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咖啡廳里,張曉夜見到了葉茜文,長發燙得很蓬鬆很卷,衣著打扮即使用後世的目光來看也很時尚。
她是先趕到的,鍾楚虹將兩人相互介紹了一下,她連忙站起來伸手就用蹩腳的粵語說道:「張老師,你好。」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在香江引起了熱議,現在已經被華夏文化出版社出版到了台灣,《尋秦記》正在火爆連載,張曉夜在《明報》的專欄受到的關注也是越來越多。
他儼然已經有了一種公眾知識分子勢頭,身份分量也越來越重,越來越被備受重視,所以葉茜文見到他的態度才會如此。
更何況現在還是所求於人,雖然她還不知道張曉夜在音樂方面能力如何,但也不會因此而輕視。
鍾楚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相信鍾楚虹的眼光,再說張曉夜現在是最炙手可熱的作家,就算音樂方面不行,難道還不會寫詞嗎?
所以鍾楚虹提出可以找張曉夜來幫忙,她很期待也很重視,早早的就已經趕了過來。
張曉夜輕握了一下她的指尖部位,表現得也很有風度,笑道:「你可別叫我老師,我還是個學生呢,你這樣叫我感覺彆扭,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鍾楚虹坐下後也跟著說道:「sally,你別那麼認真,這傢伙可不是什么正經人,你以後就知道了。」
葉茜文含笑點點頭,感覺還是有點放不開,磕磕巴巴的又道:「謝謝。」
她的粵語說得實在很差,就是聽似乎也頗為費力,張曉夜就改用國語道:「Sally,看來你的GD話還不熟,那我們還是用國語交流吧。」
聽到張曉夜字正腔圓的國語口音,葉茜文鬆了一口,不過這也讓她有些吃驚,道:「沒想到你國語也說得這麼好。」
大部分香江人說國語都是個災難,不止說的累,聽的也累,張曉夜是移居過來的,還是個穿越者,這方面自然要比其他人強得多。
「我一直有在練習,感覺早晚會用得上的。」張曉夜隨口扯了個理由,轉而就問道:「Sally,你來香江多久了?」
「已經一年多了,去年拍了兩個電影,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唱歌。紅姑應該告訴過你了吧,我在台灣發過四張唱片,可是都沒有成功。」
葉茜文的表情有些失落,鍾楚虹就補充道:「Sally拍的電影就是賓妹和殺入愛情街,別跟我說你沒有看過啊,你不是一直在研究電影嗎?」
張曉夜一聽汗顏,這兩個電影他還真沒有看過,無論前世還是今世都一樣。
「呃,我們還是談談唱歌的事情吧……」
「你還真沒有看過?這還好意思說一直在關注電影行業?」鍾楚虹掄起拳頭就給了張曉夜一拳,葉茜文看著自己好友這神態眼神變得有些玩味。
鍾楚虹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小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葉茜文就道:「曉夜沒有看過也正常,這兩部電影本來反響就不怎麼樣,要不然我也不用這麼急。」
「其實現在也不用急,你的外形和氣質都很出挑,只要唱功能夠過關,有的作品要在樂壇成功並不難。」
張曉夜這麼一說,鍾楚虹就激動的道:「這麼說來你是有信心咯?那我可就把Sally交給你了,你要是不給她寫好作品我跟你沒完。」
鍾楚虹舉著拳頭威脅一句,張曉夜擺出一副怕怕的樣子,然後就道:「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這當然不是問題,不過我還沒有聽過葉茜文唱歌,還不了解她的嗓音呢,最好能夠聽聽她之前的唱片才最好。」
鍾楚虹抬頭看向葉茜文,道:「Sally,要不你唱一下給這傢伙聽聽?」
「咖啡廳里人太多,這樣不好吧,會影響到其他人的。」葉茜文想了想就道:「這樣好了,去我家,這樣也可以讓曉夜聽聽我之前的歌曲。」
葉茜文才來到香江沒多久,是租房子住,不過環境比張曉夜在的家好多了,而且作為一個女人,葉茜文家裡也收拾得比張曉夜強很多。
房間的布局裝飾,讓人一進屋就能感覺到濃濃的女人味,鍾楚虹對這已經是輕車路熟,代替葉茜文去給張曉夜倒了杯水。
葉茜文翻出了唱片,還是那種對後世人而言相當新奇的黑膠CD,張曉夜也是穿越過來才接觸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葉茜文之前的四張唱片分別是《春天的浮雕》《愛的詩篇》《答應我》以及《愛的出發點》,看到名字就感覺濃濃的文藝范。
挑了幾首有代表性的歌給張曉夜聽,她自己又分別唱了一遍,然後就滿是期待的看著張曉夜。
張曉夜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鍾楚虹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就道:「喂,發什麼呆,說話啊。」
「哦。」張曉夜回神過來就道:「其實我剛才對Sally就有一定的認知了,現在聽到她唱歌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Sally,你身上有一種瀟灑大氣的氣質,這種以身俱來的風範我還沒有在其他女歌手身上看到過,而且音域跨度很高,特別是中高音掌握得很好,如果要說缺點,那就是控制共鳴和律動方面還差一些。」
葉茜文聽得不住點頭,因為這些話並不是張曉夜一個人跟他說過,對於自己的優點和不足,她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張曉夜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他的造詣確實不低,於是越發的期待了起來。
鍾楚虹就不太明白了,道:「那到底是怎麼樣?」
「Sally能夠駕馭的風格並不單一,但這些歌有點太過詩意化,夾著交響樂的風格,感覺跟齊喻很像,只是Sally咬字生硬,而且唱得有點太過於透亮了,本身就不太適合,加上演繹得也不到位,所以那什麼。」
張曉夜頓了頓,道:「說句難聽話,這些因素加起來沒有成功也在情理之中。」
葉茜文還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張曉夜的點評而心生不滿,道:「其實我實在加拿大長大的,四歲的時候就跟著父母移民了過去,所以那時候國語也還很差,錄音的時候確實沒有把握好。」
她笑了笑,接著又道:「曉夜你不知道,其實齊喻是我師姐,在台灣的時候我跟她都是李太祥老師的學生,所以也都帶著老師的風格。」
「那就難怪了。」張曉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其實以你的音色,要是唱一些豪邁灑脫風格的作品會更合適,再配上你的氣質,絕對會很出彩的。」
鍾楚虹一聽高興了起來,道:「想不到你不止歌寫得好,說起來也很是頭頭是道嘛,這麼說來你已經有把握了嗎?我可是把Sally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張曉夜就道:「我確實已經有把握了,Sally,你這裡有紙和筆嗎?」
「哦,有的。」葉茜文進房間很快將紙和筆拿了出來遞給張曉夜。
兩個人好奇的看著張曉夜在紙上寫,很快一首歌詞就躍然於紙上,張曉夜將歌詞遞過去就道:「你先看看。」
「這個,我看不懂。」葉茜文有點不好意思,這讓張曉夜有點愣住了,再看了看自己寫的字,沒錯是繁體啊,沒有下意識的寫成簡體,怎麼她居然看不懂。
他一臉疑惑,鍾楚虹就道:「Sally四歲就去了加拿大,80年才回台灣,根本就沒學過漢字,怎麼可能看得懂。」
「……」
「其實我有在學,不過還沒有學會。」張曉夜的表情讓葉茜文更加不好意思了。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張曉夜擺擺手,道:「那我先唱一遍給你聽,你再試一試看看感覺如何。」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呀滾滾痴痴呀情深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
張曉夜這一開口,葉茜文越聽眼睛就變得越亮,這首歌完全符合他之前說得豪邁、大氣的元素,葉茜文也算是專業人士,哪還能聽不出來這首歌的優秀之處。
張曉夜唱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試了一次,雖然有些地方還把不准,不少歌詞也還沒能記住,但是那種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鍾楚虹都忍不住說道:「Sally,你唱這首歌的時候和之前那些還真不一樣,雖然我不是太懂,但即使這樣清唱一感覺很是好聽,配上你的形象氣質還真的非常特別,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在裡面,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這還要謝謝曉夜,這首歌真的太棒了,太適合我了。」葉茜文的興奮難以掩飾,鍾楚虹轉而就道:「這首歌是你剛剛寫出來的?」
「當然,我可是天才。」張曉夜毫不臉紅的表示,不明所以的鐘楚虹和葉茜文也只有五體投地的份,就這速度這水平,即使在臭美自戀別人也沒法反駁。
鍾楚虹就道:「還算不錯,總算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我現在更放心將Sally交給你了。」
張曉夜嘿嘿一笑,道:「既然你這麼滿意,是不是給我點獎勵,也算是鼓勵鼓勵我啊。」
一見他這表情鍾楚虹就知道他沒想好事,故意就用威脅的語氣說道:「幫我的忙也還想要獎勵,說說看,你想要什麼獎勵?」
「至少親一個是不是?」張曉夜這麼一說,鍾楚虹做事就要打,而葉茜文卻是湊過來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或許對於西方人來說這只是禮儀,葉茜文是在加拿大長大的,帶著西方人的觀念,也可能是因為她實在太激動了,所以給張曉夜發了個福利。