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府衛的存在鼓舞了勇氣,楊一帆顯得不再懼怕,沉聲道:「聽你的,我重回丹閣,可是……」
猶豫了片刻,楊一帆苦澀地說道:「體內的鬼物雖然除掉,可絕脈丹的藥效還能持續幾十年,哪怕我自認天賦不凡,在絕脈丹的藥效下也無法進階到築基中期,況且曹九錢既然打算要我的命,就不會允許我重回丹閣。」
「絕脈丹達到七品,煉製的解藥也需七品的程度,以我稀少的靈氣無法支撐七品靈丹的煉製,不過你卻可以。」白易微微沉吟,道:「我會告訴你解藥的丹方與煉製的手法,以你築基初期的修為,能勉強煉製出解藥。」
「絕脈丹也有解藥?」楊一帆驚喜地喊了出來。
「阻塞經脈的毒丹而已,沒什麼稀奇,只要煉製出衝擊經脈的解藥就行。」白易隨口說道。
對於白易的見識,楊一帆早就心服口服,既然白易說能煉製出解藥,他是一百個相信。
雖然驚喜,可楊一帆還有個擔憂,問道:「就算煉製出解藥,驅除了絕脈丹的藥效,曹九錢也未必會容我再回丹閣,哪怕我進階到築基中期也不行啊,只要他不開口,我永遠都回不去丹閣。」
「那就讓他親自開口,同意你重回丹閣。」白易沉聲問道:「如果體內的絕脈丹藥效消失,你多久才能重回築基中期。」
「我本來就是築基中期的境界,跌落之後才退出丹閣,只要經脈恢復正常,我有把握在半個月內重回築基中期。」楊一帆十分肯定地說道。
得到楊一帆的答覆,白易點頭道:「半月後的三宗論武,都會比試些什麼。」
提及三宗論武,楊一帆皺眉道:「蒼雲宗每三年會舉行一次所有弟子的大型試煉,這種試煉不同於歷練險地,是在宗門內的一場比試,往年都是武鬥,蒼雲弟子之間比拼劍法道術,這一次既然邀請另外兩大宗門,應該會加上文斗,也就是比試煉丹與煉器。」
聽聞三宗論武中極有可能出現文斗,白易終於露出笑意,道:「以你在煉丹上的造詣,比另外兩大宗門的同輩弟子如何。」
白易這麼一問,楊一帆終於醒悟,道:「七煞門主修殺伐之術,長老以下的門人對於煉丹煉器沒什麼專研,寒玉宗歷史悠久,或許會出現一些精通煉丹之道的門人,不是我自誇,在三大宗門裡,哪怕我比不上那些精通丹道的築基修士,也絕不會太差。」
「不會太差還遠遠不夠。」白易凝重地說道:「只有一鳴驚人,你才能重回丹閣。」
白易的用意,楊一帆已經明白了,只要他在三宗論武,文斗煉丹的時候一鳴驚人,顯露出強大的煉丹天賦,哪怕丹閣長老再怎麼不願意,也得捏著鼻子同意他重回丹閣。
雖然明白了白易的用意,楊一帆仍舊有些擔憂,他天賦不錯,可距離一鳴驚人還太遠。
「煉製絕脈丹的解藥與進階築基中期,我幫不你了太多,不過,只要三宗論武中出現文斗煉丹,我保你一鳴驚人。」白易信心十足地說道。
想到白易顯露出的各種驚人的手段,楊一帆立刻信心十足,尤其是想起當初按照白易的方法煉成的那粒九曲丹紋的洗髓丹,他更是心中大定。
兩人足足商量了半宿,楊一帆才帶著白易給他的解藥丹方與煉製解藥的詳細手法準備離開,當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白易的聲音。
「在他動手之前,我會先帶走楊海,如果突發變故,你不要自亂陣腳就好。」
楊一帆腳步一頓,擔憂地問道:「我和大師兄都是移根邪術的關鍵,曹九錢有追蹤到我的把握,難道不會在大師兄身上做手腳?」
「楊海跟你不同。」白易沉聲說道:「楊海被廢了修為,已經是廢人一個,又被關在天牢,根本就逃不出去,曹九錢沒必要在他身上做什麼手腳,只要楊海離開蒼雲宗,就算曹九錢起疑,也不會馬上對你下手。」
「可是大師兄被關在天牢,你怎麼救他出來?」楊一帆萬般不解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白易沒有多說什麼,輕描淡寫地帶過。
楊一帆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多問,對於白易的驚人之舉,他都有些習以為常了,既然白易說了要帶走楊海,就應該能做到,哪怕楊海被關押在宗門的天牢。
楊一帆離開之後,白易陷入沉吟,思索著下一步的打算。
此時已是午夜,窗外夜風吹來,房中顯得有些濕冷,這時候,被白易掛在腰間的玉佩上忽然升起一道灰氣,在屋中凝聚成一個健壯的老者模樣。
閆山圍著白易轉了兩圈,嘖嘖稱奇:「以弱搏強,不但無比鎮定,還能布出如此逆勢之局,能做到這個地步,白易,你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連虛鼎之法都會,你這具肉身里,不會是住著一個老妖怪吧。」
閆山隱匿在玉佩里,周圍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沒等白易開口,白蟲的腦袋從螺殼裡探了出來,怒罵道:「你才是老妖怪,我家主子年少有為,真仙轉世,怎麼樣,不服氣嗎!」
閆山先是一愣,這才想起在葬魂谷潭邊就罵過他的那隻怪蟲子,新奇地說道:「至少要五級的妖獸才能達到人類的神智,口吐人言,你這隻一級的小蟲子就能說話,真是稀奇。」
「你才是小蟲子!老子是……嗚嗚……」不等白蟲說完,就被主人用手封住了嘴,只能嗚嗚亂叫。
白易臉色一沉,喝斥道:「我之前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
剛來內門的時候,白蟲想要在楊一帆面前開口說話,被白易擋住,之後罵了它一頓,告訴它再要人前現身,先把它給掐死。
「小的哪敢忘了主子的訓斥,您不讓我在人前說話,我一直謹記來著。」白蟲自然記得主人的教訓,這時候露出十分委屈的模樣,伸出短胖的肉爪子一指閆山,說道:「可他是個老鬼,不是人啊。」
白易覺得頭有點疼,不跟燭火廢話,把它塞回了螺殼。
閆山此時驚奇地說道:「如此精明靈動,這隻蟲子難道已經神智大成?」
白易瞥了閆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神智再高也是個一級妖獸,能有什麼大用。」
閆山尷尬地嘿嘿了幾聲,有心現在就討要鬼道之法,又想起白易的繁瑣布局還沒有徹底完成,便化作灰氣遁回了玉佩。
他到知道好歹,白易本可以將玉佩放入儲物袋,卻掛在腰間,明顯是沒有拿他當做物品看待,而是當成個真正的盟友,如果玉佩被放入儲物袋,閆山也很難隔著儲物袋去感知外界的情況。
不知不覺間,天已微明,白易收起思緒,離開留仙居,趕往煉器殿內的地火窟。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