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宏臉也發燙,見二春嬌羞的樣子,到也不好再多說,他是想幫忙,可出過那樣的事,他還真怕二春誤會什麼。
飯後,李顏宏到是主動幫著燒水,二春也沒有攔著他,自顧的在一旁收拾桌子,不過兩人都是在外屋,二春就是不回頭,也能感受到李顏宏在盯著她看,渾身就更不舒服了,也不敢亂動一下。
等李顏宏把洗澡水端到屋裡去,搓了搓手,「二春,那我回去歇著了,有事你叫我。」
「嗯。」二春只低頭擦炕,也沒有回頭。
聽到李顏宏走了,這才停下手裡的活,李顏宏再不走,她就怕把這炕給擦漏了,猶豫了一下,二春沒有去插門,剛剛李顏宏也有些不好意思,二春看得出來,想到他那人也不是那混人,兩人以前沒有什麼關係,自然是要防著,現在卻不同,確定了關係,就是撞到了那也不是外人占便宜。
二春擰著毛巾,慢慢的擦著身子,嘴角邊揚意著甜甜的笑,西屋裡的李顏宏,人躺在炕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也是一臉開心的笑。
當天晚上,二春歇下的早,隔壁李顏宏喊了一聲問她睡了沒有,二春聽到了也沒有應聲,她知道只要她應下,李顏宏就會沒完沒了的說,還不知道要說多久,明明每天晚上都睡的踏實,今天晚上卻格外的踏實,又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麼。
只是好夢終是被人給驚醒,外屋門被拍的大響,還有道男子焦躁的聲音,「二春、二春,快醒一醒,你爺出事了。」
二春迷迷糊糊的醒了,聽到爺爺出事,一個機靈的坐了起來,然後就聽到外屋李顏宏已經打開了門,「是劉知青啊,張老哥出啥事了?」
二春披著棉衣下了炕,鞋也沒來得急都穿上,就去了外屋,「我爺咋了?」
外屋的門打著,李顏宏和劉文青就站在門口說話,冷風一吹進來,二春打了個冷戰,卻也顧不上,只急急的走過去想打聽爺爺的事情。
「你快進屋去。」李顏宏看到她穿的這麼少,馬上心疼的趕人。
二春不搭理他,大步的走到劉文青的面前,「我爺咋了?」
劉文青面上很是嚴肅,卻還勸著她,「你穿的這麼少,還是先進屋把衣服穿好再說。」
二春跟本不在乎他的關心,心下暗恨這個時候還要虛偽的裝體貼,不過二春也沒有再問她,直接轉身就往屋裡走,身後的兩個男人卻是神色各異,劉文青臉上有了笑意,李顏宏卻冷了臉。
他勸的話二春沒有聽,二春卻聽了劉文青的話,這樣的事情李顏宏以前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甚至放在心上過,甚至就在他的生命里沒有出現過。
李顏宏哼了哼,轉身跟著二春進了屋,劉文青那點小把戲,李顏宏跟本看不入眼,不過是小孩子的舉動,管他怎麼關心體貼,二春已經是他老李的人。
身後的劉文青卻開了口,「老李同志,二春進去換衣服,你現在進去不方便吧?」
李顏宏已經到了門口的腳步,就被迫停了下來,想到二春的話,現在還不能讓人發現,李顏宏只覺得胸口一悶,面上卻不服輸,「啊,這事我老李比你清楚,我就是有話對二春說。」
回了劉文青一句,李顏宏就理直氣壯的往門裡喊,「二春,你也別急,這公社上帶沒有人能對你爺咋樣,只要不是身體有毛病,就都不是問題。」
屋裡二春在換衣服,雖然一心擔心爺爺的事情,耳朵也沒有錯過外屋劉文青和李顏宏的對話,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粗人竟然還挺小心眼的。
二春沒搭理他,把衣服穿好,這才推門出去,手裡還拿著鎖頭,「走吧,現在去趙家。」
爺爺是到趙家打牌,還要到去趙家看看。
李顏宏見二春直接說走,跟本就沒有再問劉文青,當時就扯開了笑,原本二春並不是聽劉文青的話,而是有了這個打算,現在又沒有去問劉文青,也算是無聲的給了劉文青一個巴掌。
二春抬起頭看向劉文青的時候,也淡淡的,「今天多謝你過來送信。」
明明是急著過來送信,李顏宏問了他也不說,二春出來追問,劉文青卻藉機會表現自己的體貼,上輩子在一起是夫妻,劉文青是什麼樣的人二春太明白,所以她也不想隨了劉文青的願,不管劉文青說不說,都要親自過去,又何必還讓他一直有機會表現。
劉文青落了面子,面上並沒有露出來,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客套,「好,那咱們走吧。」
二春眼皮一挑,多看她一眼都煩,對著一旁的李顏宏點點頭,三個人就出了屋,路上劉文青卻沒有等誰問,就直接把事情都說了。
原來公社那邊又組織突擊檢查,張老頭他們打牌就正好被抓到,現在都被關到了隊上,這事情聽說還要被批鬥。
二春聽了是這事,卻是大安。
這些事對旁人來說許是大事,不過對於爺爺來說,跟本就不是事,所以往趙家走的時候,二春的心也放了下來,明明是下半夜,到了隊上的時候,只見趙家屋裡擠了一屋子的人。
有些人是隊上的,有些人二春不認識,看著年歲和趙美麗一樣,都是社會上的年輕人,各個的胳膊上面都掛著塊紅布,那代表著什麼身份,二春明白,當初她可是一直想加入趙美麗她們,不過終是沒有進去。
胳膊帶著紅布的人,見二春進來,就一個個都面色冷峻的看過去,就像二春是個將要受審的犯人一樣。
二春並沒有因為被眾人盯著,就怯場,在屋裡掃了一圈後,終於看到了坐在地上上的爺爺,人沒有被綁著,到是還有同村的兩個老頭被綁著,相比之下爺爺的待遇到比他們好了很多。
「爺,地上冷,你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二春大步向著爺爺走過去,直接把爺爺扶起來。
張老頭被孫女扶著起來,一邊解釋,「我是站著累,不然誰敢讓我坐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