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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微微別過臉去,對林加可的詢問完全是一副閉口不談的態度。
林加可也不以為意,見他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只是隨口道:「反正我是看不出什麼來。」
因為都對今晚可能出現的一些新型槍支沒了興致,林加可和艾倫坐在那裡,注意力自然也不會繼續放在射擊場上,除了大屏幕上進行展示的時候兩個人還會瞥兩眼,剩下的時間裡大都只是湊在一起小小聲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很快,射擊比賽的第一輪已經結束了。
扔了大籌碼下去的林加可自然也如願拿到了那把作為獎品的槍支。
林加可伸手從侍者的托盤裡取過手|槍,直接彈出裝載彈藥的部位檢查了一眼,「沒帶子彈。」
艾倫稍稍傾過身來,從林加可手裡接過那把槍研究了一下,隨口說道:「今天這裡安保做得很嚴格,就算進來之前帶了武器,幾輪檢查應該也都留下了。畢竟這裡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要是手裡都拿著槍支,有幾個仇家碰到一起,一語不合現場火拼起來都有可能。」
說話間,第二輪射擊比賽已經開始了,林加可抬頭瞥了一眼,眼角的餘光正好掃到還在她和艾倫後面才進場的那個棕發男人,發現對方正用一種略帶審視的視線瞄著自己這邊,被自己發現之後,才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林加可倒是無所謂,但是,卻依然忍不住挑了挑眉稍。
如果沒有艾倫帶著,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紐約還有這麼一家地下賭場。換言之,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人,就算碰巧認出了在勃朗寧家族中一貫低調的繼承人艾倫,也不該認識自己才對。
而那個有著一頭棕發、東方面孔的男人卻時不時的打量自己,難不成只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也是一張東方面孔?
這麼眨眼間的功夫,艾倫已經把那支槍拆開了大半又重新裝好了,握著槍管重新遞到了林加可的手上,「多了coco,你在美國這邊有持槍證嗎?」
林加可乾脆利落的搖了搖頭,「沒有。」
艾倫指了指她手裡那把槍,「那你要它做什麼?」
「確認一下而已。」反正只是小型手|槍,而且裡面又沒有子彈,林加可直接把它裝進了自己的兜里,「你剛剛拆過了,感覺如何?」
「沒進行射擊實驗不好說,不過從拆下來的手感上來講,不像是什麼新型號。」畢竟還是在別人的地頭上,艾倫就差沒直接說這玩意其實就是個舊貨翻新了。
不過,費了半天勁,匆匆忙忙的趕來這裡,最後看到的樣品展示居然就只有這種貨色,當初有多期待,艾倫如今就有多失望,整個人都透出幾分意興闌珊的感覺來。
「唔,」林加可點了點頭,卻是忍不住的琢磨著,今天這場秘密射擊比賽上出現的匪夷所思之處,尤其是聯繫著上輩子,這次的射擊比賽賽場上展示出來的新型槍支,竟然真的就只是一堆沒用的垃圾,按照常理來說,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這個地下賭場也不可能會承接這樣的事情。
「coco?」艾倫見林加可似乎在走神,便關切的問了一句,同時,因為艾倫也察覺到了有人在往自己這邊打量,頓時沉下臉來,猛地扭頭眼神冷冰冰的逼過去。
林加可伸手,直接按在艾倫的臉上讓他把惡狠狠的表情收一收,還微微用力把他的臉掰了過來,湊過頭去低聲調侃道:「這裡實在沒趣,要不我們先走吧?難不成你看著這裡今天沒有仇家起什麼衝突,想自己跟人動手玩一場不成?」
「那個條子一直在盯著咱們。」艾倫挑眉,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句話道。
林加可絲毫不以為意,「都說了應該不是警察,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
「什麼?」艾倫頓時愣了一下。
「你看看周圍這些人,除了咱們還有剛剛那個棕發男人,剩下的是不是都是紐約這邊的當地人?」說這話的時候,林加可側著身子微微低垂著頭,聲音又壓得很低,仿佛靠在艾倫身上撒嬌一般,除了艾倫和她自己,估計再不會有第三個人察覺到她說了什麼。
艾倫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在場的左右人,恍然間發現,林加可說得還真是**不離十,不由得低聲喃喃道:「好像是……」
「我越來越覺得今天這一場像是做好的一個局了……」林加可沉吟半響,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艾倫遲疑的點了點頭,「那我們先撤?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去賭場大廳那邊玩一會兒。」
林加可拿出根本沒有任何信號的手機看看上面的時間,「走吧,我們去吃宵夜,然後回家了。」
艾倫直接伸手,把一直在觀眾台後面等候的侍者叫了過來,表達了自己和加可有事決定提前離席的意圖。
那個侍者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做了個「請隨我來」的手勢,然後主動在前面引路。
林加可直接起身跟了上去,倒是艾倫,站起身來的時候順手扶了一下林加可的肩膀,仗著自己身高腿長還不忘越過林加可的頭頂衝著那個棕發男人不掩惡意的冷笑了一下。
那個棕發男人頓時也皺起了眉,看著他臉上難看的表情,早在心裡給對方貼上了一個軍人標籤並且對所有軍人尤其是有東方面孔的中**人充滿偏見的艾倫卻是心情舒暢了許多。
林加可和艾倫離席後,地下射擊場裡的射擊比賽卻還在繼續著。
等到第二輪比賽結束的之後,那個仍舊穩穩坐在那裡的棕發男人也招來侍者,板著張臉在對方的引領下去了洗手間。
然而,在那個侍者把人帶過去之後,棕發男人卻是找准洗手間內的一個監控錄像死角,猛地發力一掌劈向侍者的後頸,強行把人拖了進去。
一擊得手之後,棕發男人明顯的鬆了口氣,他把人駕起來帶到了洗手間單獨的隔間裡面,然後動作利落的把頭髮上染的棕色弄掉,弄成了和這個侍者相同的黑色,接著脫掉自己的衣服將其扔進了馬桶里,又剝掉侍者的一身套裝,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換成了侍者身上統一的工作服裝之後,又從自己的鞋跟里取出藏著的一些小型工具後,連鞋子都直接換掉了。
最後,已經完全是一頭黑髮加上東方面孔的男人還好心的把馬桶蓋放下,把那個被他扒得半裸的侍者靠躺著安放在那裡。
即使換了一身侍者的衣服,這個男人依舊沒有從洗手間裡出去,而是直接向上使勁,拆掉了通風口之後,身形靈巧的從裡面鑽了出去。
這棟樓的地下幾層,分別是賭場、射擊場等場所,而在地面之上的部分,卻完全就是一家豪華酒店。
林加可和艾倫從電梯裡出來,正說說笑笑的並肩往前走,一側的安全通道處,卻突然有一陣勁風襲來,林加可直接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硬拽了過去。
艾倫一瞬間的反應便是拔槍對準了林加可身後的那個人。
而被抓了一下,腳下踉蹌直接跌到那個人懷裡的林加可動作更是乾脆果斷,明明還靠在那個偷襲的人身上,但是,不過是霎時間,那個男人只感覺自己下頜處一涼,被他拽過去的林加可還靠在他懷裡,已經用一柄槍槍口向上穩穩的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我靠Σ(°△°|||)︴……怎麼又是你?」艾倫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髒話,他幾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剛剛還是一頭棕發,這會兒卻變成了一頭黑髮的東方男人。
依然穩穩的靠在那個男人胸膛上卻抬手用手|槍抵著那人下頜的林加可慢慢的從那個人懷裡站穩身子,轉過身來看著穿著一身侍者服裝的男人,皺了皺鼻子低聲抱怨道:「一股廉價染髮噴霧的味道……」
在場的兩個男人嘴角不約而同的微微一抽。
那個男人相當識趣的雙手抬起,有些無奈苦笑著用中文說道:「抱歉,我沒有惡意的。」
他的中文十分流暢,隱約還帶著些京片子的口音,讓在帝都上學的林加可聽來竟然還有幾分微妙的親切。
艾倫卻是根本不聽他解釋,只是走上前去直接把槍口抵在了那個人的額頭上,並且把人戳得往後緩步移動一直到他背靠牆壁動彈不得之後,才換成了還帶著外國腔調的中文冷笑一聲說道:「你說什麼我就信?」
有艾倫站在那裡,林加可則是隨意的把手|槍往外套的兜里一收。
即使被人用槍抵著額頭依然觀察細緻十分冷靜的東方男人細心的提醒林加可道:「你的手|槍保險擎沒關。」
「哦,沒事,」林加可絲毫不以為意道,她剛剛拿的就是用艾倫的籌碼在底下射擊場上賭贏來的那一柄,「反正這把槍裡面也沒有子彈。」
「……」剛剛被人用空槍頂著下顎就這麼乖乖束手就擒的男人心情一時間有點複雜。
他們三人如今還站在安全通道的旁邊,雖然這會兒沒有別人,不過,這個地方真的不太隱蔽,林加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直接動手擰開旁邊一個雜物間的門閃身走了進去。
艾倫也拿槍抵著那個男人把人逼了進去。
「說吧!」林加可看向那個男人,沒什麼耐心的隨意問道:「為什麼突然襲擊我?」
那個男人眨了眨眼睛,乾脆果斷的否認道:「不不不,林小姐,我不是襲擊你,只是我現在不太方便露面,為了隱蔽只能如此行事。」說著說著,那個男人最後的視線卻落在了艾倫身上,不太確定的開口道:「剛剛他臨走前的那個眼神,我以為是——好心的提醒?」
艾倫頓時又爆了一句粗口,這個被他定義成身上有著軍人氣質並且還主動貼上來的東方男人顯然讓他非常暴躁,平日裡的紳士優雅彬彬有禮幾乎全都餵哈士奇了。
林加可瞥了艾倫一眼。
心情暴躁的艾倫唯一的反應就是抵著那個男人的槍口又往前探了探。
「……」無言以對的林加可雙臂抱在一起看向那個男人,就聽見艾倫即驚且怒的逼問道:「你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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