還租過樂隊,後來沒做起來,也去娛樂圈溜達過,跑過龍套。
王三有一點好,他從來不想通過關係去捧自己出道,他就圖一樂,不想因為自己這點背景讓自己在文藝圈被人指指點點,這叫糟蹋藝術,他丟不起這人。
他一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懷才不遇。
他有個閨女,和他性格很像,天天溜達。混跡各個劇組,不瘟不火,名字叫王文殊。
四九城小圈子裡其實都是背後在說三爺是啃老族,一輩子也沒做什麼事業,年輕時候就啃老,沒什麼事業心,現在天天伺候老爺子和老太太,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個86了,一個83了。
三爺每天的生活就是陪伴二老,千萬別小看了這種陪伴,二老有什麼事第一個想的就是他。
三爺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三個姐姐,他是老小,家裡排行老六,但按照男的排就排老三,大家也都叫他老三。
王三的哥哥姐姐們沒有瞧不上這個三弟,反而都覺得虧欠他的,因為父母有個什麼,都是這個小弟在身旁,平常也疼他。
這個老三年輕時候經常惹是生非,都是家裡人照顧著幫他處理那些破事,年紀大了,收斂了很多。
他在這個圈子裡吧,和他家差不多的人,沒一個瞧得上他的,比他家低一個級別的,也瞧不上他,都覺得他在家裡最沒用。
而比他家級別低很多的吧,他也瞧不上,畢竟年紀到了這個歲數,非常清楚很多人靠近他就是想要他幫忙的,還有的就是不理解他。
說真的,他沒什麼朋友了,一把歲數了,他這麼大,人家要麼忙事業,要麼陪孩子,所以他經常一個人在街上溜達。
最近這幾年,他愛上了玩短視頻,每天都拍不下二十個視頻,天天和網友互動,好像找到了存在感,找到了生活的樂趣。
趙明陽就瞄上了他這點愛好,在一次直播里,直播間五十多人,三十幾個機器人,還有十幾個估計是認識他的,亦或者他家親戚朋友。
只有趙明陽一個人和他互動,三爺喜歡賣弄,尤其是喜歡在直播間裡彈唱,他還有一個音樂夢呢,更希望得到被人的誇讚,趙明陽就一個勁的誇讚。
別的不敢說,趙明陽誇人那是張口就來。
把三爺誇得都不好意思了,剛開始三爺覺得趙明陽是熟人,但後來得知趙明陽不是他認識的,就無意中刷到他,覺得他唱歌有味道。
趙明陽也直言不諱,說自己是一名商人,現在賺到點錢了,可自己不快樂了,很長時間陷入了抑鬱,無意中聽到三爺的歌聲,感覺非常的治癒,所以就關注了三爺。
三爺聽後,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滿足感和責任感,他還和他爸媽說了這事。
之後趙明陽就和三爺加了微信,三爺沒想到趙明陽也玩音樂,還真的會彈唱,三爺的偶像是羅大佑,趙明陽此時的偶像也是羅大佑。
趙明陽還知道三爺喜歡甲殼蟲樂隊,但他沒說,可當趙明陽無意中彈唱了一首甲殼蟲樂隊的歌曲,三爺大為震驚,詢問趙明陽為啥喜歡甲殼蟲樂隊。
趙明陽回答的很乾脆,喜歡上一個樂隊,就像是在人群中遇到一名女孩,就認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娶了,不是因為這個那個,是在那個時間點聽到了這個樂隊的歌曲,徹底愛上了,不用過分去解讀什麼。
這話說的三爺感覺是遇到了知音,他喜歡披頭士好多年了,披頭士也就是甲殼蟲樂隊,這是同一支樂隊,只是中文音譯不同。
他們倆沒事就一起在網上連麥唱歌,趙明陽說他自己沒什麼朋友,三哥是懂他的人,這都叫上了三哥了,高低得見一面喝一杯。
所以趙明陽來了帝都和三哥見面了,趙明陽把自己頭髮漂發了一下,有那種些許灰白的滄桑感。
他穿了一身非常隨意的著裝,一件黑色長袖t血,一條灰色的褲子,一雙白色運動鞋,背著一把吉他,拉著一個行李箱走出機場,看到三哥後,兩人擁抱了一下。
三哥開著他的敞篷越野車來接的趙明陽,趙明陽將行李箱放到後排上了副駕駛。
三哥和趙明陽說道:「兄嘚,我帶你去吃正宗的四九城美食,給你接風洗塵,住處都給你安排好了。」
「不用那麼客氣三哥,這次我過來啊,就是想和你錄幾首歌,聊聊天喝喝酒,我也沒啥可送你的,這把吉他,一會你打開,包你喜歡。」趙明陽說道。
三哥找了個地方停車說道:「你看你這話說的,明知道你三哥不能等,這什麼吉他,我看看。」
趙明陽將吉他拿給他說道:「約翰列儂親筆簽名的吉他。」
三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趙明陽說道:「我去~真假的啊,這禮物可太貴重了啊,這個我能收。」
趙明陽瞄了一眼三哥,嘴上說著不要,手已經打開了吉他套,畢竟是他最喜歡的樂隊主唱用過的吉他啊,意義非凡。
一般人很少人會送這個給他,大部分人不了解或者不願去了解他喜歡什麼,更多的是他父母喜歡什麼,他哥哥姐姐們喜歡什麼,不是沒人送的起這個,而是壓根沒人想到送給他這個。
說難聽點,大多認識他的和請他幫忙的,都沒把他當盤菜。
「有什麼貴不貴重啊,三哥喜歡就好,再說了,你和我提錢就沒勁了啊,我又不差那點錢,放心拿著吧,是兄弟別囉嗦,客氣就沒勁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直接點,害怕我賄賂你讓你幫我做什麼啊,別想太多,我就單純覺得它適合你,一直在我家裡,閒置的東西就沒價值,悅為知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倆,千萬別弄得那麼虛情假意的,沒勁。」趙明陽說道。
「那行,我也不和你客氣了,反正你也不差錢,等你要了,隨時拿回去。」三哥發動車子離開。
趙明陽在車上說道:「現在啊,什麼都好,就是感覺越來越沒意思了,三哥,你知道嗎,我最快樂的時候是我剛拿到第一筆工資的時候,工資不多,但我就是快樂。
後來這錢越賺越多,我反而越來越不快樂,什麼都不缺了,財富自由了,但整個人就好像越來越孤獨,那種感覺你懂得對吧,反正就莫名的反感焦慮,不知道該做什麼。
直到聽到你在那裡安靜的彈唱,我感覺一種心靈上的安逸,所以這吉他你必須收,我去看心理醫生不得給錢啊,你這免費幫我治癒了焦慮。」
三哥聽到身心愉悅啊,趙明陽總能說出三哥的閃光點啊。
三哥覺得趙明陽是他的知己,他們倆就像伯牙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