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早和林大娘電話里約好了,瞧是林大娘,張毓芬立即將人請了進來。
林大娘也怕張毓芬認錯人,所以進門後,她先拉著方玉枝:「這我閨女。」
又介紹著季安寧:「正好她姐妹也在,就跟著一起來了。」
張毓芬笑著點頭,便帶著他們穿過院子,進了家。
整個房屋的裝修是中式風格,成套的木製家具,樸實中又帶著幾分沉穩大氣的格調。
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杏眼圓臉的女人,她將水果放在茶几上,壓低了聲音與張毓芬道:「媽,小叔還在樓上睡覺呢……」
張毓芬不好意思的與林大娘笑了笑:「你們先坐。」
她轉過身瞪著兒媳婦:「怎麼還睡著,不是之前和他說了,有客人要來,你先去招呼著,別怠慢了人家,我瞧著這個女孩不錯。」
袁萍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年輕女人,瞧著都長得好看水靈,她尷尬的出聲:「媽,這哪個是啊……」
雖然說這兩個都樣貌不錯,可她瞧著坐在右邊那個五官更為精緻一點。
「左邊那個。」張毓芬話落就上了樓。
她站在二樓房門敲門:「兒子,別睡了,人都來了,你快下樓,別讓人笑話了。」
睡在屋裡的男人翻了一個身,皺著眉頭應了一聲,這才窸窸窣窣的起床穿衣。
張毓芬一直在門口等著,瞧自己兒子從屋子出來,她皺著眉頭:「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
自己兒子沒往日半分帥氣,只穿著一身寬鬆的襯衣和有些發舊的長褲,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張毓芬知道現在換衣服是來不及了,只好將他推進衛生間,沒好氣的出聲道:「洗把臉。」
好在兒子皮囊生的好,就是這樣隨便一身衣裳,也比別人強好幾倍。
這罷,張毓芬先下了樓,她不好意思的衝著林大娘笑了笑:「孩子才從部隊裡回來,有些疲累,馬上下樓。」
「沒事。」林大娘點頭。
張毓芬坐著也尷尬,方玉枝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因為沒有話題,只好將話題扯在季安寧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瞧著倒是有些眼熟。」
張毓芬是真的瞧季安寧有些眼熟,這才出口問道。
林大娘喊季安寧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活躍氛圍,因為季安寧又結了婚,而她閨女相親,肯定羞於說話,帶著季安寧,也不至於死氣沉沉的。
被突然提及的季安寧訕笑一聲:「阿姨,我叫季安寧。」
「季安寧?」張毓芬眉頭微乎其微的皺了皺:「你姓季?」
「……嗯。」張毓芬問的有些稀罕,她叫季安寧,當然是姓季的。
「那你母親是不是姓范?」張毓芬的神情忽然有些激動。
現在說開了話,氛圍也沒有之前那麼尷尬,林大娘附和點了頭:「對,安寧的媽媽就是姓范,我們好多年的鄰居了。」
張毓芬忽然笑了:「那就是了,真巧!一轉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安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張毓芬笑著和林大娘說:「我和她母親之前是一起下鄉的知青,後來都搬了家,那會聯繫又不方便,沒想到現在碰上了。」
林大娘也沒想到張毓芬和范敏認識,那他們這親就更好成了。
林大娘眯著笑眼:「這人和人講究的不正是緣分。」
季安寧有點懵。
她今天並不是主角,怎麼還和他們家有了關係。
張毓芬說的事情,季安寧一概不知,她只是微微與張毓芬笑著:「如果我媽媽知道,那她應該也很驚訝。」
「你媽媽還好吧。」正好趁著自己兒子還沒下樓,張毓芬便和季安寧說著話,也免得兩家人坐在這尷尬。
「挺好的。」季安寧頷首。
踢踢踏踏的下樓聲傳了過來,張毓芬眉頭微皺,隨即與林大娘和方玉枝抿唇淺聲道:「人來了。」
林大娘也沒有見過張毓芬的兒子,她戳了一把方玉枝,示意讓她仔細看著。
只瞧從樓梯口邁出一條長腿來,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形躍入眾人眼前,隨性帶著幾分灑脫的站在那裡,拖著頎長的身子走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季安寧看到方玉枝的相親對象,眼皮驀然一跳,那張俊朗的臉不是蕭山又是誰。
蕭山根本就不想相親。
他頗為不耐煩的抬起眼皮,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張毓芬口中的客人。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對上季安寧的視線,他身子往後一退,要不是手及時扶住了配在餐桌一側的木椅,他摔倒在地。
蕭山還以為和他相親的對象與季安寧長得一樣,他晃了一下神,從季安寧那個震驚眼神里,才確定,她就是季安寧。
方玉枝看了一眼蕭山,也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向季安寧,唇角微張:「安寧,這不是……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
張毓芬和林大娘聞言具是目光落在方玉枝身上。
「閨女,你說啥?」林大娘摸不著頭腦。
方玉枝不確定的出聲:「媽,我之前不是去安城找過安寧嗎,好像見過他…蕭山?安寧……是他嗎?」
然後張毓芬和林大娘的目光就落在了季安寧身上。
季安寧點點頭:「……嗯,長華他們部隊的軍醫,就住在我們樓下,真的很巧……」
「這麼說你們兩個人已經認識了?」林大娘輕拍了一下方玉枝的大腿:「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
林大娘連忙和張毓芬道:「看來這兩個孩子真是有緣啊。」
張毓芬也一致贊同的點頭,衝著蕭山招手:「還不過來。」
蕭山臉色都快差到家了,相親就算了,還碰上季安寧,這樁事,估計能被她嘲笑一輩子。
不過蕭山對方玉枝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聽方玉枝那麼一提,才有些印象,好像在安城見過季安寧的一個朋友。
「媽,我們都認識,不用那麼見外。」蕭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方玉枝對面,與方玉枝勾了勾唇:「對吧,玉枝。」
「你和安寧也認識了?本來還想告訴你呢,你小時候那會不老纏著我問安寧去哪了,你還記不記得安寧?」張毓芬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