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為民抽完一根煙,和顧為國就按照他們剛剛商量好的,先去問顧老爺子。
進了病房,顧老爺子正好也醒了過來。
老三一家不在,顧為民就直接問了:「爸,您到底是怎麼摔的,這您還記得吧,這一跤可是把你摔癱瘓了!」
躺上病床的顧老爺子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老爺子是真的不知道,只感覺腳下有一塊冰,還沒站穩,就摔了過去,想去抓李芬的時候,李芬被嚇的跳開了,在他意識昏迷前,就只聽到李芬一直哭喊的聲音。
顧老爺子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和顧為民說了之後,顧為民皺起了眉頭。
完全沒有頭緒了。
他們總不能沒有證據非說是李芬故意害顧老爺子摔倒。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轍了。
顧為國這罷就讓他們小兩口回去了,今天由他們老大家的守著。
其實這件事情人們心裡都有數。
就是被支開的顧為家和陳秋玲兩人也犯著嘀咕。
因顧忌著顧雪跟著,他們兩口子便沒說話,等進了家門,顧為家推了陳秋玲一把,示意她先去問。
「你瘋了!你這不是讓我在太歲頭上動土呢!這事我可問不出來,要問也是你問!」陳秋玲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咒罵道。
她要是問了那老不死的,那老不死指不定要怎麼罵她呢。
陳秋玲可不幹這要命的事情。
沒有法子,顧為家只好硬著頭皮去問李芬。
季安寧就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拿了一張舊報看著,她看著顧為家滿面愁容的進屋,到了李芬身邊。
季安寧也不進去,只在外面聽著動靜。
反正顧為家也問不出什麼來,就是李芬推了顧老爺子,也只能將這話藏到死,就是親生兒子,也不可能說。
畢竟這親生兒子身上還留著顧老爺子的血。
「媽,你老實告訴我,爸到底是怎麼摔倒的!」顧為家聲音壓得極低,眼睛盯著李芬,認真的問。
他自己也不願意去相信,李芬會這麼狠毒,他的心裡還是抱著一絲期望的。
李芬聞言,那張臉立即皺了起來:「死東西!你是誰養的!有你這麼說你老娘嗎!都是一群白眼狼!難不成我也摔個半死,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李芬也不怕外面的季安寧聽到,其實就是讓他們聽的,省的他們一個個陰陽怪氣的!
李芬說著就要下炕:「行,我這就去摔死算了!」
「媽!你幹啥去!」顧為家氣的大叫一聲,立即拽住李芬,壓低聲音:「我這不就是書隨口問問!您說不是就不是了!」
陳秋玲趁著這會兒功夫上前當著老好人,「媽這樣被說能高興嗎!你別聽風就是雨的!」
李芬被陳秋玲扶到了炕上,有自己的兒媳婦幫襯說話,李芬這才覺得底氣足了一些。
「是不是老大老二說啥了?」李芬眼睛一瞪,問著話。
顧為家搖頭:「媽,這事我能問您,那大哥二哥心裡肯定也有這個疙瘩。」
「行了,我有主意!」李芬擺擺手打斷了顧為家的話,也不等著老大老二來問她。
等顧為民和金秀梅進了家門,李芬就一板一眼的從裡屋走出來,被陳秋玲扶著,迎著他們兩口子。
季安寧見此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顧為民和金秀梅身子還沒站熱,李芬就先發制人的開口:「老二,你是不是對我這個老太婆有意見?認為是我害了老頭子?」
李芬說的突然,這下將顧為民和金秀梅兩人弄得措不及防。
顧為民緊皺眉頭:「媽,您這話嚴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們就是這個意思,咋!現在是想趁著你爸出事,將我這個老太婆趕出去?」李芬將自己說得可憐,「男人現在癱瘓在床上,你們這些小的就想應付我,這麼多年,我盡心盡力的養你們!你們就是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芬一面說一面彎著身子嚎,動靜鬧的很大。
這西區的房子本來都挨著,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李芬就是不要那張臉,才敢這麼鬧。
金秀梅連忙上前打住:「媽,我和為民一回來,您就說了這麼多,我們冤枉著呢!」
李芬冷哼一聲:「你們那點心思我還不懂,你要是沒那個心思,以後就別神神叨叨的!」顧為民在顧老爺子那邊沒有得到答案,現下也不好意思和李芬攤牌,他直接繞過了李芬的話:「媽早點睡吧,老三也是,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呢,這幾天大傢伙都累,就別折騰了。」
顧為民拍了拍金秀梅的身子,示意她先回房。
……
這邊動靜鬧的大,住在隔壁的宋家自然能聽個差不多。
宋穎本來就一直關注著顧家的事情,這會兒聽的也是稀里糊塗,她好奇的下了樓,瞅著宋母在看電視,就小跑了過去。
「媽,金姨他們家出什麼事情了?」宋穎緊挨著宋母坐了下來。
「你老操心他們家的事情做啥!」宋母瞥了她一眼。
「我好奇嘛,媽,你就告訴我吧,不然今天晚上我肯定睡不踏實。」宋穎撒嬌的纏在宋母身邊。
宋母被纏著看電視也不安生,便就和宋穎說了。
本來這些鄰居們也都說這個事情。
說金秀梅倒霉,攤上了這麼個婆家,拖家帶口的一住還不走了,現在更是出了大事情。
宋母道:「顧雪她爺爺摔著了,這會兒應該住院了,他們家事雜,你就甭跟著瞎操心了,幸好當初你沒有嫁過去,這嫁過去,那些個窮親戚,還不夠折騰的!」
宋穎撇了撇嘴,倒是希望嫁過去的是她:「媽,人家現在遭了難,你就別說了,好好看電視吧。」
「嘿,你這個孩子,還不是你要問我!去去去!別在這礙我的眼!」宋母擺擺手,將宋穎打發走了。
宋穎腦子裡惦記著顧家的事情,顧長華的爺爺摔倒了……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她正思慮著,突然眼皮一跳,腦子裡忽然想起一樁許文艷和她說的趣事。
她好像說的就是這麼一樁,老兩口摔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