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軍區大院。
出去溜達了一下午,又散了心的方玉枝心情已經好了很多,這會兒正和她在廚房一起幫忙。
「你洗菜就行了。」季安寧熱了鍋下油,儘量不讓方玉枝多忙。
廚房的空間本就不大,站兩個人,就已經變得窄小了。
季安寧做事也不大方便,等方玉枝洗完菜,季安寧就將她推了出去:「你去沙發上坐會兒。」
方玉枝也知道季安寧是施展不開手腳,點頭笑了一身就往沙發上坐著了。
他們雖然住的是公寓樓房,可家裡空間不大,也沒有什麼能打發的時間東西,就是想看電視,也是夏天,軍區大院晚上會用投影儀在投影。
大家就都坐在院子裡一起看。
這會兒天冷,晚上誰都不願意出去,自然就沒什麼娛樂設施。
方玉枝也就閒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了,她腦海里一面回想著季安寧和她說過的話,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季安寧手腳快,她很快就把飯菜做好,端了出去。
她瞥了一眼正在游神的方玉枝,輕咳一聲:「想什麼呢?」
「啊?沒事……」方玉枝咯噔一聲回過神來,又怕季安寧看出端倪,她趕快從沙發上站起身子,笑嘻嘻的拉開凳子坐了下來,「這麼快就做好了。」
她探著身子聞著味道,嗅了嗅鼻子:「真香。」
方玉枝其實也是餓了,季安寧擺了碗筷,笑道:「那就多吃點。」
這是方玉枝住在這裡的最後一晚,季安寧還有些不捨得她。
飯吃到一半,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方玉枝伸手按住了要起身的季安寧:「我去開吧,這麼晚了,還有誰過來。」
季安寧沒讓方玉枝去,最後門還是季安寧去開的,她看著站在門口端著一盤餅子的余蘭蘭。
愣了幾秒。
季安寧身量高,站在門口,幾乎就擋住了余蘭蘭一多半的視線,她一面將餅子往季安寧手裡送,一面拉著脖子往屋子裡看去。
「安寧,我烙了些餅,你們也嘗嘗。」季安寧做過一次葫蘆餅,到現在,朱剛嘴裡還念叨著,讓她也學著做,可余蘭蘭會烙餅,但葫蘆餅,也學做了幾次,就是味道不對。
她順便過來想打聽打聽怎麼做。
不過余蘭蘭眺望了一下視線,似乎並沒有發現顧長華的影子,倒是有個女人的背影。
隨即就聽得一道陌生的女聲從屋裡傳了出來。
「安寧,是誰啊?」
季安寧有些頭疼的看著余蘭蘭:「我們飯快吃完了,這餅子給我們也是浪費,你拿回去吃吧。」
「哎呀,沒事,就是放著明天早上也可以吃的。」余蘭蘭根本不給季安寧推脫的餘地,直接將盤子賽到了季安寧手中。
余蘭蘭訕笑一聲:「我其實也想問問你,葫蘆餅怎麼做,安寧,你家裡有客人啊。」
季安寧頷首,進廚房找個盤子把盤子勻了過去,就將余蘭蘭家盤子還給了她:「你想學葫蘆餅?」
她倒不覺得葫蘆餅是什麼絕活手藝,她微微挑眉:「也不難,就是和面時,葫蘆把裡面的心取了,用葫蘆皮切絲,和面攪勻了就成,和土豆餅的意思是相近的。」
因為見季安寧家裡有人,余蘭蘭也不好多問,接過盤子點點頭:「你先忙,我要是不會,閒了再請教你。」
余蘭蘭就住在對戶,說著沖季安寧露了一個笑臉,便進自己家門了。
方玉枝慢悠悠的將脖子擰了過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軍嫂啊?」
方玉枝瞧還有軍嫂給季安寧送餅子,她的心也落了下來,她只瞧了表面,余蘭蘭和季安寧關係和諧,卻不知道余蘭蘭和季安寧兩個人是最不對頭的。
季安寧點頭:「嗯,就住在對面呢,先吃飯吧。」
哪裡想得,季安寧才剛剛落了座,屁股還沒坐熱,外頭又響起了敲門聲。
她眉頭幾不可見的皺起,這次方玉枝哭笑不得的看著季安寧:「我去開吧。」
她說著就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季安寧只想又是余蘭蘭過來,便也沒動。
當門打開,方玉枝視線感覺受到了衝擊。
一身幹練軍裝,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但那張臉,顯然不是顧長華,方玉枝驚疑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手落在門邊停了停。
蕭山也被方玉枝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為開門的會是季安寧,所以此時,他的唇邊還掛著幾絲不合時宜,帶了幾分輕佻的笑容。
在看到方玉枝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收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樓層。
沒錯啊,是四樓啊。
不至於季安寧又變樣了,還變矮了?
蕭山俊朗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剛要開口問問季安寧呢,「啪!」一聲重想,門被關上了。
蕭山一臉驚奇的瞪著眼睛。
什麼情況?
他被關門外了?
他們家……不會糟賊了吧!
蕭山腦洞大開,各種不好的預感闖上心頭,連忙繼續敲門。
站在原地的方玉枝是下意識把門給關上的。
她悻悻的轉過身子,季安寧這才抬頭,瞧她連門都關上了,「怎麼了?人走了?」
方玉枝驚疑的伸手指了指門外,壓低嗓音:「安寧,是個男人……」
「啊?」季安寧被方玉枝的反應整糊塗了。
她以為方玉枝是害怕了,畢竟現在家裡就兩個女人,連忙安撫道:「這裡是軍區大院,外人進不來,放心,肯定不是壞人。」
她聽著再次響起的敲門聲:「你先吃吧,我去開。」
季安寧好奇,來的人得長什麼樣子,會把方玉枝嚇成這樣,朱剛?長得也不凶神惡煞啊?
帶著疑惑,季安寧去開了門。
蕭山在外頭等了一會兒,門突然打開,他都準備要衝進去了,定睛一看,站在他眼前的人,又變成季安寧了。
蕭山頓了頓,這是給他整大變活人?還是他剛剛眼花了。
「是你啊。」季安寧看到蕭山忽然笑了,蕭山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恐怖分子啊,最多身上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